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沒燃,也沒消失,而是像膜一樣黏了上去,泛出一層暗金色的光。
“我換個玩法。”他說。
他抬起手,不再是對著接口確認,而是把玉牌反過來,二維碼那一麵朝外,舉到半空。
基站感應到信號,光幕一閃,跳出新提示:
【檢測到外部權限乾預】
【是否切換至手動修複模式?】
【警告:此操作需提供完整因果截斷代碼】
陳三槐回頭看林守拙,“你那第19變,真能封住轉世門?”
老匠人臉色發白,“能,但代價是你得親手斬斷一段親緣。”
“哪種親緣?”
“最近的。”
兩人同時沉默。
湯映紅的手攥緊了袖口,指節微微發白。
楊石頭終於站起身,夜壺提在手裡,沒潑,也沒放下。他看著陳三槐,“你要真這麼做,回頭祖宗托夢罵你,記得說是老子幫你出的主意。”
張黑子往前走了一步,工作證再次取出,這次沒看屏幕,而是直接按在基站側麵的一個隱秘凹槽裡。
“我這兒有條備用通道。”他說,“能繞過自動透支,把能源來源改成……臨時功德質押。”
“拿什麼質?”陳三槐問。
“拿你之前攢的。”張黑子低聲說,“你替三百孤魂修族譜那次,陰司記了你八十萬功德,一直沒領。”
陳三槐愣了下,“那不是被閻羅派係凍結了嗎?”
“凍了。”張黑子點頭,“但我偷改了記錄編號,掛在我名下了。現在,我能拿出來抵二十年陽壽。”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林守拙盯著他,“你不怕被查出來?”
“怕。”張黑子把證塞回懷裡,“但我更怕以後巡邏的時候,聽見路邊狗叫都在背《討秦檄文》。”
陳三槐看著他,半晌,嘴角扯了一下,“你這鬼差當得還挺累。”
“都一樣。”張黑子淡淡道,“誰都不想活成賬本上的一個數字。”
陳三槐深吸一口氣,把手重新抬起來。
這次不是懸停,也不是猶豫。
他把玉牌正麵拍向基站接口,同時低聲念出那串代碼:
“以功德為引,斷因果鏈,封轉世門。”
光幕劇烈閃爍,整條黃泉路的玫瑰金石板開始震動,縫隙中湧出青色火焰,順著基站柱體往上爬。
【係統提示:檢測到手動修複指令】
【能源置換完成:臨時質押功德x800,000】
【補丁正在覆蓋……】
三千亡魂的動作慢了下來,有人低頭看手機,發現app裡的匹配記錄正在一條條變灰。
通緝令融化,化作黑煙鑽進地縫。
紙馬的前蹄終於停下,緩緩落地,蹄印裡滲出一縷黑霧,旋即被青焰吞沒。
林守拙抱著殘卷,手指還在抖。
湯映紅靠在馬身上,體香幾乎散儘,隻剩一點若有若無的暖意。
楊石頭蹲回地上,開始一張張撿冥幣,嘴裡嘀咕:“這筆功德債得記清楚,不然回頭審計查賬,老子也得被拉去刷奈何橋。”
張黑子站在原地,影子恢複正常長度。他摸了摸胸口的工作證,屏幕暗著,但內部仍有微弱紅光跳動。
陳三槐站著沒動,手還貼在基站上。
玉牌已經冷卻,但他掌心那圈印痕更深了,像是刻進去的。
他知道這玩意兒不會消失。
就像他知道,剛才那一瞬,他差點按下了透支鍵。
風又吹過來,帶著燒紙的味道。
遠處傳來一聲嬰兒啼哭。
陳三槐猛地轉身,看向黃泉路儘頭。
一個渾身濕透的新生兒正從忘川河裡爬出來,手腳並用,臉上沒有懵懂,隻有一片冷峻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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