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監獄門口的梧桐樹下，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打著旋兒落在常遠的肩頭。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外套，手裡攥著一個破舊的帆布包，眼神裡滿是不甘和陰鷙。
三年刑滿釋放，曾經的藍鯨遊戲技術總監，如今卻成了無人問津的刑滿人員，連之前攢下的積蓄都被用來償還官司賠償。
“常先生，這邊請。”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他麵前，車窗降下，露出一張陌生男人的臉，“我是雲起科技的工作人員，陸總讓我來接您，說是有筆生意想跟您談。”
常遠愣了一下，隨即眼裡閃過一絲貪婪，雲起科技他知道，是江城頂尖的科技公司，陸清平更是商界名人。他壓下心裡的疑惑，彎腰坐進車裡：“陸總找我，有什麼事？”
男人遞給常遠一份文件，上麵是《星途：重啟》的技術分析報告，重點標注著“星核引擎”的核心參數：“常先生，您是藍鯨遊戲的前技術總監，當年藍鯨的‘索克引擎’您功不可沒。現在奇點科技的星核引擎，其實是在索克引擎的基礎上改進的，您作為索克引擎的核心研發者，理應擁有版權和收益分成。”
“星核引擎？張凡？”常遠的拳頭猛地攥緊。
如果說常遠這輩子最恨的人，肯定就是張凡，他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有錯，他隻認為自己的不幸全部拜張凡所賜。
所以張凡的成功，奇點科技的爆火，而自己卻因為“職務侵占”和“商業泄密”鋃鐺入獄，這讓他心裡的嫉妒和怨恨瞬間翻湧。
“陸總願意幫您討回公道。”男人繼續說，“隻要您能證明星核引擎侵權，陸總不僅會幫您支付律師費，還會給您雲起科技的技術顧問職位，年薪百萬。”
常遠看著文件上的參數，又想起自己如今的窘境，毫不猶豫地答應：“好！我跟你們合作！張凡偷我的技術賺錢，我絕不能讓他好過！”
當天下午，常遠就四處找人試圖聯係上張凡的前女友、自己的老情人顧菲菲。
城市的另一邊，顧菲菲坐在出租屋的窗邊，對著鏡子卸著廉價的妝容。
鏡中的女人臉色蠟黃，眼下的黑眼圈遮不住，發尾還帶著幾縷枯黃，這和三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穿著名牌四處招搖的女孩，判若兩人。
藍鯨遊戲倒閉後，她拋棄張凡，給常遠當小三的事傳遍江城遊戲界，本來還隻是遊戲圈，但是每次隨著張凡的越來越成功，她也會被無良媒體拿出鞭屍一次，導致名聲徹底臭了，全行業裡沒人敢用她。
父母覺得她“丟人現眼”，和她斷絕了關係；她費心討好常遠時得到的包包、首飾，全被當成贓款贓物追回，最後隻能隱姓埋名找了一個對她“還算不錯”的普通男友，住在這間月租八百的出租屋。
“早知道當初就不跟張凡分手，更不該信常遠的鬼話。”顧菲菲對著鏡子歎氣，指尖劃過鏡沿的裂痕，那是上周和男友吵架時摔的，男友說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話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顧菲菲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聽筒裡傳來一個讓她頭皮發麻的聲音：“菲菲，是我，常遠。”
顧菲菲的手猛地一顫，手機差點掉在地上：“你……你找我乾什麼？我跟你早就沒關係了！”
“彆這麼絕情啊。”常遠的聲音帶著油膩的笑意，“我剛出來，手裡有個發財的機會，能讓你翻身。明天下午三點，皇冠賓館302房，我先給你10萬見麵費，要是成了，後續好處更多。你要是不來，那就算了，反正有的是人想賺這個錢。”
掛了電話，顧菲菲盯著手機屏幕，心裡翻江倒海。
10萬，足夠她付一年房租，還能買幾件像樣的衣服，甚至能跟父母緩和關係。至於常遠的“發財機會”，她不用想也知道沒好事，但“有錢不賺是傻子”，大不了事後再換個城市、再換個男友，反正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第二天下午三點，顧菲菲打扮得花枝招展，走進皇冠賓館302房。常遠穿著浴袍坐在床邊，看到她進來，眼神裡的貪婪毫不掩飾：“菲菲，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漂亮。”
顧菲菲強忍著惡心，擠出笑容：“常哥，你說的10萬……”
“急什麼？”常遠拉著她的手，往床邊帶，“咱們先敘敘舊，錢少不了你的。”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房間裡充滿了令人作嘔的喘息聲。
常遠像餓狼一樣發泄著三年來的壓抑，顧菲菲則全程敷衍，心裡隻想著那10萬和後續的好處。
直到第三次結束，常遠才靠在床頭，點燃一支煙，慢悠悠地說起正事。
“菲菲，想不想報複張凡？”常遠吐了個煙圈，語氣帶著煽動，“你想想，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當初你為了他放棄出國，他呢？現在成了億萬富翁，身邊美女環繞，還被人叫‘科技新貴’，而你卻隻能住出租屋，連父母都不認你！”
顧菲菲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恨張凡，不是恨他創業成功，而是恨他“過得比自己好”，恨他當初沒挽留自己，更恨自己當初瞎了眼，放著潛力股不選，偏偏跟了常遠這個騙子。
“你想說什麼？”顧菲菲靠在常遠懷裡，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浴袍的帶子，語氣裡帶著幾分冷漠。
“張凡現在火得很的《星途：重啟》，你知道嗎？”常遠壓低聲音，眼神裡滿是陰鷙，“那遊戲根本就是抄的！前期是藍鯨沒做完的‘星途項目’，內容抄的是藍鯨的《蒼穹》，連現在吹得神乎其神的‘星核引擎’，都是偷我當年研發的‘索克引擎’改的！”
他坐起身，從床尾的健身包裡掏出一疊文件，扔在顧菲菲麵前：“這裡有《星途》和《蒼穹》的內容對比，還有星核引擎跟索克引擎的參數對照。你當年參與過‘星途項目’的早期研發，手裡肯定有更多證據——隻要你出麵作證，說張凡偷技術、抄內容，咱們就能讓他身敗名裂，還能拿到巨額賠償！”
顧菲菲拿起文件翻了幾頁，眼神裡沒有絲毫波瀾，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會被“正義”“報複”煽動的小女孩了。
她放下文件，直截了當地問：“說吧，我幫你作證，有什麼好處？彆跟我畫大餅，我不吃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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