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品的意義是什麼?”
“複仇之後呢?”
“這具不死的軀體,究竟是恩賜還是詛咒?”
這些問題是如此的根本,觸及了她作為“人造兵器”和“失敗品”最核心的虛無。她沒有過去可以懷念,沒有親情可以牽掛,沒有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她的世界,從一開始就是殘缺的、被定義的、充滿利用與背叛的。
任何情感上的回應,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戴因的“意識”站在這片虛無的拷問麵前,如同麵對著一麵映照不出任何影像的鏡子。
她沉默了許久。
然後,她的“意識體”緩緩抬起了“頭”,對著那無邊的虛無與拷問,用一種超越語言、純粹是意誌凝聚的“意念”,做出了回應:
“存在無需意義。”
“我即是我。”
“複仇是過程,非終點。”
“力量是工具,由我主宰。”
“前行,直至儘頭。無需答案,唯有前行。”
她沒有給出哲學上的辯駁,沒有陷入自我剖析的漩渦,而是用一種近乎蠻橫的、對自身道路的絕對堅定,碾壓了那些虛無的拷問。她的“回應”,不是答案,而是行動本身。她的存在,就是她對所有質疑最有力的回擊。
如同冰麵破裂,那片籠罩著她的、試圖引導她陷入存在主義危機的絕對寂靜,被她這堅定無比的意誌硬生生“撞”碎了!
回響……平息了。
也就在她回應完畢的瞬間,前方無儘的黑暗中,一點微光亮起,迅速擴大,形成了一扇由無數記憶碎片與情感流光交織而成的、不斷變幻形態的門戶。這就是“回響長廊”的出口。
而與此同時,那三名幸存者中,那個被妻兒慘死畫麵折磨的中年男人,似乎終於無法承受內心的愧疚,他的意識在無聲的哀嚎中徹底黯淡下去,身體軟倒在地,生機迅速消散——他沒能回應自己的回響,被永世放逐在了內心的寂靜深淵。
另外兩人,年輕女子和學生男孩,則如同虛脫般癱坐在地,臉上帶著淚痕和一種劫後餘生的茫然,他們似乎以某種方式勉強回應了內心的恐懼與自我懷疑,得以幸存。
喬芬達看著那扇流光溢彩的門戶,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這層……比跟自己對打還嚇人……”
戴因沒有言語,她看了一眼幸存下來的兩人,又看了看通往第八層的門戶,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走。”
她率先邁步,踏入了那扇由內心回響構築的門戶。
喬芬達和另外兩名精神恍惚的幸存者連忙跟上。
穿過門戶的瞬間,各種紛亂的情緒碎片和記憶回響如同潮水般衝刷過他們的意識,但很快便消失在身後。
他們腳踏實地,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巨大的、緩緩旋轉的棋盤之上。
棋盤格由黑白兩色的、不知名材質構成,散發著微光,邊緣沒入周圍的黑暗。而他們四個,以及一些從其他“回響”中幸存下來、出現在棋盤不同位置的人總共約十餘人),都變成了這巨大棋盤上的一枚枚“棋子”。
第七層,“回響長廊”,考驗的是直麵內心、回應自我。而這第八層,“命運棋盤”,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一場何等宏大而殘酷的“遊戲”?
九層地獄,已破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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