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玄翊和陳最的腳程,一夜急趕,在天微微亮時就已趕回鳳翔城。
二人找了一家不太顯眼的小客棧,吃了個早早飯,各自回房,蒙頭大睡。養精蓄銳,以便晚上行事。
原來他們定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就是讓黎元雄以為大家都走了,放鬆警惕。然後再偷偷回城,去他家裡暗殺他。
畢竟那丐幫勢大,高手雲集。而且那黎元雄的身份和地位在幫中可不是江如海、蒲海斌之流,豈能任意被人帶走或懲處?加上老幫主解風德雖不高,但望還是重的。當著他的麵殺他親兒子,確實有點說不過去。白發人送黑發人,一般人誰都接受不了。解風勢必要率整個丐幫拚個魚死網破。
隻要不涉及與丐幫大肆廝殺,隻要在黎元雄死前拿到他的口供,就算解風事後追責,有黎元雄的口供、蒲海斌的人證都在,解風就算不服也不會願意將事鬨大。畢竟他作為一幫之主,是不可能對自己下屬兼兒子所做的事一無所知。
如果可以,玄翊等人肯定沒必要去與整個丐幫硬碰硬,搞不好就造成了血腥江湖、武林浩劫;而且玄翊等人都覺得黎元英與那傳功、執法長老、李鐵拐等人都是正直、忠厚之人,不忍心與汙衣派眾人大打出手,畢竟丐幫絕大部分幫眾都是俠義之人。就是淨衣派也不全是壞人。
夜半子時,風高夜黑,正是殺人夜。
玄翊與陳最攜劍背刀,施展絕頂輕功,按蒲海斌的事先描述,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黎元雄的大院。來到大院深處,徑直找到了黎元雄住的房間。
不過黎元雄卻還沒睡,正抱著心愛的小妾欲行親熱。卻不料他最近幾天弄回來的大狼狗猛的狂吠了起來。黎元雄立刻警覺起來,當即迅速的穿好衣服,順手拿起放在床邊的打狗棒衝到院子裡。
見兩條狼狗衝著房頂一直狂叫,黎元雄心下了然,當下也向著房頂大喝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玄翊和陳最一起飛身而下,來到黎元雄麵前。玄翊道:“黎元雄,你勾結邪魔歪道,不顧災民死活,欲劫義鏢,殘害鏢局近二十條性命;為了繼承幫主位,不擇手段搞錢,竟然喪儘天良,拐賣婦女兒童,采生折割,甚至賣到東瀛;為了培養自己勢力,消除異己,勾結倭寇,勾結亂臣賊子……似你這等喪心病狂、無惡不作之徒,真讓你當了丐幫幫主,丐幫必然要毀於你手。今夜來就是為了死去的鏢師們報仇,也為丐幫清除敗類,以免丐幫被你這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黎元雄卻笑道:“令狐公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蒲海斌為了給自己脫罪,自然會將他犯下的錯栽贓給我;而且你與我大哥黎元英暗通曲款,想扶他上位,自然巴不得我有罪,你們才好名正言順除掉我。可是卻給我扣的帽子太大,什麼勾結倭寇,勾結亂臣賊子,莫須有的罪名,我擔不起,你但凡能拿出證據我就認”。
令狐玄翊自知鬥嘴鬥不過黎元雄,兀自氣惱,隻得抽出長劍道:“但願你的手上功夫也如你嘴上功夫一樣厲害”。
陳最也從背後撤下大刀‘山魈’,對玄翊道:“對這種人也不必講江湖規矩,咱們速戰速決”。
玄翊點頭稱是。二人正要出手時,廂房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二打一麼?原來你們所謂的俠義道也這麼不要臉?當真是急於殺人滅口不擇手段了”?
陳最略一回想,恍然道:“陰老魔”?
令狐玄翊也道:“黎元雄,現在還要抵賴嗎?邪魔歪道就藏在你家裡”。
黎元雄道:“你那無主之財,能者居之,我劫了也就劫了,沒想過抵賴。隻可惜功敗垂成。至於什麼邪道、正道,隻是各人立場不同;所謂正道、黑道也不過是個人行事風格不同而已。我與陰老前輩意氣相投,惺惺相惜,結為忘年之交,沒你說的那麼大罪名。你父親令狐衝與魔教中人接觸還少了?你母親不是魔教聖姑?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想扶持黎元英,要除我而後快,那就來吧。你贏了,自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玄翊見他厚顏無恥,顛倒黑白,但有些話好像又不無道理。玄翊本不善言辭,更不擅長機辯。當下再不答話。手中長劍朝黎元雄刺去,看似隨意揮灑,卻見寒光點點,光影重重,全是極其淩厲的攻勢,獨孤九劍無招勝有招,看似雜亂無章,卻招招致命。
那黎元雄右手打狗棒法也是極儘防禦之能,舞起一團綠光將自己全身護住,纏,絆,絞,封,卸,花樣百出,精妙絕倫,不愧為丐幫鎮幫之寶,確實名不虛傳。
在獨孤九劍如此獨步天下的攻勢之下,黎元雄手中的打狗棒法仍然還能抽空還上一兩招,或刺,或劈,或點,或掃,或粘,或抽,端的是棒法中的極致了。
要知道能在獨孤九劍的攻勢下打的有來有回,也是鳳毛麟角了。就算當年西湖底,一代梟雄任我行與令狐衝比劍也不過如此了,不過最後還是任我行用內力震昏了當時有傷在身的令狐衝,比劍法,任我行也算劍術卓絕,也不是獨孤九劍的對手;還有當年少室山下,令狐衝率江湖群豪上少林救任盈盈,在途中與不知身份的衝虛道長那場比鬥,令狐衝以獨孤九劍攻破衝虛道長的武當劍法,其場麵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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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九劍遇強則強,令狐玄翊是越鬥越勇,越打對獨孤九劍越有更深、更新的領悟,手中長劍如行雲流水,似有使不完的劍招層出不窮。
反觀黎元雄麵對這天下一等一的劍法,早已力不從心,五十招後就開始處於挨打狀態,當即左手也不敢閒著,偶爾配合右手棒法,打出一招威猛無匹的降龍十八掌。
令狐玄翊雖然早已學會了獨孤九劍中的破掌式,奈何令狐衝也不擅掌法,講到破掌式也是簡略帶過。所以玄翊對掌法見識太少,更不用說破解掌法。這次出來也沒有鬥過掌法高明的對手。
豈料,偏偏一來就碰上降龍十八掌這等天下第一至剛至猛又精妙絕倫的掌法,自然是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就像是狗咬王八,無從下口。
黎元雄仗著降龍十八掌與打狗棒法,暫時還能勉強與令狐玄翊打成平手……
另一邊陳最對上陰九幽,二人功夫一陰一陽,一正一邪,一時也是難分勝負。一個勝在年輕氣盛,刀法絕倫。另一個勝在功力深厚,手段毒辣。
那陰九幽不愧享譽幾十年的曠世老魔。他自創的“黃泉擺渡功”端的是高深莫測,威力巨大,加上他仗以成名的“幽冥鬼爪”,還有那飄渺詭異的身法,對上陳最的大刀‘山魈’絲毫不遜色。
幽冥鬼爪名不虛傳。陳最吐氣開聲,大刀劈出師門所授裂雲斬。刀氣縱橫三丈,廊柱轟然倒塌。有了“青龍偃月內功心法”的加持,陳最的師門絕學也變得更加威猛霸道,早已不是當時關林之戰的水準了。
陰九幽卻如鬼魅般貼刀而上,雙爪使出黃泉引路,直掏心肝。爪風過處,草木瞬間枯黃凋零——竟是蘊含死氣的邪功!
來得好!陳最暴喝聲中變招,青龍偃月心法催至十成。刀身泛起青芒,使出從“春秋刀法”中自悟的武聖臨凡一式,煌煌刀光如烈日破曉。
爪勁與刀氣轟然對撞,衝擊波震得四周火把齊齊熄滅。月光下但見藍黑之氣與青光糾纏不休,所過之處梁斷瓦飛。
二百招轉瞬即過。陰九幽忽變爪法,五指如撫琴般輕顫:小輩可知黃泉擺渡功?此乃第一重,忘川泣!
詭異勁力如潮汐湧來,陳最隻覺內力竟隨對方指訣波動,險些失控暴走。急忙使定心訣穩住內息,山魈刀順勢劈出過五關連環六斬。
刀爪相擊聲密如驟雨。待到三百招時,陰九幽袖中突然射出三道白骨針——正是成名暗器三更搜魂針!
陳最一個鐵板橋後仰,刀尖點地撐身,雙腿使出魁星踢鬥踢飛毒針。
二人一個是年輕一代個中翹楚,一個是叱吒風雲的邪道巨擘,各有驚人技業。都已將對方看作生平第一勁敵,手上不停,心思卻急轉,都在想著要戰勝對方太不容易了……
陳最邊打邊心驚,想不到一個快九十歲的老人有如此強烈的精力與戰意,有著如此精妙絕倫的武功招式和強大深厚且詭異的內力,看來當時劫鏢和華總鏢頭是沒出全力啊。不知當年憑一己之力將此人和整個“幽冥神教”打的龜縮不敢出世的風清揚老前輩是何等神威……
那陰九幽也是將黃泉擺渡功提到第三層,也沒占到絲毫便宜。不禁暗自詫異,想不到自己隱居幾十年,不意江湖上出了這許多青年高手,那令狐衝,向雲端就不說了,就連這些三代、四代年輕高手也如此驚世駭俗,當今武林果然是全麵提升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本以為風清揚不出世,東方不敗已逝,任我行也已歸天,自己縱然不是天下第一,至少也是縱橫環宇,少有抗手才對。卻不料先有那華國雄與己相差無幾,又有這劍術通玄的令狐玄翊,眼前這陳小子怕也不是好相與的,假以時日,讓這些年輕高手成長起來,自己這些老骨頭怕已無立錐之地……
當即下手再不敢藏私,黃泉擺渡功全力以赴,身法、爪法也已發揮到極致。
見陰老魔突然發起狠來,陳最不得不全力催動青龍偃月功,大刀山魈將“春秋刀法”施展的虎虎生威、滴水不漏,偶爾奮力還擊一招,聲似天雷滾滾,勢若閃電突襲,直有石破天驚、開天辟地之威。
陰九幽忍不住考慮要不要把自己壓箱底的絕學“無間煉獄”使將出來。
這“無間煉獄”乃陰九幽因緣巧合得到一位古代邪派高人修練的“天魔解體大法”和“移魂大法”,結合自己的黃泉擺渡功法,潛心修煉而成。
此功共有十八招,象征著十八層地獄。此功至陰至邪、窮凶極惡,不但虐殺肉身、甚至能摧殘神魂。此功一旦施展出來,內力轉化為獨有的「煉獄煞氣」,出手時陰風怒號,幻象叢生,似有萬千冤魂哀嚎相伴。中招者不僅肉身承受對應地獄的酷刑之苦,神魂亦會被拉入幻境,永世沉淪,不得超生。
此功不但對敵凶殘,對自己也一樣狠辣。原來想要將此功發揮出最大威力,必須先要施展“天魔解體大法”,讓自己自爆經脈,強行打通任督二脈,衝擊三花聚頂,能讓自己功力瞬間提升三倍。但此功不可久戰,用後自己至少要調養三年才能恢複功力。因為自己施功時已然身受重傷,隻能用“移魂大法”壓製轉移自身痛苦。施功人自己心無旁騖,已無自主意識,心中、眼裡、手上,全是殺意,當真是敵我不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旦施展出來,結局如何,陰九幽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也沒用過此功法。
此一旦施展出來,內力轉化為獨有的「煉獄煞氣」,出手時陰風怒號,幻象叢生,似有萬千冤魂哀嚎相伴。中招者不僅肉身承受對應地獄的酷刑之苦,神魂亦會被拉入幻境,永世沉淪,不得超生。
就在陰九幽考慮要不要淺試一下自己的壓箱底絕學。黎元雄與令狐玄翊那邊已然有了新的變化,導致陰老魔不得不改變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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