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當楊汝成那如同受傷孤狼般充滿了無儘悲愴和憤怒的咆哮,在“望風坡”這片早已被鮮血和炮火徹底犁了一遍的人間地獄裡響起時,一場,最原始、最血腥,也最不對等的白刃戰,驟然爆發!
他,丟掉了那杆,早已沒有了子彈的狙擊步槍。
他,手中的那把,沾滿了李順鮮血和汗水的沉重板斧,和那把,陪伴了他半生的冰冷獵刀,在慘白的天光下,劃出了一道道,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弧線!
他,就像一頭,被徹底激怒了的,洪荒猛獸!義無反顧地,迎著那,如同潮水般湧來的,黃黑色的,鋼鐵洪流,狠狠地,撞了上去!
“噗嗤!”
一個,衝在最前麵的日本兵,臉上,還帶著,即將要收獲勝利的猙獰笑容!他,手中的那把三八式刺刀,還沒來得及,刺出!他,整個腦袋,就連同那頂,肮臟的鋼盔,都被楊汝成手中那,帶著呼嘯風聲的板斧,迎麵,劈成了兩半!
紅的,白的,濺了楊汝成一身。
“八嘎呀路!乾掉他!”
他身旁的另一個日本兵,被眼前這,血腥而又充滿了原始暴力美感的一幕,給徹底鎮住了!他,下意識地,就想舉槍射擊!
但是,已經晚了。
一道,冰冷的,幾乎看不見的寒光,一閃而過!
楊汝成手中的那把剝皮小刀,如同毒蛇的獠牙,悄無聲息地,劃破了空氣,精準地,抹過了他的喉嚨。
“呃……”
那個日本兵,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脖子上那,不斷向外冒著鮮血的細細血線,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但最終,他還是軟軟地,癱倒在了那片,冰冷的,充滿了死亡氣息的,血泊之中。
“隊長!俺來助你!!”
一聲,同樣是,充滿了野性和狂暴的咆哮,轟然炸響!
王鐵柱,那個如同黑鐵塔般的漢子,也同樣,丟掉了那挺,早已打得滾燙的歪把子機槍!他,從地上,抄起了一把,不知道是從哪個犧牲的兄弟手裡,撿來的,雪亮的大刀!如同天神下凡般,從那,早已被打得稀巴爛的工事後麵,一躍而出!
“小鬼子們!你王爺爺來啦!!”
他,手中的那把大刀,大開大合,每一次,揮出,都帶著,足以開山裂石的,萬鈞之勢!
一個日本兵,試圖用手中的步槍,去格擋!
“哐當!”一聲巨響!
那杆,由精鋼打造的三八大蓋,竟被他,硬生生地,從中,劈成了兩截!
而那個日本兵,則連同他手中那半截斷槍,都被那,無可抗拒的巨大力量,給活活地,劈飛了出去!
“殺啊!!”
“為爹娘報仇!!”
“跟這幫畜生拚了!!”
早已殺紅了眼的“狼牙”隊員和獵戶民兵們,也被他們隊長和副隊長那,悍不畏死的瘋狂,給徹底點燃了!
他們,丟掉了手中那,早已沒有了子彈的燒火棍!
他們,從地上,從敵人的屍體上,撿起了,所有能用的,武器!
刺刀!
砍刀!
甚至是,帶著倒刺的,狼牙棒!
他們,如同,一群,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複仇的惡鬼!
義無反顧地,迎著那,數倍於己的敵人,發起了,決死的,衝鋒!
一時間,整個“望風坡”的陣地上,都陷入了一片,最原始,也最血腥的,刀與刀,血與血,肉與肉的,碰撞之中!
慘叫聲!
哀嚎聲!
和,利刃入肉的“噗嗤”聲,此起彼伏!
……
“八嘎!這……這群支那豬,是瘋了嗎?!”
日軍的後方陣地上,一個,同樣是,接替了指揮權的,掛著大尉軍銜的指揮官,看著眼前這,充滿了原始和野蠻的,血腥的一幕,那張,本還充滿了自信和傲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震驚和不敢相信!
他,無法想象。
一群,在他看來,連槍都端不穩的,東亞病夫,居然,敢用,他們,早已被時代,所淘汰的,冷兵器,來對抗,他,武裝到了牙齒的,大日本皇軍!
而且,還打得,如此的,悍不畏死!
“還擊!快!給我還擊!!”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機槍手!擲彈筒!都他娘的是死人嗎?!快給老子,進行火力覆蓋!把他們,連同我們自己的勇士,都給老子,一起,撕成碎片!!”
“哈……哈伊!”
然而,他的命令,剛剛下達。
“砰!”
一聲,仿佛,來自天外的,沉悶的槍響,毫無征兆地,就響了起來!
那個,剛剛才架設好擲彈筒,準備要給自己的同伴,進行“無差彆火力覆蓋”的日本炮手,身體,猛地一震!
他的腦袋,如同被一柄無形的鐵錘砸中,鋼盔,帶著一抹血花,衝天而起!
“納尼?!”
那個大尉指揮官,猛地回頭,望向了那片,如同死神般寂靜的,山脊!
他,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道,冰冷的,如同實質般的目光,已經,死死地,鎖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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