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炮的轟鳴在鷹嘴穀裡撞出滾滾回音，第一發榴彈精準砸在鬼子前鋒坦克的履帶旁，雪塊混著碎石炸起兩丈高。徐昊趴在西側懸崖的掩體後，手指死死盯著望遠鏡裡的戰場——鬼子的十輛九七式坦克分成兩路，正頂著炮火往第一道防線衝，後麵的步兵像貼在坦克旁的螞蟥，借著裝甲掩護推進，三八大蓋的槍口時不時冒出冷光。
“第二炮！瞄準右側坦克炮塔！”徐昊對著步話機嘶吼，聲音被槍炮聲刮得發顫。炮手立刻調整炮架，按新解鎖的“簡易裝填法”快速填彈——原本需要兩分鐘的裝填流程，現在一分十秒就完成了。榴彈呼嘯而出，擦著坦克炮塔邊緣飛過，雖然沒直接命中，卻把旁邊的三個鬼子步兵炸翻，鮮血瞬間染紅了雪地。
“他娘的！差一點！”徐昊攥緊拳頭，指節泛白。係統麵板顯示山炮有效射程1800米，可鬼子坦克頂著炮火不斷逼近，現在距離已經縮短到1200米，再往前，坦克機槍就能掃到懸崖上的炮兵陣地。
東側防線突然傳來急促的機槍聲——是周鐵柱的陣地。徐昊轉頭望去，隻見五六個鬼子正借著坦克掩護，往第一道防線的地雷區摸，手裡還拿著探雷器。周鐵柱拄著木拐趴在雪地裡，歪把子機槍的火舌不斷舔向鬼子，可他左腿的傷口剛被震裂，鮮血順著褲管往下滲，每扣一次扳機，身子就忍不住顫一下。
“神槍手！打掉探雷的鬼子！”徐昊大喊。懸崖上的兩個神槍手立刻開槍，子彈穿透鬼子的鋼盔，探雷器“哐當”掉在雪地裡。剩下的鬼子慌了神，想往回跑，卻被周鐵柱的機槍掃倒兩個，剩下的鑽進坦克底下躲了起來。
可危機還沒解除。鬼子的十五門山炮終於開始反擊，炮彈像雨點般砸向兩側懸崖。西側高地的一個炮兵掩體瞬間被炸塌，炮手小張半個身子被埋在碎石裡，手裡還緊緊攥著炮栓，鮮血從石縫裡滲出來，染紅了身邊的炮彈箱。
“快救小張！”徐昊剛想衝過去，就被身邊的通信兵死死拉住：“徐參謀！不能去！鬼子的炮還在打！”話音剛落，又一發炮彈落在不遠處，氣浪把兩人掀翻在地，徐昊的額頭被碎石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爬起來繼續指揮：“把山炮往反斜麵挪！用岩石擋炮彈！”戰士們立刻七手八腳地抬著炮架轉移，剛躲到懸崖後方，原本的掩體就被炮彈炸成了粉末。徐昊回頭望向小張被埋的地方，心裡像被重錘砸了一下——那是個剛滿十七歲的新兵，昨天還跟他說，想等抗戰勝利後回家種莊稼。
“徐參謀！第一道防線快頂不住了！”步話機裡突然傳來周鐵柱的嘶吼，帶著明顯的喘息，“鬼子坦克衝開了兩道鐵軌障礙，機槍班的小王犧牲了，小李也負了傷！”
徐昊趕緊調望遠鏡看向第一道防線：鬼子的三輛坦克已經突破地雷區，正用炮管碾壓防禦工事，周鐵柱的機槍班隻剩下四個人，還在依托石縫頑強抵抗。一個年輕戰士抱著反坦克手榴彈，想衝過去炸坦克，剛跑出兩步就被坦克機槍掃中，手榴彈掉在雪地裡，冒著青煙。
“彆去！”徐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已經晚了——另一個戰士撲過去撿起手榴彈，拉開引信後猛地往坦克履帶下塞。“轟隆”一聲，履帶被炸斷，坦克歪在原地，可那戰士也被氣浪掀飛，再也沒站起來。
“為兄弟報仇！”周鐵柱紅著眼，拖著傷腿站起來，端著機槍往鬼子步兵群裡掃。徐昊趁機下令：“迫擊炮小隊！覆蓋鬼子步兵集群！山炮瞄準剩下的坦克！”
兩門迫擊炮同時開火，榴彈在鬼子步兵中間炸開，把他們的陣型炸得七零八落。西側的山炮也抓住機會，一發榴彈精準命中一輛坦克的發動機艙，黑煙瞬間冒了起來，裡麵的鬼子慘叫著爬出來，剛露頭就被神槍手撂倒。
可鬼子的反撲更凶了。剩下的七輛坦克加快推進速度，山炮也調整角度，開始轟擊第二道防線的迫擊炮陣地。徐昊看著戰場局勢，心裡清楚——再這麼硬拚，防線遲早會被突破，必須等李雲龍的側翼破襲起效。
“趙政委！李團長那邊有消息嗎？”徐昊對著步話機大喊。
“還沒有！”趙剛的聲音帶著急色，“縣大隊已經在鬼子右翼打響了，可鬼子兵力太多，根本拖不住！我已經讓張大爺帶著老鄉們往山洞深處轉移，兵工廠的機床也都藏好了，你們放心打！”
徐昊剛想回話，就見遠處的山道上突然揚起一陣煙塵——是李雲龍的騎兵連！他們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從鬼子的側後方衝出來，馬刀揮舞著，把鬼子的後勤運輸隊砍得人仰馬翻。糧車和彈藥車被掀翻，火光衝天，鬼子的後衛部隊慌了神，紛紛掉頭去護後勤，前線的進攻節奏瞬間慢了下來。
“老李來了！”徐昊精神一振，立刻下令，“全體反攻！把鬼子壓回地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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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上的山炮再次開火，這次精準命中一輛坦克的了望孔，子彈穿透玻璃，裡麵的駕駛員當場斃命。周鐵柱帶著剩下的機槍手從石縫裡衝出來，歪把子機槍不斷噴射火舌，把想撤退的鬼子步兵掃倒一片。徐昊也帶著炮兵小隊衝下懸崖，撿起地上的反坦克手榴彈，朝著一輛坦克的履帶扔過去——“轟隆”一聲，履帶被炸斷，坦克成了廢鐵。
可就在這時，鬼子的師團預備隊突然趕了過來，足有兩千多人，還帶著三門重炮。重炮的炮彈落在戰場中間，炸得雪地裡坑窪遍布，獨立團的衝鋒瞬間被壓製，幾個戰士剛衝出去沒幾步，就被炮彈炸倒。
“撤！回第二道防線！”徐昊大喊著，把受傷的戰士往掩體後拖。周鐵柱的左腿再次被彈片劃傷，卻死死抱著機槍不放，直到徐昊把他拽到岩石後，才發現他的褲管已經被鮮血浸透，臉色蒼白得像紙。
“我還能打……”周鐵柱想掙紮著站起來，卻被徐昊按住：“你先撤到後方！這裡交給我們！”他讓衛生員把周鐵柱抬走，自己則撿起地上的輕機槍，對著衝上來的鬼子掃射。
戰鬥從下午打到黃昏，雪地裡的屍體堆得越來越高，獨立團的傷亡也在不斷增加——四十多個戰士犧牲，六十多個受傷，山炮也有一門被重炮炸壞了炮架，隻能暫時停用。徐昊趴在第二道防線的掩體後，看著遠處還在逼近的鬼子，心裡沉得像鉛塊。
“徐參謀！趙政委帶老鄉們送彈藥來了！”小李跑過來，手裡抱著兩箱子彈，臉上沾著不少煤灰——為了趕運彈藥，老鄉們頂著炮火，把藏在山洞裡的彈藥一箱箱扛過來，張大爺的肩膀都被箱子壓得紅腫，卻還在幫著搬。
“快把彈藥分給各班組！”徐昊接過子彈箱，突然看到李嬸帶著幾個婦女抬著擔架跑過來，擔架上躺著個受傷的炮兵，“李嬸，這裡太危險，你們快回去！”
“俺們不回去！”李嬸抹了把臉上的雪，“戰士們在前麵拚命，俺們咋能躲在後麵？這些繃帶和草藥，都是俺們連夜做的，能救一個是一個！”她說著，就蹲下來給受傷的戰士包紮傷口，手指凍得發紫，卻依舊動作麻利。
徐昊看著眼前的老鄉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暖流。他打開係統麵板，【戰場支援提示】彈出：【縣大隊已襲擾鬼子重炮陣地，師部炮兵連即將抵達側翼】。他立刻對著步話機大喊：“李團長！師部炮兵連快到了！咱們再堅持十分鐘，就能反殺了！”
李雲龍的聲音從步話機裡傳來，帶著疲憊卻依舊洪亮：“放心！老子還能頂！騎兵連已經把鬼子的糧車燒了，他們撐不了多久！”
果然，沒過十分鐘，遠處就傳來新的炮聲——是師部的三門山炮！炮彈精準砸在鬼子的重炮陣地，把三門重炮炸成了廢鐵。鬼子沒了重炮支援，進攻的勢頭瞬間弱了下去，步兵開始往後撤，坦克也放慢了推進速度。
“機會來了！衝！”徐昊大喊著，帶著戰士們從第二道防線衝出去。山炮、迫擊炮同時開火，榴彈在鬼子中間炸開，神槍手們精準狙擊想反抗的鬼子軍官。李雲龍的騎兵連也從側翼包抄過來，馬刀劈砍的聲音和鬼子的慘叫聲混在一起，整個鷹嘴穀成了一片混亂的戰場。
鬼子的師團預備隊見勢不妙，開始全線撤退。徐昊帶著戰士們窮追不舍，改良後的輕機槍不斷掃射，反坦克手榴彈時不時炸翻一輛坦克。周鐵柱不知何時又拄著木拐回來了，他手裡拿著一把繳獲的鬼子軍刀，對著撤退的鬼子砍過去，雖然動作有些遲緩，卻依舊英勇。
戰鬥一直持續到深夜，當最後一個鬼子消失在山道儘頭時，鷹嘴穀終於恢複了平靜。雪地裡的血凍成了暗紅色的冰殼，山炮和坦克的殘骸歪在路邊，像一個個猙獰的雕塑。戰士們癱坐在雪地上，有的靠在岩石上大口喘氣，有的抱著犧牲戰友的屍體默默流淚，還有的則拿著繳獲的武器，眼神裡滿是疲憊卻又帶著勝利的光芒。
“贏了……咱們贏了……”徐昊癱坐在地上，手裡的輕機槍還冒著青煙，額頭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染紅了半邊軍裝。他看著戰場，心裡卻高興不起來——這次戰鬥，獨立團犧牲了五十八個戰士，縣大隊也犧牲了二十一個兄弟，張莊的兩個老鄉在送彈藥時被鬼子流彈擊中，永遠倒在了雪地裡。
李雲龍騎著馬走過來，身上的軍大衣沾滿了血和雪，臉上的胡茬上結著冰：“徐昊，咱們守住鷹嘴崖了！殲滅了鬼子一千兩百多人，擊毀了五輛坦克和八門山炮，繳獲了三百多支步槍和兩千多發子彈！”
趙剛也帶著二營的戰士趕過來，手裡拿著個染血的筆記本：“這是犧牲戰友的名單，咱們已經安排老鄉們幫忙安葬了。師部傳來消息，鬼子的師團因為後勤被斷、重炮被毀，已經撤回大同了！”
徐昊接過名單，上麵的名字他大多熟悉——有跟他一起埋地雷的小張，有幫他改機槍的小王，還有送彈藥時犧牲的老鄉。他的手忍不住發抖，眼淚落在雪地裡，很快就結成了冰。王鐵匠也趕了過來，手裡拿著兩挺剛修好的輕機槍，看到戰場的景象，老頭老淚縱橫：“這些娃子……都是好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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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獨立團為犧牲的戰士和老鄉舉行了簡單的葬禮。沒有哀樂，沒有花圈，隻有戰士們和老鄉們的默哀，還有李雲龍灑在墓前的酒。“兄弟們，老鄉們，你們放心，”李雲龍的聲音沙啞卻堅定，“老子一定會帶著獨立團，把鬼子全部趕出中國，為你們報仇！”
葬禮結束後，徐昊打開係統麵板，【主線任務“抵禦大同師團掃蕩”完成，評價：卓越！獲得獎勵：鐵血積分3000，解鎖“輕機槍量產藍圖”，係統商城新增“7.92子彈製造工藝”】。他看著“輕機槍量產藍圖”，心裡清楚，這些獎勵是用鮮血換來的，每一份技術突破，都凝聚著戰士們的犧牲和老鄉們的支援。
接下來的幾天，獨立團開始清理戰場、救治傷員、重建防禦工事。王鐵匠帶著工人們，用繳獲的鋼材和係統解鎖的工藝，開始量產改良輕機槍；趙剛則帶著二營的戰士，幫老鄉們重建被鬼子破壞的房屋，還組織了春耕互助隊，確保老鄉們能按時播種；李雲龍去師部彙報戰況，順便請求更多的醫療支援和物資；徐昊則負責統計傷亡和物資，製定後續的訓練計劃，還抽空去看望受傷的周鐵柱——他的左腿傷得很重，醫生說至少要休養一個月才能下床。
第五天傍晚，李雲龍從師部回來，臉上帶著笑容：“徐昊，老趙，好消息！師部給咱們獨立團記了集體一等功，還獎勵了兩百支步槍、八百箱子彈和二十箱消炎藥！老總還說，咱們的兵工廠是晉西北的‘抗戰堡壘’，讓其他團都來咱們這學習輕機槍量產技術！”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振奮起來，戰士們歡呼著，老鄉們也放起了鞭炮——這是對抗戰勝利的期盼，是對犧牲戰士的告慰。徐昊站在鷹嘴穀的懸崖上，看著夕陽下的山穀，雪地裡的血跡已經被新雪覆蓋，卻永遠刻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他知道，抗戰還很漫長，還會有更多的犧牲和挑戰。但看著身邊忙碌的戰士們和老鄉們，看著兵工廠裡熊熊燃燒的爐火，看著改良輕機槍源源不斷地生產出來，他心裡充滿了希望。隻要軍民一心、團結奮戰，就一定能打跑鬼子，迎來勝利的那一天。
就在這時，偵察兵小李跑回來，臉色有些凝重：“團長！徐參謀！鬼子駐張家口的混成旅正在集結，據說要聯合大同的殘兵，對晉西北根據地發動新一輪的掃蕩，兵力有一萬五千多人，還有二十多輛坦克和四十多門山炮！”
李雲龍的笑容瞬間消失，徐昊也握緊了拳頭。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但這次，獨立團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有量產的改良輕機槍、改良山炮，有更默契的戰術配合，有堅定的抗戰信念，還有千千萬萬支持他們的老鄉。
夜色漸深，鷹嘴崖的兵工廠還亮著油燈。王鐵匠帶著工人們連夜趕製輕機槍，火花映著他們滿是皺紋的臉；徐昊趴在石桌上，根據係統藍圖畫新的防禦工事圖；李雲龍和趙剛在山洞裡研究鬼子的動向，製定新的作戰計劃。
遠處的張家口方向，日軍混成旅的營地燈火通明，坦克和山炮的轟鳴聲隱約傳來。但鷹嘴崖的每個人都眼神堅定，他們知道，下一場仗會更難打，但他們不會退縮——為了身後的同胞，為了犧牲的戰友，為了這片浸染著熱血的土地，他們必須贏！
徐昊抬頭望向洞外的星空，心裡默念著：鬼子，來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用鋼鐵和熱血，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等著你們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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