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族譜殘頁上浮現新字:
“軍體拳改編計劃啟動。”
林守拙盯著那行字看了半天,轉頭問:“啥意思?”
“意思是。”陳三槐擦掉右眼的淚,“之前的拳,是練給人看的。現在的操,是練給地脈聽的。”
“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彎腰撿起一張掉落的紙鈴,放在掌心搓了搓,“得讓所有人,都跳得一樣。”
林守拙沉默片刻,從包袱裡掏出《陰陽折紙七十二變》殘卷,翻到第十九變。他盯著那張模糊的草圖看了很久,突然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紙人能動?”
“因為有魂。”陳三槐說。
“不對。”林守拙搖頭,“是因為有人想讓它動。”
他合上書,抬頭看向三百紙兵:“他們跳操,是因為你在喊口令。他們列隊,是因為你在畫圖。他們……活著,是因為你在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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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陳三槐問。
“所以。”林守拙低聲,“你不是在教他們練操。你是在替他們,記住怎麼做人。”
陳三槐沒說話。他低頭看著自己沾滿血和灰的手,指甲縫裡還卡著半片算盤珠。
遠處,古井的清氣仍未散儘。風吹過,帶起一片紙灰,落在三百紙兵肩頭,像雪。
第二天破曉,操練重啟。
這次陳三槐沒站窯頂,而是站在隊列最前方。他穿上了那件補丁拚出北鬥七星的道袍,腳上還是那雙露腳趾的千層底。鬢角沾著昨夜燒紙的灰,沒擦。
“第一套,敬祖!”他喊。
三百紙兵抬手。
“第二套,還債!”
三百紙兵出拳。
“第三套,翻身!”
三百紙兵下蹲,再躍起,動作帶風。
到了第五套“還債伸展”,所有人雙臂上舉,指尖衝天。紙鈴共振,地脈再震。這一次,不止一口井噴出清氣,村中七口古井同時湧動,水色由濁轉清,水麵浮起細小的紙灰泡,像在發酵。
林守拙蹲在井邊,伸手探了探水溫。不冷不熱,正好。
他抬頭看向陳三槐的背影。那人站在晨光裡,右眼不斷流淚,左眼映著滾動的清單,嘴裡還在喊口令。
“第六套,歸塵!”
三百紙兵緩緩收勢,單膝跪地,一手撐地,一手覆心。
就在這時,族譜殘頁無風自動,邊緣焦黑,像是被火燎過。新字浮現:
“第七式,待啟。”
陳三槐聽見了。
他沒回頭,隻是抬起手,用指甲蓋輕輕刮了下右眼角,把一滴即將落下的淚,刮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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