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永正吃得滿嘴流油,聞言來了興趣:“哦?還有這事?”
“那可不!”李青山回憶起了過往。
“我跟你說,那會兒遠子才多大?”
“十三歲!對,就十三歲!”
“那時候我跟王軍哥,天天早上跑去鎮上的早酒攤。”
“啥叫早酒您知道不?”
“就是一群老大爺,一人一盤花生米,一碟豬頭肉,就開始對著吹瓶子。”
李青山比劃著:
“我們倆那會兒年輕,酒量不行,去了就是被灌倒的命。”
“可攤子上講究個湊人頭,人少了沒氣氛。”
“我們就把遠子給拉過去了。”
“好家夥!”李青山提高了音量。
“我們是去湊人頭的,遠子是去砸場子的!”
“那攤子上喝的都是啥?”
“五公升一桶的塑料桶,裝的五十二度的散白!”
“老大爺們輪流上,想把這小屁孩給喝趴下。”
“結果呢?”
“遠子一個人,從早上六點喝到中午十二點,連喝了六場!”
“那幫大爺倒了一片又一片,他愣是跟沒事人一樣!”
“最後,還是他,一個人,左手拖著我,右手拖著王軍哥,把我們倆死狗一樣給拖回了家。”
“要不是後來被他奶奶拿著掃帚追了三條街,估計那早酒攤子都得被他喝倒閉了!”
“哈哈哈!”段傑在旁邊聽著,笑得把嘴裡的酒都噴了出來。
秋永聽得目瞪口呆,看著一臉淡然,還在認真涮羊肉的張遠,眼神裡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這小子,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一頓飯結束後。
“遠子,今天這頓,是我這輩子吃過最舒坦的一頓飯!”
秋永站起身,拍了拍張遠的肩膀。
“破土席的事,就全拜托你了!”
“秋總客氣。”張遠笑了笑。
“我喝了酒,就不開車了。”
秋永說著,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你留步,不用送。”
張遠和李青山他們跟了出去,隻見秋永那輛寶馬旁邊,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個穿著代駕馬甲的年輕人。
原來人家早就安排好了。
張遠不禁感歎,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準備周全。
送走了秋永,張遠在外麵呆了會。
等他回去的時候,發現李青山和段傑已經收拾乾淨了。
“行了,你們倆也早點回去歇著吧。”張遠說道。
“好嘞。”兩人擺擺手,勾肩搭背地走了。
張遠回到屋裡,準備收拾一下。
他把兩個愛馬仕包打開,裡麵裝滿了紅票子,碼得整整齊齊。
他也沒細數,提著兩個袋子,走進了儲藏室。
他將錢隨手放在一個架子上,轉身又關上了門。
這裡麵的東西,隻有他自己能打開。
……
第二天,張遠還沒睡醒,他的手機就響了。
是秋永打來的。
“小張師傅,日子定下來了,就大後天!”
“宜動土,是個好日子!”
秋永的聲音聽起來精神十足,一點不像昨晚喝多的人。
“好,我知道了秋總。”
“一百五十桌,人手方麵……你那邊夠嗎?”
“要不要我從公司調點人過去給你打下手?”
“人手是有點緊。”張遠想了想。
“村裡的嫂子們我能叫一些,但都是些洗菜摘菜的粗活。”
“您那邊要是有機靈點的小夥子,能幫著端個盤子跑個腿的,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