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沒在外麵多耽擱,徑直拐進了最裡麵的藥材乾貨區。
“老板,有山菊花嗎?”
“要今年新曬的。”
“有!怎麼沒有!”
一個正嗑著瓜子的中年老板娘抬起眼皮,指了指牆上掛著的一串串黃澄澄的東西。
“喏,都是從山上采的野菊花,自己家曬的,乾淨著呢。”
張遠湊過去聞了聞,一股清冽的香味撲鼻而來,不帶絲毫雜味。
花朵完整,顏色金黃,確實是好貨。
“行,給我來二斤。”
除了山菊花,張遠又按照方子上寫的,買了些杜仲、枸杞、當歸之類的藥材,滿滿當當裝了一大包。
……
回到家。
張遠把買來的藥材一股腦兒全倒進大盆裡,用清水淘洗乾淨,然後攤在簸箕裡晾乾水分。
接著,他從屋裡搬出八個半人高的大號青瓷壇子。
釀酒的工序其實不算複雜,但講究的是個精細。
張遠嚴格按照係統給出的配方比例,將晾乾的山菊花、杜仲、枸杞等藥材依次放進瓷壇裡。
然後,是關鍵的一步。
他架起大鍋,燒開水,將壇子裡的藥材連同壇子一起,用大火蒸煮。
等到藥材的精華都被蒸煮出來,他才熄了火,把壇子取出來,敞著口讓它自然放涼。
最後一步,就是加入基酒。
張遠用的是自己拿糯米和酒曲釀的糯米酒,度數不高,但勝在醇厚綿柔。
等壇子裡的藥湯徹底涼透,他才將糯米酒緩緩倒入。
隨後,張遠用荷葉蓋住壇口,再糊上厚厚一層黃泥,拍得嚴嚴實實。
八大壇菊酒,就這麼做好了。
接下來,隻需要靜靜地等待時間的發酵。
這酒釀了這麼多,自己肯定喝不完。
回頭給街坊鄰居送點,再給老乾部送兩壇過去。
說起來,張遠好像有段日子沒見著老乾部了。
也不知道他最近忙些什麼。
……
與此同時。
市大院的食堂裡。
市領導林震正對著餐盤裡的飯菜發愁。
四菜一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賣相也相當不錯。
可他就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用筷子撥拉了兩下,就再也提不起興趣。
“老林,怎麼了?看著飯菜跟看仇人似的。”
一道爽朗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林震抬頭一看,是剛從省裡開會回來的肖衛國。
他苦笑一聲,放下了筷子。
“老肖,你可算回來了。”
“彆提了,最近也不知道咋回事,吃嘛嘛不香。”
林震歎了口氣。
“食堂這飯菜,以前覺得還行,可現在……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味兒。”
肖衛國端著自己的餐盤坐到他對麵,夾了口青菜,笑著打趣道。
“我看你這不是飯菜的問題,是得了相思病了。”
“相思病?”
林震一愣。
“可不就是嘛。”
肖衛國笑著說道。
“自從吃了張遠那小子做的那頓殺豬菜,你這嘴啊,就被養刁了。”
“現在吃這些大鍋飯,可不就跟嚼蠟一樣?”
一語驚醒夢中人。
林震一拍大腿。
“哎!你還真說對了!”
他猛地回過神來,腦子裡瞬間就浮現出那天的殺豬菜……
“嘶……”
林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