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散奔逃,胡亂開槍。“砰!”一名日軍士兵剛從墓碑後探出頭,就被側麵自己人打來的流彈擊中了麵門,不甘地倒了下去。
“不許退!不許退!!”渡邊少佐拔出了指揮刀,在裝甲車裡歇斯底裡地咆哮著,“裝甲車!開火!給我開火!用機槍把他碾碎!碾碎他!!”
兩輛九四式裝甲車,如同兩隻被激怒的鐵王八,終於調轉了方向。車頂的九一式機槍,瘋狂地噴射出火舌!
“噠噠噠噠噠——!!!”
這,是渡邊今晚犯下的,最致命的錯誤。
在絕對的黑暗中,這兩挺重機......應用戶要求,此處省略機槍二字)......那極具穿透力的掃射火光,在黑暗中是如此的刺眼。它就像是兩台大功率的頻閃儀,在照亮前方的同時,也將那些驚慌失措、四處亂跑的日軍士兵的輪廓,清晰無比地勾勒了出來!
而楊汝成,早已消失在了機槍掃射的正麵。
他就像一個在黑暗中跳舞的死神。機槍的火舌,成了他最好的舞台燈光。
每一次槍口火光亮起——他便如同瞬移一般,出現在一名日軍士兵的身後。
每一次火光熄滅、陷入短暫的黑暗——那名日軍士兵便會發出一聲短促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慘叫,然後歸於死寂。
他手中的板斧,化作了這片屠場中最有效率的收割機器。他已經不再是楊汝成。他就是王鐵柱。他就是那個在西山機場,用這把斧頭,砍翻了十幾個鬼子的憨厚漢子!
劈!一名日軍士兵被他當頭劈成了兩半!
砍!一名日軍軍曹剛舉起南部手槍,就被他連人帶槍,斜肩鏟斷!
撩!一名日軍試圖用刺刀偷襲,被他反手一斧,從下顎撩起,整個麵骨都被掀飛!
斬!板斧橫掃,三名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的日軍士兵,被他攔腰斬斷!
這不是戰鬥。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充滿了儀式感的屠殺。
王鐵柱那大開大合、充滿了原始力量的招式,在楊汝成那精準到恐怖的戰場嗅覺和冷酷無情的控製下,爆發出了毀滅性的的威力。
短短不到兩分鐘。這片本是安息之地的亂墳崗,已經變成了真正的人間地獄。雪地,早已被滾燙的鮮血染成了令人作嘔的黑紅色。殘肢斷臂,混合著破碎的內臟和凝固的血塊,散落得到處都是。
渡邊少佐徹底膽寒了。他從裝甲車的觀察孔裡,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魔鬼,在機槍的火光中忽隱忽現,每一次閃爍,都帶走數條帝國的生命!
他帶來的上百名精銳士兵,此刻還能站著的,已經不足一半!而對方……對方隻有一個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撤退!!”渡邊少佐再也沒有了絲毫“狩獵”的念頭,他那握著指揮刀的手,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他連滾帶爬地縮回了裝甲車裡,用變了調的聲音瘋狂地砸著駕駛室的隔板:“撤退!所有人,退回城裡!快!!”
這個命令,如同天籟。剩下的日軍士兵如蒙大赦,他們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連滾帶爬,甚至互相推搡著,拚了命地朝著城門的方向逃去!他們隻想遠離這個魔鬼!遠離這片被鮮血和死亡浸透的地獄!
兩輛裝甲車也顧不上掩護步兵,瘋狂地倒車轉向,笨重地碾過那些破碎的墓碑和自己人的屍體,朝著城門猛衝。
楊汝成停下了腳步。他站在一座完整的墓碑之後,渾身浴血。滾燙的鮮血在他身上迅速結冰,讓他看起來像一尊披著血色冰甲的殺神。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冰冷的空氣灌入他的肺部,卻無法熄滅他心中那熊熊燃燒的、足以焚天的仇恨之火。
他看著那群潰逃的日軍背影,那雙冰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無儘的嘲諷。
“想走?”
他緩緩地、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勢,從胸口最貼近心臟的那個口袋裡,掏出了那顆冰冷的、屬於虎子的手榴彈。
他能感覺到,虎子那顆年輕心臟最後的跳動。他能想起,那個年輕的戰士在暗渠中,最後望向他的眼神。
“隊長……給俺點根煙……”
楊汝成的眼眶,在那一刻,猛地一熱。但他沒有流淚。他的淚,早已流乾了。
“虎子……”他用那沙啞得不似人聲的嗓音,低聲呢喃。“哥給你點上了。”
他猛地拉開了保險栓。手臂的肌肉瞬間繃緊,青筋暴起!他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將這顆承載著一個年輕戰士最後希望和不甘的手榴彈,狠狠地砸向了那群逃兵最密集的地方!
手榴彈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死亡的弧線。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爆炸的火光,如同在黑夜中升起了一輪血色的小太陽!火光中,渡邊少佐那張從裝甲車裡探出、寫滿了極致恐懼的臉,被照得慘白!
七八名跑在最後的日軍士兵,被這股恐怖的衝擊波和彈片瞬間撕成了碎片!人體殘肢,混合著泥土和碎冰,如同雨點般落下!
“啊啊啊啊!!”幸存的日軍士兵被這最後的絕命一擊嚇得屁滾尿流,他們不顧一切地衝向了那扇已經打開的城門。
“關門!關門!快關門!!”
“轟隆——!!”
沉重的大門,在日軍驚恐的尖叫聲中,猛地關上了!整個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亂墳崗裡,那幾十名垂死的日軍,在寒風中發出的、微弱的呻吟聲。
楊汝成沒有再去補刀。他緩緩地收起了那把還在滴血的板斧,將它重新插回背後的行囊。他背起孫大海的狙擊步槍。
他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如同怪物巨口般的撫鬆城門,那雙死寂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波瀾。
“山田……”“這,隻是開始。”
他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轉身消失在了那片無儘的、冰冷的黑暗之中。
……
與此同時,撫鬆憲兵司令部。“哐當!”指揮部的大門被猛地撞開。一名幸存的日軍士兵,渾身是血,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他的鋼盔丟了,半邊臉都是黑色的火藥印記,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血色,隻剩下因為過度驚嚇而導致的扭曲和空白。
“大佐閣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發出了淒厲的哭嚎:“全……全完了!!”“渡邊少佐……‘特彆狩獵隊’……玉碎!全都玉碎了!!”
“納尼?!”山田信雄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他一把抓住了那個士兵的衣領,那雙充血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你說什麼?!一個中隊!兩輛裝甲車!你說全完了?!”
“是魔鬼!是一個魔鬼!!”士兵已經徹底語無倫次,他指著外麵,鼻涕和眼淚混在一起,“在黑暗裡……他……他用一把斧頭……他把所有人都砍死了!所有人都被他砍死了!!”“渡邊少佐……被、被手榴彈……炸碎了……屍體都找不到了……”
“斧頭?”
山田信雄的身體猛地一晃。這個詞,像一根毒針,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大腦。他鬆開了那個已經昏厥過去的士兵,後退了兩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狙擊槍……最開始,是精準到令人發指的狙殺。孫大海!)
斧頭……在黑暗中,是近乎虐殺般的屠戮。王鐵柱!)
手榴彈……在最後,是那顆終結一切的、充滿了不甘的爆炸。虎子!還有那些死在暗渠裡的所有人!)
山田信雄那張本已扭曲的臉,此刻變得慘白如紙。
他忽然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那個“楊瘋子”,不是在攻城。他甚至不是在報複。
他是在用這種最殘忍、最血腥、最具儀式感的方式,向他“介紹”那些死去的、“狼牙”隊員的“武器”!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一個一個地,把那些冤魂,帶回撫鬆!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一點一點地,敲碎他山田信雄的理智和神經!
山田信雄猛地看向桌上的地圖,看向那座被他視為“固若金湯”的撫鬆縣城。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尾椎骨一路竄上了天靈蓋。
這哪裡是固若金湯的堡壘?這哪裡是阻擋楊瘋子的烏龜殼?
這分明是一個,為他自己準備的、插翅難飛的……
牢籠!
而他,就是那個被困在籠子裡的、瑟瑟發抖的獵物!
喜歡抗日之絕地槍王請大家收藏:()抗日之絕地槍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