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亮著,正播放著番茄小短劇裡的狗血橋段——總裁把失憶女主按在牆上強吻,彈幕刷滿“好甜”。
張凡看得眼皮發沉,手指無意識地劃著進度條,突然,每日情報係統上彈出一條深紅色的情報提示。
【警告!你大學死黨顧景深的後媽唐琬晴,今晚0:15因應酬醉酒,將在繡球公園被人“撿屍”,並被拍下不雅照!】
“臥槽!”張凡差點把手機甩出去。
老顧他媽?
他指尖懸在屏幕上,唐琬晴的臉在腦海裡清晰起來。
張凡曾經見過她三次,比起絕美豔麗的外表,其自身所帶的強勢氣場給他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可那時候,張凡還隻是一個平平無奇大學生,麵對這樣氣勢逼人的大公司美女總裁,甚至沒有底氣跟她平常心地說上一句話。
第一次見是大一第一個學期結束,她坐著黑色賓利來接顧景深回家過年,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紅唇似火,站在寒風裡卻像自帶光源。
當時顧景深梗著脖子說“不回”,這個在商場上以鐵腕著稱的女總裁,眼眶竟然紅了。
第二次是顧景深跟藝術係的女生開房,偏趕上掃黃突擊檢查,被堵在快捷酒店的走廊裡。他急得給張凡打電話,讓趕緊湊五千塊罰款,千叮萬囑“千萬彆讓其他人知道”。
可張凡剛跑到派出所門口,就看見唐琬晴站在值班室門口。
她沒穿西裝,換了條真絲連衣裙,卻依舊氣場懾人。看見顧景深被警察帶出來,頭發亂糟糟的,她沒問緣由,抬手就甩了個耳光。“啪”的一聲脆響,走廊裡的回聲震得人耳朵疼。
轉身跟警察交涉時,她腰杆挺得筆直,可張凡分明看見她抬手抹了下眼角。
那之後顧景深嘴上還硬,卻會偶爾跟張凡說“我後媽最近又拿下個項目”,語氣裡藏著點不易察覺的得意。
第三次是顧景深從藍鯨遊戲辭職,兩人在路邊攤喝得酩酊大醉,一輛車緩緩停在路邊——還是那輛賓利,唐琬晴坐在駕駛座上,沒按喇叭,就那麼靜靜地等著。
她下車時穿了雙平底鞋,走到顧景深麵前,沒說“辭職丟人”,也沒問“以後怎麼辦”,隻是蹲下來,耐心地把他鬆開的鞋帶係成個漂亮的蝴蝶結。路燈的光落在她發頂,有幾根白頭發藏在黑發裡,看得張凡心裡一酸。
其實張凡比誰都清楚,顧景深嘴裡的“後媽”,對他好得甚至超過許多親媽。
顧景深泡吧的黑卡,額度永遠是滿的;他手腕上那塊限量款手表,是唐琬晴托人從瑞士帶的;就連他那輛改裝得花裡胡哨的摩托車,零件都是唐琬晴找賽車隊朋友幫忙弄的。
上次顧景深跟個網紅約會,沒錢買限量款包包,半夜給唐琬晴發微信,沒說理由,就發了個“?”。半小時後,銀行卡到賬五萬,附言是“彆委屈人家姑娘”。
顧景深總罵她“圖家產”,可顧父留下的公司,唐琬晴這些年不僅沒掏空,反而做得比以前還大。
張凡不止一次勸顧景深:“你後媽對你夠意思了。”
顧景深每次都梗著脖子反駁,可轉頭就會把唐琬晴送的圍巾戴在脖子上,把她做的醬鴨分給兄弟吃。
有些好,嘴上不認,心裡卻早就刻進了骨子裡。
特彆是今年過年顧景深竟然回家過年了,如果不是過完年就跑到海南去了,張凡肯定要嘲笑他一番。
不過顧景深他媽醉酒,怎麼會跑到繡球公園去?
張凡對繡球公園不算陌生,那是江城出了名的老公園,栽滿了四季常青的繡球花,每到春夏就紫白一片,像鋪了滿地雲霞。
可這深更半夜的,一個醉得站不穩的女總裁,怎麼會往那僻靜地方鑽?他怎麼也想不通。
張凡不知道,繡球公園的石板路,是唐琬晴和顧景深父親第一次約會時走的路。顧父出車禍那天,也是個這樣的冷夜。唐琬晴處理完後事,獨自一人在公園坐到天亮。
這些年,她成了外人眼裡說一不二的唐總,殺伐果斷,氣場凜冽,卻總在某些深夜——比如今晚,應酬時喝多了,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顧父的聲音——鬼使神差地往繡球公園走。
她或許隻是想坐在那張長椅上,聞聞夜風裡隱約的花香,像從前無數次那樣,等一個不會再來的人。
手機屏幕顯示0點03分,距離係統警告的“事發時間”隻剩12分鐘。
“操!”張凡罵了句臟話,掀開被子就往身上套衣服。顧景深還在海南浪,要是唐琬晴真出了這事,以那小子的暴脾氣,回來能掀了整個江城。
他抓起外套衝出旅館,走廊的燈被腳步聲震亮,胖阿姨從值班室探出頭:“這麼晚去哪啊?”
“救人!”張凡的聲音撞在走廊裡,人已經衝下了樓梯。
深夜的巷口空無一人,冷風灌進西裝領口,凍得他打了個寒顫。他朝著路口狂奔,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噔噔”的響,像在敲催命符。好不容易攔到輛出租車,司機是個睡眼惺忪的大叔:“去哪啊小夥子?”
“繡球公園!快!越快越好!”張凡語無倫次,手在大腿上使勁掐,“師傅,麻煩您開快點,救人命!”
出租車“嗖”地竄出去,儀表盤的光映著張凡發白的臉。他摸出手機想給唐琬晴打電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存她的號碼。顧景深的微信對話框裡,最後一條還是“等我回去喝酒”,現在打電話過去,遠水解不了近渴。
“還有多久到?”
“拐過前麵那個路口就到,五分鐘吧。”司機咂咂嘴,“這公園半夜閉園,你去乾嘛?”
張凡沒說話,心提到了嗓子眼。五分鐘,夠不夠?
出租車停在公園側門,這裡沒有門衛,隻有道半開的鐵柵欄。張凡甩給司機一百塊,沒等找零就鑽進柵欄,皮鞋踩在草坪上,沾了滿腳露水。
繡球公園很大,夜晚的路燈隔得很遠,光線下的灌木叢像張牙舞爪的鬼影。
“唐阿姨!唐琬晴!”他壓低聲音喊,怕驚動了壞人,又怕聲音太小她聽不見。
湖邊空蕩蕩的,隻有風吹過柳梢的“沙沙”聲。他沿著湖岸跑,心臟“咚咚”地撞著胸腔,後腦勺的傷口又開始疼。
就在這時,他看見遠處有個人似乎靠著長椅的椅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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