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能見度不足十米,隻能靠前麵戰士留下的腳印辨彆方向。偶爾有人滑倒,後麵的人立刻伸手拉一把,沒人停下腳步。
半夜時分,隊伍終於抵達新洲城外。
李雲龍抬手示意隊伍停下,派了兩個偵察兵摸向城門。
沒過多久,偵察兵跑回來報告:“團長!城門沒關,隻有兩個民團的哨兵在烤火,都快凍僵了!”
李雲龍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傳令下去,都把槍上的刺刀卸了,用布包上馬蹄,悄悄進城,誰要是敢開槍,我饒不了他!”
戰士們立刻照做,卸下刺刀,用破布裹住馬蹄,跟著李雲龍朝城門摸去。
城門邊的兩個民團哨兵正圍著篝火打盹,根本沒察覺有人靠近。
李雲龍使了個眼色,兩個特務連的戰士撲上去,捂住哨兵的嘴,一把奪過他們手裡的槍,乾淨利落地把人綁了起來。
“走!”李雲龍低喝一聲,帶著隊伍悄無聲息地進了城。
新洲城裡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狗叫聲。
戰士們按照預定計劃,分頭控製各個路口,準備去找棉花和棉布倉庫。
可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從街那頭傳來,伴隨著川軍特有的口音:“快點!把東西卸到城隍廟,今晚就在這歇腳!”
李雲龍心裡一緊,趕緊讓隊伍躲進旁邊的巷子。
隻見一隊穿著灰色軍裝的士兵牽著馬走過,馬背上馱著彈藥箱,看人數至少有三千人。
“是川軍!”身邊的特務連連長小聲說,“郭汝棟的二十軍,看番號像是個混成旅!”
李雲龍皺起眉頭,立刻讓人去給許繼慎和徐象謙報信,自己則帶著幾個人悄悄跟在川軍後麵,摸清他們的駐地。
原來,這支部隊是郭汝棟二十軍的獨立混成旅,剛從武漢調過來,準備駐守新洲,沒想到正好和紅軍撞上。
沒過多久,許繼慎和徐象謙就帶著大部隊趕來了。
“情況怎麼樣?”許繼慎問道。
李雲龍指著城隍廟的方向:“裡麵至少有三千川軍,剛進城,還沒來得及布防。咱們有六千多人,占著人數優勢,不如趁他們立足未穩,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徐象謙點點頭:“川軍雖然裝備不錯,但剛長途行軍,肯定累了,而且他們沒想到咱們會來,沒有防備。我帶紅一師從左邊突擊,分割他們的隊伍;繼慎你帶紅二師從右邊壓上,堵住他們的退路;雲龍你帶著特務連和三團,從正麵衝鋒,打亂他們的陣腳!”
許繼慎一拍桌子:“就這麼辦!三分鐘後,發起進攻!”
淩晨三點,新洲城裡突然響起了衝鋒號。李雲龍手持大刀,帶頭從巷子口衝了出去,身後的特務連和紅三團戰士們呐喊著,朝著城隍廟的川軍駐地撲去。
川軍剛卸下裝備,正準備生火做飯,聽到衝鋒號頓時亂作一團。有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拿起槍,就被紅軍戰士的刺刀頂住了胸口;有的想往城外跑,卻被紅二師的戰士堵了回來。
許繼慎騎著馬,在戰場上指揮紅二師分割敵人:“快!把他們的隊伍切成兩段,彆讓他們彙合!”
徐象謙則帶著紅一師繞到城隍廟後麵,端掉了川軍的彈藥庫。
“轟隆”一聲巨響,彈藥庫被炸毀,川軍的士氣瞬間垮了。一個川軍軍官舉著槍喊道:“弟兄們!跟他們拚了!”
可沒等他說完,李雲龍就揮著大刀衝了上去,一刀把他的槍劈飛,緊接著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繳槍不殺!”
川軍士兵見軍官被擒,紛紛放下武器投降。但還有一小部分頑固分子躲在城隍廟的大殿裡,負隅頑抗。
李雲龍讓人找來幾根乾柴,堆在大殿門口,點上火:“裡麵的人聽著!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們都烤熟了!”
濃煙順著門縫鑽進大殿,裡麵的川軍嗆得直咳嗽,沒過多久就舉著白毛巾走了出來:“彆燒了!我們投降!”
戰鬥一直持續到天亮,雪終於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在戰場上。
戰士們押著俘虜,清點戰利品:打死川軍三百多人,俘虜兩千六百多人,繳獲步槍兩千多支、機槍二十多挺、子彈十萬多發,還有大量的糧食和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