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她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決絕,“這件事,我乾!”
所有人都愣住了,齊齊地看向她。
“你……你瘋了?!”她的男人,連忙上前去拉她,“你一個女人家,還抱著孩子,你……”
“我沒瘋!”女人一把甩開男人的手,抬起頭,那雙本該溫柔的眼睛裡,此刻,卻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你們忘了?!上個月,我爹,是怎麼死的?!”
她指著村子的方向,聲音,淒厲了起來。
“就因為他老人家,在地裡多藏了半袋子小米,被那幫日本兵搜了出來!他們……他們就當著我的麵,用槍托,活活地,把我爹給打死了啊!”
“這個仇,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她看著楊汝成,重重地磕了個頭,“隊長!我雖然不會打槍,也不會使刀!但是,我每天都要去鎮子上,給人家洗衣服,送東西!我能看到日本人換防!我能聽到那些漢奸婆娘們嚼舌根!隻要您用得上我,我這條命,就是您的了!”
女人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在場所有男人的臉上。
那個想拉她的男人,羞愧地,低下了頭。
“弟妹……你……”
“說得好!”
一聲蒼老的、卻又中氣十足的暴喝,從石碾的方向傳來。
老族長,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將手裡的煙袋鍋,狠狠地往石碾上一摔,那杆陪伴了他幾十年的老煙槍,當場,斷成了兩截。
“一個女人家,都有這樣的膽氣!我們這些帶把的爺們,難道還不如一個娘們嗎?!”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楊汝成的麵前,那佝僂的背,在這一刻,挺得筆直。
“隊長!不用選了!”他用那雙渾濁的老眼,死死地盯著楊汝成,“我這條老命,今天,就賣給你了!不!是賣給咱們全村的鄉親,賣給咱們腳下這片土地了!”
他轉過身,指著身後那幾個還在猶豫的男人,厲聲喝道:“你們呢?!”
“還他娘的當縮頭烏龜嗎?!”
“乾了!”
“族長!隊長!我們都聽您的!”
“不就是掉個腦袋嗎?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群情,徹底被點燃了。
楊汝成看著眼前這一張張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心中,一股熱流湧動。
他知道,他賭對了。
中華民族的血性,或許會被壓迫,會被磨難,但它,絕不會,消亡!
“好!”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大家,都是一條心了。那從現在起,我,就教你們,怎麼當好,我們的‘眼睛’和‘耳朵’。”
他將眾人,召集到一起,聲音,壓得極低。
“這件事,風險極大,我們必須,有我們自己的規矩和暗號。”
“第一,我們之間,單線聯係。以後,所有的事情,都由我,和族長您一個人對接。其他人,絕不能互相打聽,互相聯係!”
“第二,消息的傳遞,不能用嘴,也不能用紙。要用,隻有我們自己人,才看得懂的暗號。”
他指著村口那幾棵歪脖子柳樹。
“從明天起,如果,你們發現日本人有大規模調動的跡象,就在最東邊那棵樹的第三根樹杈上,掛上一條紅布條。”
“如果,他們隻是小規模的巡邏,就掛一條藍布條。”
“如果,有重要的物資運輸,就掛兩條!”
“什麼都不掛,就代表,一切正常。”
他又指了指村西頭,那條通往後山的小河。
“重要的、緊急的情報,來不及用布條。就到河邊的第三塊青石板下麵。把寫了字的紙條,用石頭壓好。我會派人,每天,在固定的時間,去取。”
“記住,做這些事的時候,一定要像沒事人一樣!該乾什麼,還乾什麼!絕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
“都記下了嗎?!”
“記下了!”眾人齊聲應道。
“好。”楊汝成最後看了一眼老族長,眼神,無比的鄭重。
“老人家,從今天起,我們兩家,就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我們,是你們手裡的刀。”
“而你們,”
“是我們,插在敵人心臟裡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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