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顧凡伸手即將觸碰到定界石的瞬間,異變再生!
那定界石周圍的虛空,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一個更加細小、卻更加凝實、顏色近乎純黑的核心觸須,悄無聲息地浮現,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了定界石,並且一股冰冷到極致的、直接作用於靈魂本源的吸力傳來,不僅針對定界石,也針對顧凡本身!
這核心觸須,才是真正的守護者或者說掠奪者)!它想要連同顧凡和定界石一起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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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凡感覺自己的意識、記憶、甚至“自我”的概念,都在被瘋狂抽離!他試圖發動能力定義,但在這核心觸須麵前,他的“定義”權能如同遇到了克星,幾乎無法凝聚!
“媽的……難道真要交代在這裡了……”顧凡的意識開始模糊,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被黑色觸須纏繞的定界石,心中湧起強烈的不甘。他還沒摸魚摸到退休,還沒吃遍天下美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腦海中突然閃過戴因燃燒自己、重構現實的畫麵,閃過喬芬達拚儘一切定格時間的決絕,閃過影子、蘇芮、所有隊員期盼的目光……
“想吞了我……和這石頭?”顧凡的眼中,猛地爆發出最後一絲瘋狂的光芒,“老子偏不讓你如願!”
他沒有再去嘗試定義觸須,也沒有定義自己,而是將最後殘存的所有意誌和力量,孤注一擲地,全部灌注到了對那近在咫尺的定界石的“定義”之中!他要定義的,不是石頭的狀態,而是它與自身、與那片空間的……關係!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仿佛向整個混亂的宇宙發出宣告:
“定義:此石——與我綁定!與此艇綁定!與後方星梭艦綁定!排斥一切外部乾涉與連接!”
他不是在命令石頭,而是在向宇宙“注冊”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定界石,此刻,屬於他們!拒絕任何其他存在的觸碰和連接,尤其是……來自“虛無”的連接!
嗡!!!!
定界石那灰白的表麵,第一次爆發出了強烈無比的光芒!那光芒並非能量,而是一種無比堅定、無比純粹的“存在確認”的信息洪流!它如同一個絕對的核心,瞬間錨定了自身,也錨定了與顧凡、與突擊艇、與後方殘破星梭艦之間那被強行定義的“連接”!
纏繞其上的核心黑色觸須,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到一般,發出了無聲的、卻能讓靈魂戰栗的尖銳嘶鳴,猛地縮了回去,仿佛遇到了天敵!那純粹的“存在確認”,正是它們這些“虛無”化身的絕對克星!
光芒閃過,定界石已經穩穩地落在了顧凡的手中,觸手冰涼,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無比的沉重感。而那股吞噬他靈魂的吸力,也瞬間消失。
成功了!
但顧凡也耗儘了所有,眼前一黑,和昏迷的喬芬達一樣,失去了意識。
失去了定界石作為“坐標”和“誘餌”,那些巨大的次級觸須仿佛失去了目標,變得有些茫然,舞動的速度慢了下來,對殘破星梭艦的攻擊也停止了。
影子抓住這寶貴的機會,立刻下令:“回收突擊艇!最大功率,撤離這片區域!”
殘存的星梭艦拖著瀕臨解體的身軀,艱難地調轉方向,捕捉回收了那艘載著昏迷的喬芬達、顧凡以及那珍貴無比的定界石的突擊艇,然後開足馬力,沿著來路,瘋狂地向迷霧之外逃去!
身後,那片永恒的迷霧再次被翻滾的灰暗所籠罩,巨大的觸須緩緩沉入深處,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一次,他們贏了。
他們從宇宙的邊緣,從虛無的爪牙手中,奪回了希望。
但代價,是慘重的。艦體近乎報廢,人員傷亡,兩位核心成員深度昏迷。
帶著這用鮮血與意誌換來的“定界石”,特勤九處的殘部,踏上了漫長而艱難的歸途。他們知道,拯救戴因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進入下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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