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輕輕撐著那把油紙傘,步履悠閒,卻精準地朝著與那幾道強橫靈力波動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沒入後山更深的林蔭與雨幕之中。
她走了幾步,實在是忍不住了,側頭對身邊空無一人的雨夜小聲嘀咕:“大晚上的,你彆跟著我了,怪滲人的。”
她頓了頓,似乎思考了一下,又補充道,“雖然你長得確實挺養眼,但畢竟不是人啊……飄來飄去的,我怕我晚上做噩夢。”
空氣中傳來一聲極輕的笑,帶著些許無奈和縱容。
辰虹玦半透明的身影在她身側緩緩浮現,對她溫和地點了點頭,溫潤的嗓音響起:“是在下唐突了。恩人多加小心。”
說罷,他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漸漸變淡,最終徹底消失在淅瀝的雨聲中,連那抹殘存的魂力波動也隱匿無蹤。
紀輕輕無聲地鬆了一口氣。帶著個魂體,雖然養眼,但有點滲人,還是一個人自在。
然而,她這口氣還沒完全鬆完,彆在腰間的傳音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表麵刻著的符文閃爍起急促的紅光。
緊接著,暗九那標誌性的、帶著哭腔的焦急聲音幾乎是炸響在她耳邊:
“祖宗!救命啊!”
紀輕輕的腳步頓住了。
雨水敲打傘麵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
她低頭,麵無表情地看向腰間那個還在嗡嗡作響、閃著煩人紅光的傳音盤,伸出兩根手指,極其嫌棄地捏起它,仿佛捏著什麼臟東西。
“好想扔了它呀……”她小聲地、無比真誠地抱怨道。
她的手指微微鬆開,那傳音盤在空中墜落幾分,眼看就要掉進泥水裡。
但最終,她還是手腕一翻,又把它撈了回來,重新彆回腰間,臉上那點嫌棄化為了更深的、一種“果然還是逃不掉”的認命感。
還不能扔。
畢竟,墨青的“遊戲”已經開始了,不是嗎?
他把暗九這顆棋子扔過來的時候,不就是利用暗九來誘導她的嗎!?
紀輕輕歎了口氣,認命般地調轉了方向。
但她並沒有施展任何身法,反而將腳步放得更加慢悠悠,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濘的山路上,仿佛真是個被雨水困住、步履維艱的凡人小雜役。
“唉,麻煩……”她小聲嘟囔著,雨水順著傘沿彙成小股水流落下,“在墨青那家夥眼裡,我可還是個‘根骨平平、天生凡胎’的小凡人呢。凡人……怎麼會飛呢?”
她像是在說服自己,隻能認命地靠這兩條腿慢慢“挪”過去。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激烈交鋒的戰場。
暗九險之又險地避開一道道淩厲劍氣,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渾身沾滿了泥水,顯得狼狽不堪。
看著包圍住自己的十幾個弟子,他一邊拚命躲閃,一邊焦急地頻頻望向遠處黑暗的山路,心裡瘋狂呐喊:“祖宗!您倒是快點啊!再不來真要嗝屁了!”
他雖然想不通,老大墨青為什麼非要他關鍵時刻向紀輕輕求救,難道……老大也窺見了祖宗那深藏不露的可怕實力?
就在他分心猜測之際,場中激戰的兩人劍氣縱橫,靈光爆裂,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周圍樹木簌簌作響,雨水都被激蕩的靈力蒸發或震開。
“你潛伏在蘇瑤師妹身邊,究竟有何目的?!”白慕聲音冰寒刺骨,手中長劍攻勢愈發淩厲,招招直逼墨青要害。
他眼中滿是懷疑與警惕,眼前的墨青看似隻有天仙境修為,身法卻詭異莫測,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他的殺招,這絕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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