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嘴崖的晨霜還沒化透,徐昊就被炮管撞擊的“哐當”聲吵醒。他裹緊單薄的灰布軍裝走出山洞,隻見王鐵匠正蹲在熔爐旁,手裡攥著根彎曲的鐵軌鋼,眉頭擰成了疙瘩——這是昨天試鍛的迫擊炮尾翼,第三次因為弧度偏差報廢了。
“還是不行?”徐昊走過去,指尖撫過尾翼上的鍛打痕跡,能摸到明顯的凹凸。係統麵板上的【迫擊炮改良參數】顯示,尾翼弧度誤差需控製在0.3度內,否則會導致彈道偏移,可現在用手工鍛打,誤差最少也有1度,昨天試射時三發炮彈偏了兩發,最遠的離靶心差了三十多米。
王鐵匠把尾翼扔進廢料堆,火星濺在滿是油汙的手背上也沒察覺:“手工鍛打太費勁,太原兵工廠有衝壓機,咱們隻有錘子和砧子,除非有更硬的模具……”他突然頓住,眼睛一亮,“對了!黃崖洞兵工廠以前用樺木做過模具,把燒紅的鋼材按進木模裡,弧度能準不少!”
可樺木在晉西北山裡不算常見,最近的樺樹林在二十裡外的馬家坡,還得穿過鬼子控製的山口。徐昊剛要開口,就見張大爺拄著拐杖從山道上下來,背上還背著捆曬乾的樺木枝,枝椏上掛著的冰碴子蹭得衣服沙沙響。
“徐參謀,王師傅,俺們村的後生去馬家坡砍的。”張大爺把樺木往地上一放,喘得直咳嗽,“知道你們造炮缺木料,俺們連夜蹚著冰河運過來的,就是數量不多,隻有二十來根。”
徐昊看著樺木上新鮮的砍痕,還有張大爺凍得發紫的耳朵,心裡一陣發燙。這些老鄉為了支持兵工廠,冒著被鬼子抓的風險進山,連句怨言都沒有。他趕緊讓戰士燒熱水,把自己省下來的窩頭遞過去:“張大爺,您先歇著,這樺木正好能做尾翼模具。”
接下來的半天,兵工廠裡全是刨木和鍛打的聲響。王鐵匠帶著兩個徒弟把樺木刨成凹槽狀的模具,徐昊則根據係統圖紙,在模具內壁刻上細密的刻度,用來校準尾翼弧度。中午時分,第一片合格的尾翼終於鍛成,王鐵匠用卡尺量了又量,聲音都發顫:“成了!誤差隻有0.2度,比太原兵工廠的還差不了多少!”
可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迫擊炮架用普通鬆木做的,昨天試射時後坐力太大,支架腿斷了一根。李嬸抱著一捆纏著布條的木料走過來,笑著揭開布條:“徐參謀,俺們用藤條把兩根鬆木綁在一起,再裹上浸過桐油的麻布,昨天在院裡試過,能扛住兩百斤的力道。”
徐昊讓戰士們按這個法子重做炮架,自己則帶著炮兵小隊去後山試射。改良後的迫擊炮架在新炮架上,炮管穩穩指向百米外的土靶。徐昊親自裝彈,拉開引信後心裡默數三秒,猛地按下擊發機——炮彈拖著清晰的尾跡,精準砸在靶心,土堆炸開的煙塵裡,靶杆應聲折斷。
“好炮!”戰士們歡呼起來,周鐵柱扛著機槍跑過來,胳膊上的繃帶剛拆,露出還沒完全愈合的傷疤:“徐參謀,這炮要是量產,下次打鬼子的擲彈筒,咱們再也不用躲著了!”
可歡樂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偵察兵小李就跌跌撞撞地跑回來,軍帽丟了,褲腿還撕了個大口子:“徐參謀!鬼子……鬼子的偵察隊來了,有三十多個人,還帶著兩門擲彈筒,往鷹嘴崖來了!”
徐昊心裡一沉。日軍大規模掃蕩前,通常會派偵察隊探虛實,這次帶擲彈筒,顯然是想試探兵工廠的火力。他立刻讓小李畫路線圖,發現偵察隊要經過鷹嘴崖外的“一線天”——那裡兩側是陡峭的石壁,最窄處隻能容兩人並行,正好適合伏擊。
“周鐵柱,你帶機槍班守東側石壁,等鬼子進入峽穀再開火;炮兵小隊把兩門迫擊炮架在西側高地,專門打擲彈筒;我帶神槍手分隊,負責打掉鬼子的指揮官和觀察員。”徐昊快速部署,又特意叮囑,“鬼子的擲彈筒射程比咱們的迫擊炮近,等他們架炮時再打,彆暴露火力。”
李雲龍和趙剛聞訊趕來時,戰士們已經開始布防。李雲龍往石壁後一蹲,掏出望遠鏡觀察峽穀入口:“徐昊,彆想著全殲,抓個活口問問鬼子聯隊的動向。要是打不過就撤,兵工廠的設備比啥都重要。”
趙剛則帶著幾個戰士,把兵工廠的重要零件往山洞深處搬:“我已經讓老鄉們把糧食藏進地窖,就算鬼子進來,也搶不到東西。你們放心打,後方有我盯著。”
半個時辰後,峽穀外傳來皮鞋踏地的聲響。徐昊趴在石壁後,通過係統兌換的簡易望遠鏡看到,三十多個鬼子排成單列,前麵兩個拿著地圖的應該是軍官,中間兩個背著擲彈筒,後麵的士兵端著三八大蓋,警惕地掃視著兩側石壁。
“都彆出聲!”徐昊按住身邊想開槍的神槍手,“等擲彈筒手架炮再動手。”
鬼子慢慢走進峽穀,軍官時不時停下來對照地圖,擲彈筒手則落在後麵,正準備找平坦的地方架炮。就在這時,徐昊猛地抬手:“迫擊炮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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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側高地的迫擊炮立刻響了,兩發炮彈精準落在擲彈筒旁。“轟隆”一聲,擲彈筒被炸飛,兩個炮手倒在血泊裡。周鐵柱的機槍也瞬間噴出火舌,“噠噠噠”的子彈掃向鬼子隊列,最前麵的兩個軍官應聲倒下。
鬼子被打懵了,慌慌張張地想往峽穀外退,卻被神槍手一個個撂倒。徐昊帶著戰士們從石壁後躍出,手裡的改良中正式步槍連開三槍,把想躲進石縫的鬼子射手打成了篩子。
可就在這時,峽穀外突然傳來“八嘎”的叫喊聲——還有五個鬼子沒進峽穀,正舉著槍往裡麵衝。周鐵柱端起機槍想掃射,卻被徐昊按住:“留活口!”
他掏出繳獲的南部十四式手槍,瞄準衝在最前麵的鬼子膝蓋,“砰”的一聲,那鬼子慘叫著倒下。剩下的四個鬼子見勢不妙,想往後跑,卻被趕上來的戰士們圍了起來,最終乖乖投降。
戰鬥隻持續了二十分鐘,三十多個鬼子除了五個俘虜,其餘全部被殲滅,還繳獲了兩門擲彈筒、二十多支三八大蓋和五百多發子彈。但獨立團也付出了代價——一個神槍手被流彈擊中肩膀,傷勢不輕,李嬸帶著擔架隊趕來時,他還緊緊攥著沒打完的子彈帶。
“快!把傷員抬回山洞,用新繳獲的消炎藥。”徐昊一邊指揮,一邊讓人把俘虜押到山洞深處。李雲龍已經在那裡等著,手裡拿著根馬鞭,眼神像刀子一樣盯著俘虜:“說!你們聯隊什麼時候發動掃蕩?有多少兵力?”
俘虜們嚇得瑟瑟發抖,其中一個翻譯官模樣的鬼子哆哆嗦嗦地開口:“聯……聯隊後天就會進攻,有兩千多人,還有三門山炮和四輛坦克……”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兩千多人的聯隊,還有山炮和坦克,獨立團滿打滿算隻有八百人,裝備更是差了一大截。趙剛皺著眉說:“咱們得趕緊把情報傳給師部,同時讓群眾往更深的山裡轉移,避免傷亡。”
徐昊卻盯著俘虜手裡的地圖,突然發現上麵標著鬼子的彈藥庫位置——在陽泉城外的一個廢棄煤礦裡,離鷹嘴崖隻有三十裡。他心裡一動:“團長,政委,咱們可以趁鬼子沒發動掃蕩前,去端了他們的彈藥庫!有了彈藥,咱們對抗掃蕩更有把握!”
李雲龍眼睛一亮,手裡的馬鞭往地圖上一拍:“好主意!老子就喜歡打這種出其不意的仗!徐昊,你製定計劃,咱們今晚就行動!”
可王鐵匠卻憂心忡忡:“咱們的迫擊炮剛改良好,還沒量產,反坦克手榴彈也隻有五十多枚,要是遇到鬼子的坦克,怕是不好對付。”
“放心,王師傅。”徐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用繳獲的擲彈筒改裝成反坦克武器,再埋上硝油地雷,就算遇到坦克也不怕。而且這次行動隻帶精銳,速戰速決,打完就撤。”
當天下午,獨立團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徐昊帶著炮兵小隊改裝擲彈筒,把硝油和碎鐵片裝進擲彈筒炮彈,雖然破甲力不如專門的反坦克手榴彈,但對付坦克履帶足夠了;周鐵柱則帶著機槍班訓練夜間射擊,用鬆明子做照明,模擬實戰場景;老鄉們也沒閒著,李嬸帶著婦女們趕製乾糧,張大爺則畫了張煤礦的地形草圖——他年輕時在那裡挖過煤,知道裡麵的巷道分布。
夜幕降臨時,徐昊挑選了一百名精銳戰士,每人配備一把步槍、兩枚手榴彈和三天的乾糧。李雲龍站在隊伍前,手裡的駁殼槍指向夜空:“兄弟們,今晚咱們去端鬼子的彈藥庫,給他們的掃蕩添點亂!記住,不許戀戰,拿到彈藥就撤!”
戰士們齊聲喊“是”,聲音在山穀裡回蕩。趙剛站在一旁,給每個戰士遞了個紅袖章:“這是識彆信號,彆誤傷自己人。我在鷹嘴崖等你們回來,一定要注意安全。”
徐昊最後檢查了一遍裝備,改良迫擊炮、改裝擲彈筒、硝油地雷都已就位。他看了眼山洞裡的兵工廠,熔爐裡的火還亮著,王鐵匠正帶著工人們連夜趕製手榴彈——這些武器,將是他們對抗掃蕩的底氣。
隊伍悄悄摸出鷹嘴崖,借著夜色掩護向陽泉方向進發。山道上積著薄雪,戰士們的腳步聲被雪吸走,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狼嚎,提醒著他們身處險境。徐昊走在隊伍中間,打開係統麵板,【支線任務“奇襲彈藥庫”已觸發,目標:摧毀日軍彈藥庫,繳獲至少五千發子彈,獎勵:鐵血積分1000,解鎖“迫擊炮炮彈量產工藝”】。
他抬頭望向星空,星光透過樹枝灑在雪地上,像撒了把碎銀。這場奇襲隻是開始,更大的硬仗還在後麵,但隻要戰士們團結一心,有老鄉們的支持,有這些用血汗造出來的武器,他們就有信心守住晉西北,守住這片浸染著熱血的土地。
而在陽泉城外的日軍聯隊駐地,聯隊長正對著地圖部署掃蕩計劃,絲毫沒察覺,一支八路軍小隊正借著夜色,向他們的彈藥庫悄悄靠近。一場注定載入獨立團史冊的奇襲,即將在廢棄煤礦的巷道裡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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