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麵,滑得很!一步,沒踩穩了!神仙,都救不回來!”
隊伍,行進得,異常的緩慢。
也異常的,艱難。
刺骨的寒風,在這片,沒有任何遮蔽的開闊河麵上,變得,更加的肆虐。如同,無數把,看不見的,冰冷的刀子,瘋狂地,刮著他們那,早已被凍得,沒有知覺的臉。
每個人,都感覺,自己身體裡的那點,可憐的溫度,正在被,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抽乾。
“隊……隊長……”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在隊伍最後麵的一個年輕戰士,聲音,帶著哭腔,“俺……俺的腳……俺的腳,好像,沒……沒知覺了……”
“閉嘴!”回答他的,是孫大海那,同樣是,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你要是,還想,保住你那兩條腿。就給老子,把牙,咬住了!死,也得給老子,往前走!”
“是……”
……
時間,在一種,令人窒息的,白色的絕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當那輪,同樣是,慘白,沒有任何溫度的太陽,再一次,從那,同樣是,被冰雪覆蓋的東山頂上,升起來的時候。
這支,早已到了極限的隊伍,已經,在這片,如同白色地獄般的冰河上,艱難地,跋涉了,整整一夜。
“隊……隊長……”趙小山,這個隊伍的“軍師”,將那,同樣是,早已被凍得,如同冰塊般的軍用地圖,展開,那雙,同樣是,布滿了血絲的眼睛裡,充滿了,絕望。
“我們……我們好像,迷路了……”
“什麼?!”
這個消息,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地,壓在了,每一個幸存者的心頭!
“怎麼可能?!”王鐵柱,不敢相信地,嘶吼道,“咱們,不是,一直,順著這條河,在走嗎?!”
“是!”趙小山,苦笑著,搖了搖頭,“但是,這條河,它,有岔路!”
他,指著地圖上那,如同蛛網般密布的,藍色的線條。
“我們,現在,應該是在,這個位置。前麵,有三條岔路。一條,通往北邊。一條,通往東邊。還有一條……”
他的聲音,變得,無比的凝重。
“是,死路。”
“那……那我們該走哪條?”虎子,六神無主地問道。
“我……我不知道……”趙小山,那張,本是充滿了智慧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無力。
“這地圖,是日本人畫的。他們,也根本,沒進過,這‘龍脊山’的腹地。這上麵的路,都是,他們,瞎猜的。”
“那……那我們……”
“都彆吵了。”
楊汝成,緩緩地,從那,同樣是,冰冷的雪地裡,站起了身。
他,沒有去看那張,早已沒了用處的地圖。
他,隻是,緩緩地,蹲下身。
將自己的耳朵,緊緊地,貼在了那,冰冷的,堅硬的,冰層上。
“隊長,您……您這是?”
“聽。”楊汝成,隻說了一個字。
“聽什麼?”
“聽,水聲。”
……
半個時辰後,在那,三條,同樣是,充滿了未知與死亡的岔路口前。
楊汝成,緩緩地,站起了身。
他,指著那條,看起來,最窄,也最不起眼的,通往正北方向的,岔路。
“走,這裡。”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卻又充滿了,一種,與生俱來的,不容置疑的自信。
“為什麼?!”趙小山,還是有些,不放心。
“因為,”楊汝成,看著他,緩緩地說道,“隻有這條河的下麵,水流的聲音,最緩。”
“這說明,它的下麵,最淺。也說明,它的冰層,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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