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賭的,根本不是我能不能完成任務,”他說,“是我想不想。”
鬼差點頭:“玉帝說,如果人真的能跳出預設,那地府就不該是審判所,而是服務站。吳剛說,不可能,人都是數據堆出來的,選來選去,不過是係統給的選項。”
“那我這算贏了?”
“不算。”鬼差說,“隻是觸發了判定條件。係統還沒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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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才算認?”
鬼差把耳後的狗尾巴草摘下來,插進哭喪棒頂端的裂縫裡。草根一碰到底,突然散開,纏著的那撮判官筆毛脫落,化作三千根銀絲,每一根都閃著微光,像活的一樣。
他抬手,往空中一揮。
銀絲散開,刺入虛空,每一個點都亮起一個人影。有穿官服的,有披道袍的,有戴鬥笠的,有穿現代西裝的——全是監管者。全是他。
陳三槐認出幾個,是他死過的模樣。
“這些都是被係統吞掉的監管者,”鬼差說,“每一世你死後,數據被抽走,意識被鎖在矩陣裡,成了觀測節點。他們不能動,不能說,隻能看。”
“你讓他們醒過來?”
“不,”鬼差說,“我讓他們選。”
他把哭喪棒往地上一杵,三千根銀絲同時震動。
每一個虛影都睜開了眼。
有的在寫賬,有的在燒符,有的在撕文書。他們開始動,開始做——不是係統安排的動作,而是他們自己想做的。
一個穿明朝官服的伸手,把生死簿撕了。
一個穿西裝的拔掉腦後的銀絲,往地上一摔。
一個蹲在火刑柱下的,抄起炭筆,在牆上寫:“老子不乾了。”
賬本開始崩解,星軌斷裂,一頁頁化為灰燼。最後隻剩下封麵,上麵那行字也開始褪色:自由意誌觀測協議。
陳三槐伸手,把u盤從肋骨裡抽出來,接口還在滴銀絲。他沒看它,而是反手,直接插進左眼。
疼,但不致命。
像是把冰錐捅進腦門,又像是有人拿算盤珠子在他顱骨裡彈。他沒叫,隻是站著,任由u盤往裡鑽。
左眼視野瞬間清空。
陰債清單沒了,祖宗罵魂的紅字也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提示:
自由意誌驗證通過。
係統狀態:待重啟。
最終選項已生成。
他拔出u盤,血混著銀絲從眼眶流下,在臉上劃出幾道濕痕。他抬手擦了擦,把u盤塞進道袍內袋,順手摸出一張滯銷冥鈔,是楊石頭上個月硬塞的,說能抵稅。
他把它折成紙刀,劃開右手掌心,血滴在官印上。
印麵刷新:
係統維持現狀?或重啟規則?
兩個選項,白底黑字,沒加粗,沒閃爍,安靜得像是在等他反悔。
孫不二從爐子後頭爬出來,手裡捏著最後一張gps紙錢,火苗已經快滅了。他抬頭,看了眼陳三槐:“你要是選重啟,地府就得重寫法則。”
“那我呢?”陳三槐問。
“你就是法則。”
鬼差站在原地,哭喪棒上的狗尾巴草已經燒成了灰,隨風散了。他抬頭,看了眼天花板,像是在看什麼彆人看不見的東西。
然後他說:“你第一世的名字,不是用來認祖歸宗的。”
“是什麼?”
“是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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