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的銅鐘突然在流雲宗主峰炸開,聲波撞在護山大陣上,激得層雲翻湧成浪。江野背後的葬劍突然掙脫布鞘束縛,暗紫色的劍身騰起半尺高的焰光,與秦風手中的流霜劍形成詭異的共振。兩柄古劍隔空嗡鳴,音波在決賽台上方交織成銀藍色的光網,看台上的修士們突然感到靈力逆行,紛紛捂住胸口後退三步。
“這是……劍塚的共鳴異象?”大長老指尖的玉扳指突然發燙,他眯起眼看向江野背後的葬劍。那柄傳聞飲過三千修士血的邪劍,此刻正透過江野的衣襟滲出紫霧,在青石板上蝕出蜿蜒的紋路。而流霜劍散出的寒氣已在擂台邊緣凝結出冰棱,兩柄劍的靈力對衝處,空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
秦風踩著鐘鳴的餘韻踏前半步,流霜劍在月光下劃出銀弧:“江野,三年前你在黑風穀吞噬的那些修士魂魄,該還給他們了。”話音未落,他手腕翻轉成蓮,劍尖點出七道寒光。第一層劍網如輕紗罩下,帶著晨露般的濕潤;第二層突然凝結成冰,劍痕處浮現霜花;直到第七層劍網落下時,整個擂台已被琉璃般的冰罩封存,觀戰者隻能看見冰幕上流轉的劍影。
江野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混沌髓在胸腔裡劇烈搏動。他沒有去擋第一劍,任由冰棱擦著肩頭飛過,紫黑紋路瞬間爬滿傷口。當第二劍刺向心口時,他突然側身擰轉,葬劍自動落入掌心。“鐺”的脆響震得冰罩泛起漣漪,江野隻覺手臂發麻,暗金色鱗紋正順著手腕往上蔓延,在脖頸處與紫黑紋路咬合成螺旋狀。
“第三劍,接好了!”秦風的身影在冰網後分作七道殘影,七柄流霜劍同時刺向江野心口。江野突然將葬劍插入地麵,雙手結印拍向胸口,混沌髓爆發出的暗勁震碎周身冰棱。可當第七道劍影穿透防禦時,他還是被巨大的力道掀飛,後背重重撞在防護光幕上。
青石板被震得蹦起碎石,江野虎口裂開的血珠滴落在地,竟被那些蜿蜒的劍紋瞬間吸儘。他掙紮著抬頭時,發現地麵的紋路正順著腳掌往上攀爬,與脖頸處的鱗紋產生共鳴。葬劍突然從地麵彈起,自動落入他手中,暗紫色的劍身上浮現出與鱗紋一致的符文。
“不對勁……”大長老突然從座椅上直起身,他摸出腰間的龜甲符,指尖靈力注入後,符麵浮現出劍塚石碑的虛影。當龜甲符與擂台上的鱗紋產生共振時,老人的白須劇烈顫抖:“守護紋路……這小子身上怎麼會有劍塚的守護紋路?”
西側觀禮台的陰影裡,二長老悄悄捏碎了傳訊符。符紙化作血霧消散的瞬間,二十七個潛伏在觀眾席的黑衣人同時摸向腰間的令牌。他們袖口繡著的血影標誌在陰影裡閃著紅光,為首的疤臉男子舔了舔唇角的刀疤,右手已按在藏在袖中的鏈爪上。
冰罩內的秦風突然感到流霜劍變沉,第七重劍網出現細微的裂痕。他看向江野手中的葬劍,突然發現那些紫霧正順著劍網縫隙滲透——被劍網困住的不是江野,反倒是他自己成了甕中之鱉。江野突然咧嘴一笑,暗金色鱗紋已爬滿臉龐,葬劍上的符文開始發燙:“秦風,你可知葬劍的真正用法?”
話音未落,江野突然將葬劍刺入自己心口。紫黑紋路與暗金鱗紋瞬間交織成繭,當繭殼裂開時,他背後竟展開六對骨翼,每根骨刺上都纏繞著劍形焰光。葬劍此刻已化作兩丈長的巨刃,江野提著劍衝向冰罩,那些原本束縛他的劍網突然倒轉,竟順著巨刃爬向秦風。
“怎麼可能!”秦風驚覺流霜劍正在失控,冰罩上的裂痕突然擴大,無數劍影倒卷而回。他急忙變招想收劍,卻發現劍柄上的遲緩符文正在發燙——那串被動過手腳的劍穗,此刻正釋放著阻礙靈力運轉的暗勁。
看台上的騷動突然變味,原本嬉笑的修士們發現四周多了許多麵無表情的黑衣人。當第一個試圖離開的修士被鏈爪穿透喉嚨時,驚叫聲終於撕破夜空。大長老猛地拍碎座椅扶手,玉扳指爆發出刺目金光:“血影門的雜碎,敢在流雲宗撒野!”
可他的聲音很快被更劇烈的轟鳴淹沒。江野的巨刃已劈開冰罩,流霜劍被震得脫手飛出,秦風胸前炸開血花,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墜向擂台邊緣。江野展開骨翼追上前,巨刃舉起的瞬間,卻發現秦風墜落的地方突然亮起血色符文——那是二長老提前布下的傳送陣,正將瀕死的秦風往峰下傳送。
“想跑?”江野眼中閃過凶光,骨翼突然加速,巨刃劈向傳送陣的同時,左手捏碎了一枚黑色玉簡。葬劍的邪力順著玉簡爆發,整個流雲宗主峰的靈力突然逆行,傳送陣的光芒劇烈閃爍,秦風半個身子已陷入光門,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拽住。
陰影中的二長老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江野竟能強行中斷傳送陣。當他準備親自出手時,大長老的拂塵已帶著金芒掃來:“叛徒,先解決你我之間的賬!”兩道強橫的靈力在觀禮台碰撞,震得青石欄杆紛紛炸裂,血影門的潛伏者趁機衝破修士們的阻攔,二十七條鏈爪如毒蛇般射向擂台中央的江野。
江野正欲揮劍斬斷傳送陣,突然感到背後襲來刺骨的殺意。他猛地轉身,巨刃橫掃間劈碎了十三道鏈爪,卻被剩下的鏈爪纏住了骨翼。那些淬過化靈毒的爪尖刺入骨刺,紫黑色的毒液順著骨翼蔓延,江野感到混沌髓的運轉瞬間滯澀。
“抓住他!”疤臉男子獰笑著甩出鎖鏈,鏈爪在半空中交織成網。江野咬碎舌尖,一口精血噴在葬劍上,巨刃突然爆發出吞噬一切的暗芒。就在這時,傳送陣的光芒突然熄滅,秦風消失在原地,隻留下半截染血的衣袖飄落在青石板上。
葬劍的焰光驟然失控,江野眼睜睜看著暗芒吞噬了靠近的七個黑衣人,卻無法收回靈力。大長老與二長老的對決已波及整個觀禮台,冰棱與血霧在夜空裡炸開,看台上的修士們終於反應過來——這場決賽,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
江野突然注意到,那些被葬劍吞噬的黑衣人屍體上,正滲出與自己鱗紋同源的金色光點。他低頭看向胸口的混沌髓,那裡的搏動越來越快,仿佛在呼應著某種沉睡的古老力量。而在流雲宗後山的劍塚深處,一塊布滿裂紋的石碑突然亮起,碑上的符文正與擂台上的江野產生越來越強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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