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山田將武士刀緩緩歸鞘，“他的清剿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有什麼緊急情況？”
“傳令兵說……中村小隊……幾乎……幾乎全軍覆沒！”
“納尼？！”
山田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緩緩地抬起頭，那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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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中村小隊……在黑瞎子溝遭遇伏擊，傷亡慘重……中村曹長本人……也已經……玉碎了……”中尉被山田的氣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艱難地說道。
“八嘎！”
山田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身後的武士刀架，都被震得晃動了一下。
“伏擊？是被抗聯的主力部隊包圍了嗎？有多少敵人？”他厲聲問道。
“不……不是……”中尉咽了口唾沫，“據那個傳令兵說……敵人……可能……可能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山田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他死死地盯著中尉，仿佛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一個人，全殲我一個滿編的作戰小隊？！”
“傳令兵……就是這麼說的……他說……那個人像鬼魂一樣，是個狙擊手……在夜裡，無聲無息地殺了好幾個人……最後……又一槍打死了中村曹長……”
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山田沒有再說話，他隻是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皮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沉重而壓抑的“咯噔”聲。
那個中尉站在原地，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鬼魂？”
良久，山田停下腳步，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冰冷的、殘忍的微笑。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鬼魂。不過是一個會打冷槍的支那獵戶罷了。”
他走到地圖前，目光落在了“黑瞎子溝”和“靠山屯”那兩個緊挨著的名字上。
“靠山屯……中村那家夥，就是去那裡執行的‘焦土作戰’……”他自言自語道，“看來，是有漏網之魚，回來尋仇了。”
“大佐閣下，那我們現在……”
“慌什麼？”山田冷哼一聲，“一個隻敢在黑暗裡放冷槍的鼠輩而已，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他轉身，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眼神變得銳利而又充滿算計。
“他以為他自己是獵人，把我的士兵當成了獵物。很有趣……非常有趣……”
山田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病態的興奮。
“既然他想玩獵人與獵物的遊戲，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他按下了桌上的電鈴。很快，一個掛著大尉軍銜的年輕軍官，走了進來。
“大佐閣下！”
“石川大尉。”山田看著他，緩緩開口，“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請閣下吩咐！”
“立刻從第一、第二中隊，給我挑選出二十名槍法最好、山地作戰經驗最豐富的老兵。再從偽滿的警察部隊裡，找兩個最熟悉黑瞎子溝地形的本地獵人當向導。”山田的手指，在地圖上重重一點。
“我要你，親自帶隊，組建一支‘特彆獵人狩獵隊’！”
“獵人狩獵隊？”石川大尉有些疑惑。
“沒錯。”山田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那個所謂的‘鬼魂’，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獵人。而你們的任務，就是去狩獵這個獵人！”
“我不要你們像中村那樣，大張旗鼓地進行拉網式搜索。我要你們，也變成獵人，進入森林，找到他的蹤跡，然後，悄悄地、無聲地，割斷他的喉嚨！”
他站起身，走到石川大尉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壓得極低，如同魔鬼的低語。
“我要活的。把他，給我活著帶回來。我要讓他親眼看著，我是如何把他剩下的那些同伴，一個個地，用最痛苦的方式，慢慢折磨至死的。”
“哈伊！”
石川大尉重重地頓首，眼神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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