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叔歎了口氣,拉著還想說什麼的喜梅大姨。
“走吧,讓他老人家自己待會兒。”
大家夥兒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把門輕輕帶上。
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
樹根大爺就那麼坐著。
他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從熱氣騰騰,到漸漸變涼,最後徹底失去了溫度。
就像他那顆被兒子傷透了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
樹根大爺終於動了。
他緩緩站起身,佝僂的背似乎挺直了一些。
他沒有再看桌上的飯菜一眼,轉身,走出了藥店。
他沒有回頭。
他穿過熟悉的村道,路過那些熟悉的鄰居門口。
他的目標很明確。
是張遠家。
……
張遠正在院子裡收拾東西。
院門忽然被“咚咚咚”地敲響了。
“誰啊?”
張遠擦了擦手,走過去打開了院門。
門外站著的人,讓他吃了一驚。
“樹根大爺?”
“您怎麼來了?”
隻見樹根大爺一個人站在門口,臉上很是嚴肅。
“小遠,我有點事找你。”
“大爺,您快進來說,外麵涼。”張遠趕緊把老人往院子裡讓。
樹根大爺剛坐下,就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
他把懷裡那個布包放到桌上,一層一層地打開。
裡麵不是彆的,正是一遝遝用皮筋捆得整整齊齊的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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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眼皮一跳,這少說也得有兩三萬塊錢。
“大爺,您這是……”
樹根大爺直接說道:“小遠,我想請你幫我辦件事。”
“您說。”
“我想辦個席。”
“辦席?”張遠更糊塗了,“辦什麼席?誰家有喜事嗎?”
樹根大爺搖了搖頭,嘴角扯出苦澀的笑。
“我給自己辦。”
“李衡那個畜生,不是惦記我那頭老黃牛嗎?”
“與其讓他把牛牽去賣了換賭資,不如我自己把它宰了,請全村老少爺們兒,好好吃一頓!”
“我今年七十五了,也算是個閻王坎兒”
“我就想趕在這個坎兒上,辦一場席,我自己吃我自己的席!”
張遠懵了。
自己吃自己的席?
這……這是什麼操作?
這聽著跟辦喪事似的!
“大爺,您……您彆嚇我啊!”張遠結結巴巴地說。
“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樹根大爺的眼神異常清醒。
“我活了一輩子,到老了,讓兒子戳著脊梁骨罵!”
“我這張老臉,算是丟儘了。”
“我不想死了以後,還讓他們拿著我的那點棺材本。”
“假惺惺地給我辦喪事,再讓他們收一份子錢。”
“我就要活著辦!我要親眼看著鄉親們吃好喝好!”
他把桌上那遝錢,往張遠麵前一推。
“這裡是兩萬塊。”
“這事兒,我信得過你,交給你來操辦。”
“牛,就殺我那頭老黃牛。”
“菜,就撿好的買。”
“酒,也要上好的。”
“總之,怎麼熱鬨怎麼來!”
“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就算沒兒子送終,我也能風風光光地吃上自己的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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