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理解!太理解了!當家才知柴米貴!今天要不是老弟你帶兵鎮著,我這把老骨頭就算能拚掉幾個,這家業…唉,想想都後怕!來,老夫再敬你一杯!感激的話不多說,全在酒裡了!”
兩人推杯換盞,越喝越是投機,從當年捕快緝凶的驚險,聊到如今帶兵的不易,從拳腳功夫切磋心得,說到槍械火炮的厲害。常威時不時“無意”間感歎一句“這子彈消耗跟流水似的”、“弟兄們拚死拚活,餉銀可我是一點都不敢虧了他們”,薑老爺則頻頻點頭,若有所思。
酒越喝越多,話越說越密,腦子也越來越迷糊。薑老爺忽然緊緊抓住常威的手,眼眶都有些發紅,舌頭打結地說:“常…常司令!老弟!今天…今天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薑家…嗝…百年基業,就…就完了!你是我薑家的大恩人!老夫…老夫…”
常威也醉眼惺忪,大著舌頭擺手:“老…老哥!見外了!咱哥們兒…不說這個!路見不平…呃…拔刀相助!應該的!再說老哥你…你這人,夠意思!對我脾氣!”
薑老爺一聽,激動得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亂響:“對!對脾氣!常老弟!老夫…我跟你是一見如故!要不…要不咱倆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麵…結拜為異姓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麼樣?!”
常威暈乎乎地,也沒聽太清,隻覺得“有福同享”這四個字特彆順耳,立刻也一拍桌子,豪氣乾雲地吼道:“好!結拜!必須結拜!以後你就是我親哥!我就是你親弟!誰敢動我哥…呃…和我哥的錢…袋子!我常威第一個不答應!”
旁邊清醒點的管家和夥計想攔著,這倆醉鬼卻根本不聽。當下也找不到關公像,兩人就對著院子裡那棵大槐樹,搖搖晃晃地並排跪下。
薑老爺喊:“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常威跟著喊:“路燈…呃…作證!”
薑老爺:“我薑榮光!”
常威:“我常威!”
合:“今日結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但求有錢一起花!有酒一起喝!”
說完,兩人“砰砰砰”互相對著磕頭,很拜堂似的,這磕頭磕得哐哐響,旁人怎麼拉都拉不住!扶兩人起來還勾肩搭背,哈哈大笑,看得周圍人哭笑不得。
一場婚宴,先退土匪,再結金蘭,可謂波瀾起伏,荒誕又熱鬨。
最後,常威是被來福和栓子硬生生抬回司令部的,嘴裡還嘟囔著“好大哥…夠意思…下次…下次還來…”
第二天晌午,常威還在頭疼欲裂中,衛兵就來報,薑老爺來訪。
隻見薑老爺也是揉著太陽穴,但臉上卻帶著真誠的笑容,身後跟著幾個家丁,抬著兩個沉甸甸的木箱子。
“賢弟!昨日為兄喝多出醜了,諸多失禮,賢弟莫怪啊!”薑老爺笑著拱手,隨即讓人打開箱子。
刹那間,一片金光晃花了常威的眼!隻見箱子裡整整齊齊碼放著一根根碩大的金條!足足一百根“大黃魚”!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薑老爺道,“昨日若非賢弟,我薑家傾覆在即!這點黃白之物,算是為兄給賢弟麾下弟兄們添點酒錢,補補子彈的消耗!萬萬不要推辭!”
常威看著這一百根金條,眼睛都直了!一根大黃魚就值三四百大洋,這一百根…那就是三萬多將近四萬大洋啊!都快夠買一門炮了!
這一趟“賀喜”,真真是趕上去年一整年的總收入了!
他立刻握住薑老爺的手,無比“真誠”地說:“大哥!你這…這也太見外了!咱們兄弟之間,談錢不就傷感情了嗎?!…下不為例啊!下不為例!”一邊說著,一邊對來福使了個眼色,來福立刻心領神會地帶人把箱子抬了下去。
薑老爺見常威收下,也鬆了口氣,笑容更盛。兩人又“兄弟情深”地聊了好一會兒,薑老爺才告辭離去。
送走了這位“便宜大哥”,常威看著那兩箱黃金,隻覺得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渾身充滿了乾勁!
“來人!給老子聯係奉天兵工廠!問問他們的遼十三式七五山炮,什麼價!!”他興奮地吼道。資金缺口,一下子補上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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