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告急!敵人從側翼包抄了!”
通信員連滾帶爬地衝上箭樓,他胳膊上中了一槍,血順著袖管滴在李雲龍的草鞋上。
李雲龍往西邊望去,西門方向的火把亂成一團,周逸群的吼聲隔著風傳過來:“守住城牆,援兵馬上到!”
可援兵遲遲沒來。
李雲龍知道,潘總指揮的主力都在南門防備正規軍主力,此刻能調來的,隻有西門的義勇隊。他解下腰間的手榴彈,分給身邊的弟兄:“二柱,帶五個人去堵側翼缺口,用梭鏢捅,彆省力氣!”
王二柱剛衝下箭樓,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北門的城牆被炸開了個丈寬的豁口。
李雲龍咬碎了嘴裡的窩頭,抓起一把大刀:“弟兄們,跟我下去填缺口!”
他踩著梯子往下衝,剛落地就撞見個戴鋼盔的士兵,刀刃劈下去時震得虎口發麻,那士兵的鋼盔被劈成兩半,紅的白的濺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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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殺了多久,李雲龍的棉襖被血浸透,凍成了硬邦邦的殼。他靠在斷牆上喘氣,看見王二柱拖著個受傷的義勇隊員往箭樓爬,那隊員的腸子掛在磚頭上,還在喊:“隊長,周先生讓咱們……往柴火堆裡扔炸藥!”
李雲龍突然明白過來。他往城下望去,敵軍正踩著同伴的屍體往豁口裡湧,像漲潮的黑浪。
而城牆根堆著的,是農軍過冬的柴火,足有半人高。
“二柱!火折子!”李雲龍扯開嗓子喊,聲音啞得像破鑼。
火折子剛點燃柴火,就被風卷著騰起衝天烈焰。
火舌舔著城牆往上竄,把敵軍的衝鋒隊伍燒得人仰馬翻。
李雲龍站在火牆後,看見一個穿呢子大衣的軍官舉著望遠鏡,他抬手一槍,那軍官應聲倒下——後來他才知道,那是教導師的參謀長。
可火總有燒完的時候。
當紅彤彤的柴火變成黑炭,敵軍的重機槍開始往豁口裡掃射。
李雲龍身邊的弟兄一個個倒下,王二柱的胳膊被打穿,還在用斷了的梭鏢杆捅敵人的腿。
“隊長,撤吧!”二柱哭著喊,“潘總指揮的援軍……怕是來不了了!”
李雲龍往西門望去,那裡的火光已經滅了。他抹了把臉上的血,突然聽見城中央傳來急促的鐘聲——那是總攻的信號,也是突圍的信號。
淩晨四點的黃安城,像個被砸碎的陶罐,到處是斷裂的肢體和燃燒的房梁。
北門的豁口已經擴大到兩丈寬,敵軍的騎兵正順著街道往裡衝,馬靴踏過血泊的聲音,比臘月的寒風更刺骨。
潘總指揮拄著斷裂的指揮刀,站在城隍廟的台階上。他左胸的傷口還在冒血,浸透了染著紅星的軍裝。
“總指揮,東門李雲龍快頂不住了,西門周先生……”通信員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顆流彈打穿了喉嚨。
潘忠汝往東門望去,那裡的槍聲稀稀拉拉,像是快燃儘的鞭炮。他咬著牙對身邊的王誌仁說:“王書記,你帶婦女會和傷員從南門突圍,往木蘭山走,我去接李雲龍。”
王誌仁攥著他的胳膊,“你跟我一起走!留得青山在……”
“沒青山了!”潘忠汝猛地甩開他的手,指揮刀往東門方向一指,“鄂東軍不能沒人斷後!告訴弟兄們,活著出去的,都給我記住今天的血債!”
潘總指揮帶著衛隊剛衝到十字街口,就撞見李雲龍帶著殘兵往這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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