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家屬在哪？”護士跑出來，手裡拿著手術同意書，一眼就看到愣在原地的張凡，“趕緊簽字！病人情況危急！”
“我……”張凡指著自己，一臉錯愕，“我不是家屬啊！”
“不是家屬你跟著跑這麼急？”護士瞪了他一眼，把筆塞到他手裡，“剛才在走廊都看見了，你是她丈夫吧？現在說不是家屬？趕緊簽！出了人命你負得起責嗎？”
“真不是！”張凡急得滿頭大汗，“我就是路過的，看到她被打才送來的……”
“路過的能這麼緊張？”旁邊的小護士插了句嘴，眼神裡滿是鄙夷，“打得人家肚子裡的孩子都保不住了，現在想撇清關係？我已經報了醫院警務室，你等著警察來吧！”
“臥槽！”張凡感覺自己頭皮都炸了。
他明明是來幫忙的，怎麼就成了打人的丈夫？還要替人簽手術同意書？現在連警察都要來了？
搶救室的門“砰”地關上，紅燈亮起，像一隻冰冷的眼睛盯著他。
張凡捏著那支筆，手都在抖。同意書上的“患者家屬簽字”幾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不敢碰。
可裡麵躺著的是周雨柔，是那個給她送藥酒、手腕有紅痕、總帶著梔子花香的女人。她現在命懸一線，肚子裡的孩子沒了，還要做清宮手術……
“簽不簽？”護士催道，“再耽誤下去，病人可能大出血！”
張凡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在簽名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對是錯，隻知道不能眼睜睜看著周雨柔出事。
警務室的警察很快就來了，一進門就問：“誰是打人者？”
“不是我！”張凡趕緊擺手，“打人的是她丈夫，叫楊磊，剛才在走廊……”
“楊磊？”一個警察皺起眉，“是不是穿深灰色西裝，陪著個穿紅裙子的女人？我們剛才在病房區看到了，正準備去問情況。”
張凡鬆了口氣，剛想說話，搶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說：“手術很順利，但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另外，她頭部有輕微腦震蕩，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後續還需要做檢查。”
“謝謝醫生！”張凡連忙道謝。
“你是她什麼人？”醫生看著他，“病人醒了之後情緒很不穩定，你多開導開導她。還有，家暴是違法行為，建議你們好好溝通，不行就走法律程序。”
“我真不是……”
“行了，彆說了。”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你是不是，先配合我們做個筆錄吧。那個楊磊，我們會去調查的。”
張凡被警察帶走時，回頭看了眼搶救室的紅燈。那片光透過玻璃照出來，落在地上，像一灘化不開的血。
他突然覺得，係統那句“幫助周雨柔離婚”的紅色情報，或許不是任務，而是預言。
這樣的婚姻，早就該結束了。
隻是代價，未免太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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