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睜開眼,發現李冶早已醒來,她的發絲散落在枕間,如雪般潔白的肌膚與錦被上的暗紋交織成一幅動人的畫麵。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夾雜著遠處仆人清掃庭院的沙沙聲。一縷陽光恰好落在她纖長的睫毛上,在眼瞼投下細小的陰影。我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肌膚,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
她側身過來,用發梢輕掃我的鼻尖,那黑白相間的發絲在晨光中泛著書畫般的光澤,帶著昨夜激情過後殘留的淡淡餘韻。
癢...我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卻見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看什麼看?小色狼、登徒子。李冶嬌嗔地說道,琥珀色的眸子裡盈滿嬌羞,卻又帶著幾分得意,仿佛在炫耀她對我產生的影響。
我摩挲著李冶的手背,感受著她指節處因常年執筆而生的薄繭,由感而發地說道:看你好看。
油嘴滑舌。她輕哼一聲,翻過身去,卻將我的手拉過去環在她的腰間。我能感覺到她後背傳來的溫度,還有那微微加快的心跳。她的寢衣在輾轉間已經鬆散,露出肩頸處一片雪白的肌膚,上麵還殘留著昨夜歡愛的淡淡紅痕。
李大詩人昨夜可是好生威風啊!她握著我的手好像在自言自語,指尖在我掌心輕輕劃過,睡…睡你這等粗鄙之言,怎麼從你口中說出竟毫無違和感?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調侃,卻又透著掩不住的甜蜜。
我耳根一熱,將她翻身摟入懷中。她發間淡淡的草藥香縈繞在鼻尖,讓我想起昨夜李冶那首即興而和的詩句。那時燭光搖曳,隨筆寫出的詩句卻比任何精心雕琢的辭藻都更令人心動。
我倒是記得某人回的那句哼著小情歌...我低頭輕咬她耳垂,滿意地感受到她身子一顫。她的耳垂小巧精致,此刻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李冶一頓粉拳落在我的胸口,長發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泛紅的臉頰:少貧嘴。昨夜你為什麼喝酒?與誰喝的酒?她的語氣突然變得認真起來,手指無意識地在我胸前一下一下戳著,卻又帶著不容敷衍的堅持。
陽光在她鎖骨處投下淺淺的陰影,我不由自主地伸手觸碰。她拍開我的爪子,佯怒道:先說正事!但眼中的關切卻出賣了她。
我歎了口氣,知道躲不過去。就編了一個獨自喝酒,思考人生的故事。從對玄真道長的懷疑,到《乙未雜記》的猜測,又講李泌與太子的布局,再到我們必須繼續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的想法,或者說是計劃也可。一一道來,唯獨隱去了與師父會麵的部分。每說一句,我都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緊繃,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被褥。
你的分析確實有些道理,如你這麼說,我們真成了玄真道長棋盤上的棋子?李冶眉頭緊蹙,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指節因用力而有些發白。“但是玄真道長好像一直在幫助我們。”
也可能是我多疑了。我握住她冰涼的手,試圖安撫她的不安,但無論如何,我們得做好兩手準備。
李冶突然翻身跨坐在我腰間,居高臨下嬌怒地瞪著我:李哲,你若再敢有事瞞我...她作勢比了一個舞劍的姿勢,長發在晨光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劍術!儘管語氣凶狠,但她的眼角卻微微發紅,泄露出內心的不安。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呼吸一滯,隨即調侃道:娘子這般姿勢,倒好像要延續昨晚床笫之事?難道娘子……
話未說完便被李冶打斷。她羞惱地要起身,卻被我攬住腰肢拉回懷中。她的心跳透過薄薄的寢衣傳來,快得如同受驚的小鹿。我能聞到她身上特有的香氣——墨香混合著草藥的清苦,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像是藏在詩卷深處的蜜餞。
季蘭。我撫上她的臉頰,突然認真起來,等這一切結束,我們成親可好?我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的眼角,那裡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細紋,卻讓她更添風韻。
陽光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明亮,將她驚愕的表情照得纖毫畢現。她睫毛輕顫,琥珀色的眸子泛起漣漪:你...你可想清楚了?我比你大了一千多歲吔!還是個還俗的道姑...她的聲音中有幾分感動又有幾分調侃,玩世不恭的看著我。
沒開玩笑,我李哲想娶李季蘭為妻。我打斷她,手指穿過她的長發,與年代、身份、年齡無關。每一根發絲都像是承載著歲月的曲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的眼眶突然紅了,彆過臉去:傻小子...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一滴淚水落在我的手背上,溫熱得幾乎灼人。
我正欲再言,她卻突然吻了上來。這個吻帶著茶香和些許鹹澀,不知是誰的淚水混入其中。她的唇瓣柔軟而溫暖,像是春日裡初綻的花瓣。當我們氣喘籲籲地分開時,日頭已經老高,窗外的鳥鳴聲更加熱鬨,夾雜著遠處集市傳來的叫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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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死了。李冶跳下床,光著腳丫一跳一跳的跑去翻找食盒,纖細的腳踝在陽光下幾乎透明,咦!今日李泌府上竟沒派人送早膳?她彎下腰時,寢衣下擺微微掀起,露出一截如玉般的小腿。
我披衣起身,從背後環住她調侃道:是不是昨夜你在床榻之上聲音太大,吵得下人們沒睡好覺,起不來床了?我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能感受到她頸動脈的跳動。
李冶居然沒理我,但是那隻溫柔的手突然劃到我大腿上,輕巧地急速旋轉了一下,聲音像是咬著牙說出: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知是誰醉醺醺的……李冶的聲音越來越小,耳根卻紅得像是要滴血。
我吃痛的一閃身:也好、落得個清靜,繼續你我的二人世界。順手從食盒裡拈了塊杏仁酥喂她,今日我們哪也不去,就待在房裡。杏仁酥的碎屑落在她的唇邊,我忍不住幫她擦去。
李冶咬著點心含糊道: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你這色膽包天的真麵目。她的眼睛卻彎成了月牙,顯然並不真的討厭我的親近。
我訕訕然說道:現在後悔已經晚嘍!然後輕柔吻去她唇邊的碎屑,你這輩子都是我李哲的妻。我的手掌貼在她的腰際,能感受到她呼吸時細微的起伏。
我們像兩個逃學的孩子,躲在廂房裡度過了一個近乎奢侈的悠閒白日。李冶翻出隨身攜帶的詩稿修改,我則在一旁研墨。墨條與硯台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墨香與她的體香交織,竟比任何熏香都令人沉醉。陽光透過窗紙變得柔和,在她專注的側臉上投下淡淡的光暈。
翠融紅綻渾無力,斜倚欄乾似醉人。總感覺差點意思。她咬著筆杆皺眉,筆杆上已經留下了幾處細小的牙印。
我湊近看稿紙,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鬢發:不如改成斜倚欄乾似詫人
有點意思!她白我一眼,卻還是提筆改了幾個字,忽然眼睛一亮,有了!深處最宜香惹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