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梅大姨湊到地頭,蹲下身子,仔細瞅著那些菜。
“我尋思著,你也沒上糞啊?”
“也沒見你怎麼澆水啊?”
“就前兩天,我瞅著還是些小苗苗,這才幾天功夫,都能摘了?”
村裡人種地,那都是一套一套的。
什麼時候下種,什麼時候追肥,什麼時候打藥,都有講究。
可張遠這倒好,就跟玩兒似的。
偏偏他種出來的東西,比誰家的都好。
這就不能不讓人好奇了。
張遠一邊撒著白菜籽,一邊笑著回應。
“嗨,我這就是瞎種。”
“可能是我家這塊地風水好吧。”
這種事,他沒法解釋。
總不能跟人說,我這是開了掛吧?
“風水好?”
喜梅大姨將信將疑。
“我看也是,你這院子,就是跟彆人家不一樣,待著就舒坦。”
她說著,把手裡的碗遞了過來。
“喏,剛出鍋的餅子,給你嘗嘗鮮。”
“謝謝大姨。”
張遠也沒客氣,接了過來。
碗裡是兩張金黃色的餅子,還冒著熱氣。
鄰裡之間,送點吃食,再正常不過。
“大姨,您等會兒。”
張遠說著,轉身從菜地裡摘了兩根黃瓜,又拔了幾個水靈靈的紅番茄。
他三兩下衝洗乾淨,用個乾淨的塑料袋裝好。
“大姨,這個您拿回去,給孩子當水果吃。”
“哎喲,這怎麼好意思。”
喜梅大姨嘴上客氣著,手卻很誠實地接了過去。
“你這黃瓜,上次我嘗了,那叫一個脆甜!”
“比水果都好吃!”
她掂了掂手裡的袋子,滿臉都是笑。
“行,那大姨就不跟你客氣了。”
“你忙,我回去了啊。”
送走了喜梅大姨,張遠把剩下的種子都種好,這才直起腰,捶了捶後背。
一抬頭,就看見鬱依依從屋裡走了出來。
她應該是剛洗完澡。
身上換了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正好遮到大腿根。
兩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就那麼晃眼地露在外麵。
濕漉漉的頭發用毛巾包著,臉上不施粉黛,卻更顯得清純可人。
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哇,好舒服啊!”
“張遠,你這院子也太棒了吧!”
她幾步走到躺椅邊,躺了上去,整個人都陷進了的藤椅裡。
她喟歎了一聲。
“天呐,這也太愜意了吧!”
“要是我家也有這麼個院子,這麼張椅子,我能躺在上麵一天不動彈!”
張遠笑了笑,轉身進屋,從冰箱裡拿出冰鎮好的桂花釀。
他倒了兩杯,遞給鬱依依一杯。
“喝點?”
鬱依依接過來抿了一口,臉上立刻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張遠在她旁邊的馬紮上坐下,也喝了一口。
冰涼甘甜的酒液滑入喉嚨,一天的疲憊都仿佛消散了不少。
“對了。”
張遠看著遠處的青山,忽然開口。
“明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麼好地方?”
鬱依依立刻來了興趣。
“北邊那座大山,你看到沒?”
張遠指著遠處那座有些朦朧的山脈。
“嗯,看到了,怎麼了?”
“現在正好十月份,山裡的菌子都出來了。”
張遠嘴角微微上揚。
“明天,帶你去采菌子。”
“采菌子?”
鬱依依一下子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好啊好啊!我還沒采過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