當然不是。亭邊空無一人,隻有風吹過白蓮的沙沙聲。玄真靜靜地站著,眼中似有悲憫: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救一人,還是救天下,公子自擇。
“你這老道,我問的是我若離開,李冶可會安好,那安史之亂,天下之事與我何乾?”我真的有些怒了,不帶這麼玩人的。
我再次看向水麵,現代的場景依然清晰。但此刻,我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李冶的麵容——她教我磨墨時指尖的溫度,她讀到好詩時眼裡的光彩,還有那夜在燭光下,她輕輕靠在我肩上的重量,還有她送我離開時的輕輕一吻。
“你若離開,李冶又與你何乾?這大唐之事又與你何乾,是生是死自由天數。”玄真道長依然平靜自若,一副看透生死的嘴臉。
我左思右想:我若留下,具體要怎麼做?我終於開口,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心中早已明了他的想法。
玄真似乎早料到我會這麼問:公子可知安祿山為何造反?
楊國忠專權?楊玉環受寵?唐玄宗迷亂女色?還是……我一口氣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此乃表象,李公子說的都是,有都不是。玄真搖頭,根本在於朝堂腐敗。公子欲阻安史之亂,須從源頭入手——將楊國忠及其餘黨連根拔掉。
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絹帛,竟是長安城平麵圖,標注著楊國忠府邸及日常路線:將此圖交給李泌,用你的學識輔佐他即是
李泌?
當世奇才,太子心腹。玄真又從懷中取出一塊魚形玉佩,持此物求見,他必不推辭。
我接過玉佩的瞬間,遠處突然傳來雲岩寺的鐘聲——午時三刻到了!
白蓮池的水麵劇烈翻騰,現代的場景開始扭曲。玄真急道:速決!時空裂縫將閉!
我站在池邊,一隻腳幾乎踏入水中。回去,就能活命;留下,或許能改變曆史,但我和李冶都可能死……
李哲!
這次不是幻覺!朱放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夾雜著打鬥聲。玄真臉色大變:不好!公子友人遇險!
我轉身就跑,玄真在身後喊:記住!遇水則避,遇火則退,遇金則吉!
穿過竹林,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凝固——朱放被三個黑衣人按在地上,滿臉是血;另兩人持刀警戒,還有一人正用火把點燃灌木!
住手!我怒吼一聲,快步衝了過去。
領頭的黑衣人冷笑:李哲?崔大人等你多時了。他向後麵兩人一揮手,拿下他回去領賞!
我本能地擺出散打姿勢,一個側踢放倒最先撲來的刺客,隨即肘擊另一人的咽喉。多年的散打經驗和技巧總算派上用場了。
好身手。領頭人眯起眼,難怪崔大人說你不簡單。
剩下三人一齊攻來。我且戰且退,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挨了幾拳,嘴角滲出血來。朱放趁機掙脫束縛,抱住一個刺客的腿:李兄快走!不要管我。
領頭人怒喝一聲,拔刀砍向朱放。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枚銅錢破空而來,地擊偏了下落的刀鋒!
以多欺少,好不要臉。玄真不知何時出現在竹林邊,拂塵輕揚。
我看向玄真,心想“你才真不要臉,老子衝過來的時候你乾嘛去了?遊戲裡的npc設定都這麼死板的嗎?”
領頭人揮刀衝去,玄真不躲不閃,拂塵一揮,領頭人竟像撞上無形的牆,踉蹌後退:此乃妖道!兄弟們一起上!
黑衣人們一齊撲向玄真。我扶起朱放,他滿臉是血卻咧嘴一笑:不用這麼看著我,一時半會死不了,這老道還真有兩下子。
看著朱放的表情,聽著他說話的聲音“噗呲…”一聲,愣是給我氣笑了,這老哥得有多大的心?“你不是和趙掌櫃去找李秀才了嗎?怎麼又會到這裡?趙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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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還沒說完,隻聽背後突然傳來慘叫——一個黑衣人掉進了燃燒的灌木叢!火勢迅速開始蔓延,熱浪翻騰著撲麵而來。
遇火則退...我猛然想起預言,剛要拉著朱放跑,卻看見另一個黑衣人悄悄從側麵偷襲玄真道長!
雙手握著鋼刀刺向玄真,隻聽的一聲,刀尖透胸而出,我能清晰的看到鋼刀兩側的鮮血噴湧而出,一時有些眩暈,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道長!我目眥欲裂,大喊一聲並急忙跑過去,剛要攙扶,就聽玄真一身大喊:“不用管我,你們快走。”
說罷,玄真就跟沒事人一樣,反手一拂塵打在偷襲者臉上。“小樣、偷襲我,不露點真本事拿我當病貓呐!”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指縫間滲出黑血,已然沒了呼吸。
我懵逼似的看著胸脯上插著一把刀,還在活靈活現的玄真,“你確定…你沒事?”
“小傷而已,不足掛齒,快去劍池!玄真這邊說著話,那邊拔出血淋淋的刀扔在地上,
我站在原地真想上去踹這老道幾腳,你這不死之軀跑個球啊!正愣神的工夫。
朱放突然推開我:我掩護你,咱們分頭走!不等我反應,他已折向對麵的另一條路,邊跑邊回頭喊:李哲在這邊,李哲往這邊跑了,快來呀!兩個黑衣人果然向著朱放追去。
我隻好向著另一邊跑,邊跑邊想,邊想邊笑。玄真和朱放這倆活寶真是一言難儘。朱放是哪吒、紅孩兒、葫蘆娃附體,永遠長不大;而玄真是有著孫悟空的本事裝成唐玄奘孬樣。
唐玄奘、孫悟空、白蓮池、荷花,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天寶九載,三藏法師已經取回真經返到大唐,我好像突然有了計劃,冥冥中感覺有根線一直在牽引這我。
這時、耳邊又回響著玄真那老道的警告:遇水則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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