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時兼恐焰燒春我脫口接上,手指不自覺地在她腰間輕輕打著節拍。
李冶驚訝地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我要寫這個?她的瞳孔在陽光下收縮成小小的黑點,周圍琥珀色的虹膜如同融化的蜜糖。
我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心有靈犀唄!接著正色道:曆史書上有你這唐代四大女詩人的佳作。我的手指纏繞著她的一縷長發,感受著發絲在指間滑過的觸感。
她狐疑地打量我片刻,忽然展顏一笑:能背下來也不錯。竟沒再追問,而是低頭繼續修改詩句,嘴角卻掛著掩不住的笑意。陽光透過她低垂的睫毛,在草紙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午後,我們並排躺在窗邊的矮榻上。她枕著我的手臂,指尖在我掌心無意識地畫著圈。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蟬鳴,提醒著夏日將近。微風拂過庭院中的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遠方的海浪。
李哲。她突然開口,聲音因困倦而有些含糊,若真成了親,你想過要過怎樣的日子嗎?她的手指停在我的腕脈處,似乎能感受到我心跳的加速。
我望著房梁思索片刻,那裡有一道細小的裂縫,像是記錄著歲月的痕跡:在太湖邊買座小院,你寫詩,我...我釀酒。差點說成我寫代碼,來到唐朝一年多居然……。我暗自苦笑,轉而想象著湖邊的生活——清晨的薄霧,午後的陽光,夜晚的漁火。
李冶輕笑,氣息噴在我的頸間:就你那三杯倒的酒量還想釀酒?她的手指調皮地戳了戳我的臉頰。
我可是有酒肆的人,你可不要小瞧我。我不服地說道,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
你在蘇州真的開了酒肆?李冶半信半疑的看著我,眼睛因好奇而閃閃發亮。
當然,嫁給我至少下半輩子不愁酒喝。我捏捏她的鼻尖,再養隻貓,白的,跟你頭發一樣顏色。我想象著那隻貓蜷縮在她膝頭的樣子,而她則在燭光下專心寫詩。
酒可以有,但是誰要和你養貓...她嘴上嫌棄,卻往我懷裡鑽了鑽,不過太湖確實不錯,離湖州也近,能時常見到陸羽和皎然他們。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帶著朦朧的睡意。
皎然?我想到史書上描寫詩僧皎然與李冶的種種過往,心中頓時不悅,有種打翻了醋壇子的感覺。我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了些。
李冶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詫異的說:皎然你還沒有見過吧!也是詩之大家呢!她的語氣中帶著純粹的欣賞,卻讓我的胸口更加發悶。
我訕訕然地問到道:真的這麼好?語氣中就透著嫉妒。陽光突然變得刺眼起來,我眯起眼睛。
噗呲…李冶抬頭看了看我有些妒忌的表情,突然笑出了聲。李大公子吃醋了嗎?快讓我細細看來。說著一雙手包裹住我的臉龐,簡直溫柔至極。她的掌心微涼,卻讓我發熱的臉頰感到舒適。
我撅起雙唇心不由己的說道:我才沒有。但聲音裡的酸味卻出賣了我。
雖然皎然詩才過人,但與小女子的官人相比差了不隻一星半點呐!李冶不停的對我眨著眼睛,一副賣萌狀。似乎在討好的哄著她心中的夫君。陽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躍,像是撒了一層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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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給你生五六七八個孩子,孩子們每天圍著我們轉,還要在房子的後麵種上滿滿的向日葵,還要在打造一張大大的床榻……”
陽光漸漸西斜,將我們的影子投在牆上,融為一處。李冶說著說著聲音漸低,竟在我懷中睡著了。她的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唇瓣微微分開,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
我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想起師父說她經脈紊亂之事,心頭一陣刺痛。她的睡顏如此安寧,讓我不忍想象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可能。
無論如何,我定要找到醫治之法。這個念頭比任何事情都更加強烈。我的手指輕輕描摹著她的眉骨,在心中暗暗發誓。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了李冶。我們慌忙整理衣衫,隻聽李泌溫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子遊,李大家,問候過了又接著說:太子派人來邀請李哲公子馬上過府一敘。他的聲音透過門板顯得有些沉悶。
我與李冶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悠閒時光終究是短暫的。但是這所謂的邀請還馬上,聽起來真的讓人不舒服。李冶的嘴角抿成一條細線,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多謝李泌大人傳話。我冷聲道,我的右手手指與李冶左手緊緊十指相扣,我稍後便去前廳尋你。
李泌接下來的話憋在了口中,不暢快的說道那我在前廳等你。腳步聲漸遠後,李冶歎了口氣,將臉埋在我頸間:好夢總醒得太快。她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不舍。
我吻了吻她的發頂:無妨,來日方長。我的唇能感受陽光留下的溫暖。
窗外,夕陽如火,將整個庭院染成金色。明日又將卷入怎樣的風波尚未可知,但此刻懷中人的溫度,足以讓我勇敢麵對一切。相扣的手指,像是無聲的誓言。遠處的鐘聲悠悠傳來,仿佛在提醒我們珍惜這難得的寧靜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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