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一個莊稼漢,哪裡經過這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端起酒杯,跟李春生重重一碰。
“乾了!”
“乾!”
兩杯酒下肚,又上了第三杯。
三杯酒喝完,幾十年的恩怨,仿佛都融化在了這辛辣的酒液裡。
李二牛拍著胸脯,對城裡親戚說:
“我跟你們說,李嫂子那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其實人好得很!”
廚房門口,張遠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他端起自己的大茶缸子喝了口水,輕聲嘀咕了一句:
“都說藝術拯救世界,我看我這廚藝,也能促進世界和平了。”
八菜兩湯很快上齊。
每一道菜,都引發了一輪新的哄搶。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
李青山滿頭大汗地又跑到了灶台旁。
“張師傅!張師傅!”
張遠正指揮著人收拾灶台,聞言回頭:“李哥,又怎麼了?”
“沒……沒吃飽!”
李青山都快急哭了。
“外麵好些人都說,菜是真好吃,就是量太少了,剛夠塞個牙縫!”
“這可咋辦啊!人太多了,菜不夠分啊!”
張遠看了看外麵。
確實,十六桌的菜,分給起碼二十多桌的人,每桌的量自然就少了。
大家筷子快,一盤菜上來,一人一筷子就沒了。
這會兒功夫,桌上基本全是空盤子了。
“彆急。”
張遠依舊鎮定。
他走到角落,掀開一個蓋著濕布的大盆。
盆裡,是一個處理得乾乾淨淨,鹵得醬紅油亮的完整豬頭。
張遠拿起菜刀,在磨刀石上“唰唰”蹭了兩下。
“得用這個先救急了。”
李青山眼睛一亮:“太好了!張師傅,快!快給加上去!”
張遠把菜刀放下,擦了擦手,看著他,慢悠悠地說道:
“李哥,加菜,可是得另外加錢的。”
李青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用力點頭!
“加!必須加!”
“錢不是問題!隻要能讓大家吃飽,多少錢都行!”
“不能讓人家戳咱脊梁骨!”
“行。”
張遠不再多說,拿起菜刀。
手起刀落,動作快得出現了殘影。
“唰唰唰——”
隻見他一手按著豬頭,一手持刀飛舞,不過一分多鐘,整個豬頭上的肉,全都被他片了下來,切成了均勻的薄片,碼在了一個大海碗裡。
淋上特製的蒜蓉辣油,撒上一把蔥花香菜,用力一拌。
一股濃鬱的肉香混合著辛辣的料汁味,瞬間彌漫開來。
張遠把豬頭肉分裝到盤子裡。
“涼拌豬頭肉,端上去吧!”
這道菜一上,院子裡再次沸騰了。
“臥槽!還有加菜?”
“豬頭肉!我最愛吃這個了!”
“主家敞亮啊!”
這道分量十足的硬菜,總算是暫時壓住了客人們的食欲。
酒席逐漸進入尾聲,賓客們吃得心滿意足,一些心思活絡的大娘,已經開始行動了。
打包。
這是農村酒席的傳統保留項目。
巧雲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村裡的高媒婆,正鬼鬼祟祟地把一盤還剩不少的炸小魚往一個紅色的塑料袋裡倒。
她再一看,高媒婆腳底下,已經鼓鼓囊囊地放了兩個袋子了!
這都第三袋了!
巧雲的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她快步走過去,一把按住高媒婆的手。
“高大姐!你這是乾啥呢?”
巧雲的聲音不大,但充滿了火藥味。
高媒婆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巧雲,頓時臉上有點掛不住,但嘴上卻不饒人。
“乾啥?打包啊!你沒看見?”
“我看見了!你這都第三袋了吧?”巧雲提高了音量,周圍幾桌的人都看了過來。
“一桌子菜,就數你吃得歡,現在倒好,吃完了你還想全兜走?”
“給我們留點湯行不行?”
“嘿!我怎麼就不能打包了?”高媒婆也來了脾氣,一把甩開巧雲的手,站了起來。
她叉著腰:“主家說不讓打包了嗎?人家李哥都沒說話,你在這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多管閒事?你看看你那吃相!還要不要臉了?”巧雲氣得臉都紅了。
“你一個媒婆,成天在外麵跑,臉皮就是比我們莊稼人厚!”
“我臉皮厚?我臉皮厚能有你厚?”
“上次王寡婦家吃席,你一個人打包了半隻雞,你忘了?”高媒婆立刻反唇相譏,揭起了老底。
“你放屁!我那是看沒人吃,我才拿的!”
“那我這也是看沒人吃!怎麼,就許你拿,不許我拿?”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大,從口角爭執,迅速升級到了人身攻擊。
正在廚房裡刷鍋的張遠,聽到外麵傳來女人尖利的叫罵聲和盤子摔碎的聲音,眉頭一皺。
他放下手裡的活,擦了擦手,朝著院子裡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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