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主力突進,中心開花!”
“此乃關鍵!命安西節度使梁宰為主將,北庭節度使渾瑊為副將,集結安西、北庭兩鎮精銳,輔以歸附之葛邏祿、沙陀等部騎兵,組成西路軍主力,自於闐、疏勒一線,擇隱秘路徑,翻越昆侖山支脈或阿爾金山口,直插吐蕃腹地——藏北草原!打掉吐蕃在高原腹心的軍事力量,切斷其東西聯係!”
他手指重重地點在輿圖上吐蕃的腰部位置。
“第三步,奇兵側翼,分割包圍。”
“另遣兩路奇兵。一路,以熟悉高原地理的羌族或黨項族將領為首,率精悍步騎,自隴右洮州或疊州方向,穿越積石山險峻通道,目標並非攻城略地,而是聯絡、支援那些意圖反抗論莽羅衣的吐蕃東部貴族及暴動屬民,在吐蕃內部製造更大混亂,並伺機攻占戰略要地,如蘇毗、多瑪等地。”
“另一路,則為偏師,自安西撥換城出發,向西,目標並非吐蕃,而是其附庸——位於阿裡地區的象雄羊同)!此路兵力不需多,但要精,行動要快,攻其不備,拿下象雄,便可從西麵威脅邏些,並切斷吐蕃與更西邊的大食等勢力的潛在聯係!”
“第四步,經濟絞殺與情報先行。”
“嚴密封鎖邊境,斷絕一切與吐蕃的合法貿易。利用‘興業社’龐大的商隊網絡,配合‘察事司’,加大對吐蕃境內的經濟破壞與情報滲透。重金收買關鍵人物,散布謠言,加速其內部崩潰。此戰,不止在疆場,更在人心、在錢糧!”
杜豐的指尖在輿圖上劃出數道淩厲的箭頭,仿佛已看到千軍萬馬正按照他的意誌,從四麵八方,如同鐵鉗般合攏向那片高原。
“此五路大軍,東西對進,南北夾擊,虛實結合,正奇相輔!論莽羅衣內部不穩,兵力分散,絕難同時應對!我軍主力西路軍,隻要成功突入藏北,與東線策應部隊形成夾擊之勢,吐蕃大勢去矣!屆時,邏些便是囊中之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聽得目瞪口呆的群臣,最後看向代宗:“至於後勤。臣已命劉晏統籌,利用近年來漕運革新、國庫充盈之利,提前在涼州、鄯州、龜茲、疏勒設立四大轉運倉。糧秣、軍械、藥材、禦寒衣物,正通過官道、漕運乃至雇傭民間商隊,秘密輸送。同時,征調熟悉高原環境的羌、黨項民夫,組建專門的後勤輔兵隊伍。另,軍中已配發改良型便攜軍糧、可快速搭建的保暖營帳,以及應對瘴氣、凍傷的藥物。”
他幾乎考慮到了所有細節,從戰略到戰術,從軍事到政治,從正麵進攻到敵後工作,從大軍行動到一兵一卒的保暖。這份計劃的周密與大膽,讓整個朝堂陷入了更深的寂靜。
先前提出質疑的老臣,張了張嘴,卻發現任何關於“困難”的言辭,在杜豐這番幾乎無懈可擊的陳述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代宗皇帝眼中光芒大盛,他猛地一拍禦案,長身而起:“善!大善!尚父之策,可謂算無遺策,謀定後動!朕心甚慰!”
他環視百官,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吐蕃屢為邊患,戕害我百姓,劫掠我財貨,今自取滅亡,實乃天佑大唐!傳朕旨意!”
“擢安西節度使梁宰為西征行營大總管,北庭節度使渾瑊為副大總管,統轄安西、北庭及諸蕃漢兵馬,依尚父之策,擇機出擊,直搗吐蕃腹心!”
“擢河西節度使張鎬、隴右節度使崔希逸,依策行事,佯動惑敵,策應主力!”
“擢劍南西川節度使嚴武,出兵威懾東南!”
“戶部尚書劉晏,總攬後方糧餉輜重調配,不得有誤!”
“兵部、工部,全力配合軍械、甲仗、藥材供應!”
“‘察事司’、‘興業社’,依尚父令,全力協助!”
一道道命令從含元殿發出,如同戰爭的號角,傳向帝國的四麵八方。
朝會散去,百官懷著各異的心情退出大殿。杜豐走在最後,與代宗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走出含元殿,凜冽的寒風撲麵而來。杜豐抬頭,望向西方,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宮闕,看到了那片風雪彌漫的高原。
戰略已定,利劍出鞘。
接下來,便是等待,等待最好的時機,給予那高原上的宿敵,致命一擊。
他低聲自語,聲音消散在風中:
“論莽羅衣…你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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