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卷著繡球花的冷香,吹得唐琬晴打了個寒顫。她坐在長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真皮手包的紋路,酒意翻湧上來,眼前的路燈都晃成了重影。
剛才的酒局像場噩夢。甲方的王總借著敬酒往她手上蹭,說“唐總這麼年輕漂亮,難怪把公司管得這麼‘硬’”;
旁邊的副總跟著起哄,要她連乾三杯才肯簽合同。
她笑著應對,一杯杯白酒灌下去,胃裡像燒著團火,臉上卻得掛著無懈可擊的笑。
“女強人”三個字,聽著風光,誰知道背後藏著多少齷齪。
還有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淫欲和挑戰的眼神,仿佛把自己看作達成他們人生裡程碑一樣的東西,真是讓人覺得惡心!
她當然沒有露怯,這樣的場景早已經曆無數,可謂身經百戰。
商場摸爬滾打十年,她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可隻有自己知道,每次應付完這種局,回到空無一人的彆墅,卸下的不隻是妝容,還有那層硬撐的鎧甲。
可在內心之中,唐琬晴還是會希望,自己也能有個厚實的肩膀可以依靠。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
唐琬晴想著想著,人便已經順勢倚靠在長椅上了。
她本意是想休息一下。
“要是你在就好了……”她對著空蕩的湖麵呢喃,聲音輕得被風卷走。
顧景深的父親在世時,從不讓她碰這些酒局,總說“我養得起你,不用看彆人臉色”。那時她以為是情話,直到他走後,才明白那是多麼奢侈的庇護。
長椅的木質靠背硌著脊背,她順勢往後一靠,本想歇口氣,眼皮卻重得像粘了膠水。
一斤多白酒的後勁終於徹底爆發,意識模糊前,她好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穿著白裙子站在繡球花叢裡,顧父正舉著相機喊她“看這邊”。
“唔……”她低吟一聲,徹底沉進了夢鄉。
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張凡也是微微皺眉。
這女人也太不小心了,喝了這麼多酒,竟然還來這幾乎沒有燈光的公園裡醒酒,豈不是正好給惡徒們可乘之機?
張凡盯著手機上跳動的時間——0點14分,距離係統警告的“事發時間”隻剩一分鐘。
遠遠能望見那抹米白色身影斜靠在長椅上,可要直衝到她身邊,根本來不及。
中間隔著片密不透風的繡球花叢,半人高的植株纏纏繞繞,黑夜裡像堵紮人的牆。
想過去,隻能繞到東側的石板路——那得多走至少兩百米,繞個u形的彎,沿途還有幾處被雨水衝垮的台階,跑起來磕磕絆絆。
他咬了後槽牙,從旁邊地上撿起兩塊磚頭,因為他看到,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朝著長椅靠近過去。
自己卻被這片花叢死死攔住,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鐵板上。
夜晚太黑,這裡又沒有路燈,兩人摸黑前進,還真難以看出他們的模樣。
隻見兩人試探著喊了幾聲,發現唐琬晴根本沒有反應,顯然是喝多了昏睡過去,短時間內怎麼折騰都不會醒。
兩人發出嘿嘿淫笑,當即就要上前,一左一右將她扛起。
也許是兩人的動靜著實鬨得太大,也許是她一直以來都保持著強烈的警戒心,唐琬晴迷迷糊糊睜開眼。
就看到兩個男人竟然要對自己動手動腳,當即掙紮起來,口中就要喊出聲。
“彆叫!彆叫!”
這兩個人賊眉鼠眼的,倒是動作挺快,當即就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響。
此時唐琬晴心中急得不行。
她一個女人,就算是正常情況下也難以抗衡兩個男人的力氣,更何況現在喝多了酒,根本難以控製自己的身體,連掙紮都顯得綿綿無力。
根本掙不脫這兩個淫賊的控製!
唐琬晴絕望了。
她已經預料到,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麼。
運氣好點,被這兩個淫賊帶到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地方,一通奸淫之後,丟在那裡自生自滅。
然後等到酒醒,自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