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你。”陳三槐點頭，“附帶建議：以後巡邏順手撿冥幣，積少成多也能換油券。”
林守拙突然一拍大腿：“對了！我剛想起來，我還有個圖紙！”他從懷裡掏出皺巴巴的紙，展開一看，上麵畫著個塔樓，頂上有根天線，“這是往生ifi信號塔，裝在井口邊上，鬼魂掃碼就能上報用油需求——順便還能投訴你家鄰居半夜燒豪車擾民。”
湯映紅睜開眼：“能不能加個功能？讓用戶匿名舉報渣男前夫，係統自動扣他來世桃花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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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上可行。”林守拙撓頭，“就是怕閻羅派係說我們乾涉姻緣。”
“讓他們告去。”陳三槐把沙漏揣回懷裡，“現在是能源共同體，不是他們一家說了算。”
正說著，空中二維碼光影一閃，那輛倒騎老漢車又出現了，車筐空了，光劍不見了，但多了卷金邊卷軸。
卷軸自動展開，浮現出一行朱砂大字：
玉帝令：即刻啟動地府元宇宙油田開發項目，授權陳三槐為首席執行人，調配一切可用資源。
底下還有一行小字：注：經費需自行申報，預算不超過三萬陰德點季度。
林守拙看完，沉默兩秒：“三萬？還不夠我買一台三昧真火穩壓器。”
張黑子冷笑：“典型天庭作風——給任務，不給錢。”
湯映紅卻盯著“元宇宙”三個字看了半天，忽然問：“那以後燒紙，是不是得先下載app？”
“遲早的事。”陳三槐把卷軸收進背包，順手摸了摸還在發燙的沙漏，“不過現在嘛……”
他轉身，看向三口噴著紫霧的油井。
“先把眼前這攤子理清楚。”
輪轉王投影忽然咳嗽兩聲：“那個……施工圖預算表你記得給我一份。我那邊永動機殘骸還能拆點零件，給你們井口做個自動淨化罩。”
“回頭發你郵箱。”陳三槐點頭。
“我沒郵箱。”
“那就留個微信號。”
“我用的是酆都政務通。”
“……我讓林師傅給你做個二維碼名片。”
林守拙立刻掏筆：“要帶動態火焰特效嗎？”
“普通就行。”輪轉王歎了口氣，“我現在天天被閻羅王查崗，太招搖不好。”
投影一閃，消失了。
湯映紅打了個哈欠，眼皮打架：“成立也成立了，名也取了，我能睡會兒了吧？再不補覺，下個月孟婆湯全變苦瓜味。”
“睡吧。”陳三槐說，“我守著。”
她沒客氣，靠著石柱直接閉眼，呼吸很快平穩下來。
林守拙坐回石台，開始畫新圖紙，嘴裡念叨：“井口哨塔……得防鳥糞……還得裝避雷針……鬼差的製服也得換，現在的太難看……”
張黑子站在碑前，摸了摸工作證，又摸了摸勾魂鈴。
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包狗尾巴草，抽出一根，夾在耳朵上。
陳三槐站在原地，左手按著沙漏，右手慢慢握住了光劍的虛影。
劍柄重新亮起，溫熱。
他抬頭看了看天。
雲縫裡漏出一點星，不算亮，也不算乾淨。
但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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