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衛國點了點頭,看著鍋裡被熱油反複烹炸的魚,若有所思地說道。
“古人雲,治大國如烹小鮮。”
“以前我隻當是一句空話,今天看了你這炸魚,倒是有了點新的感悟。”
張遠手上動作不停,嘴上卻接過了話茬。
“是啊,這炸魚,火候小了,外皮不脆,裡麵不熟。”
“火候大了,外麵焦了,裡麵也老了。”
“油溫要恰到好處,時間要分秒不差,才能外酥裡嫩,鮮香可口。”
他頓了頓,將炸好的魚撈出鍋,控了控油,才繼續說道:
“這跟大領導們定政策,不是一個道理嗎?”
“政策太鬆,解決不了問題。”
“政策太緊,又容易傷到根本。”
“這其中的分寸,不好把握啊。”
肖衛國眼神一亮,他沒想到,一個鄉下青年,能有如此見地。
他原本隻是隨口感慨一句,沒想到張遠能接上,而且還說得如此透徹。
“說得好!說得好啊!”肖衛國忍不住讚歎道。
“小夥子,你讀過不少書吧?”
聽到這話,張遠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隨即自嘲地笑了笑。
“書?我初中都沒畢業。”
“初中沒畢業?”肖衛國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會?”
“以你的頭腦,要是能繼續讀書,前途不可限量啊。”
“想讀,沒得讀啊。”
張遠歎了口氣,將目光投向院子裡那些正在瘋跑打鬨的孩子們。
“我們平安村,還有旁邊幾個村子,就一個鄉中學。”
“師資力量跟不上,一年到頭也考不上幾個高中生。”
“大部分孩子,像我一樣,念完初中,就得出去打工,給家裡減輕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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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衛國的臉色,一點點地沉了下來。
他轉過頭,給了趙佑一個眼神。
趙佑心領神會,默默地退後兩步,從公文包裡拿出個小本子,飛快地記下了幾個關鍵詞。
灶屋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就在這時,李春生憂心忡忡地走到了灶屋門口,朝著院子外麵的河道方向望了望。
“春生叔,看啥呢?”張遠問道。
“小遠啊。”李春生回過神,愁眉苦臉地說道。
“我看這天色,有點不對勁啊。”
“這幾天上遊一直在下雨,河裡的水都漲了不少,可彆再跟前年一樣了。”
“前年?”張遠心裡一動,問道,“前年怎麼了?”
“哎,你那時候不知道。”李春生一說起這個,就連連歎氣。
“就前年,也是這個時候,連著下了半個月的暴雨。”
“那河水,‘呼呼’地往上漲,眼看著就要漫過河堤,淹到咱們鄉壩頭了!”
“那可真是嚇死個人了!”
“全村的勞動力,男女老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上了堤壩。”
“扛沙袋的扛沙袋,打木樁的打木樁,沒日沒夜地守了兩天兩夜,才算是把洪水給擋住了。”
“後來雨停了,水自己就退下去了。”
李春生說得心有餘悸,仿佛那滔天的洪水,就在眼前。
一直沒說話的肖衛國,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沉聲問道:“老鄉,既然年年都有水患,為什麼不向上級申請,修一道堅固點的水泥堤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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