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重炮轟鳴聲在鷹嘴穀上空盤旋了整整一個時辰,第二道防線的岩石掩體被轟得布滿裂痕,雪地裡的戰壕坍塌了一半。徐昊趴在山炮旁的彈坑裡,手裡攥著半截炮栓——剛才一發炮彈落在三米外,氣浪把炮栓震飛,差點砸中他的腦袋。望遠鏡裡,八輛九七式坦克正頂著硝煙推進,履帶碾過廢棄的鐵軌障礙,把雪地裡的地雷壓得“轟隆”作響,後麵的鬼子步兵像潮水般湧來,三八大蓋的槍口在晨光裡閃著冷光。炮彈隻剩八發了!輕機槍子彈也快見底了!”通信兵小李爬過來,軍褲被彈片劃開個大口子,懷裡抱著的彈藥箱隻剩半箱,“趙政委那邊說,兵工廠的子彈還在趕造,老鄉們送過來的鐵鍋犁鏵剛夠熔鑄彈殼,一時半會兒供不上!”
徐昊心裡一沉。昨晚的戰鬥已經消耗了大半彈藥,現在每一發炮彈、每一顆子彈都得用在刀刃上。他抬頭望向第一道防線的廢墟,鬼子的坦克已經衝過地雷區,正用炮管轟擊第二道防線的機槍陣地,連長孫富貴帶著戰士們趴在掩體後,隻有等鬼子步兵靠近了才敢放一槍,輕機槍的火舌斷斷續續,明顯是在省子彈。
“炮兵小隊!兩發榴彈,瞄準最前麵的坦克履帶!”徐昊咬著牙下令。炮手老張立刻調整炮架,按進階版裝填法快速填彈——改良後的裝填流程果然管用,一分半鐘就完成了兩發炮彈的裝填。榴彈呼嘯而出,第一發擦著坦克炮塔飛過,第二發精準命中履帶,“轟隆”一聲,坦克歪在原地,黑煙瞬間冒了起來。
可剩下的七輛坦克絲毫沒有停頓,反而加快了推進速度,機槍瘋狂掃射,把第二道防線的射擊位打得碎石飛濺。一個年輕的機槍手剛想換彈鏈,就被坦克機槍掃中,彈鏈掉在雪地裡,鮮血順著槍管往下滴。孫富貴紅著眼,爬過去撿起機槍,對著衝上來的鬼子步兵掃射,卻沒打幾發就聽到“哢嗒”一聲——子彈空了。
“手榴彈!扔!”孫富貴大喊著,率先把最後一顆反坦克手榴彈扔出去,炸倒了兩個想爬進戰壕的鬼子。戰士們也跟著扔出手榴彈,可每個人手裡隻剩一兩顆,很快就扔光了。鬼子步兵見狀,嚎叫著往戰壕裡衝,有的甚至舉著刺刀,朝著戰士們的胸口紮去。
“拚了!”孫富貴拔出腰間的大刀,跳出戰壕就朝鬼子砍去。戰士們也紛紛拔出刺刀,和鬼子展開白刃戰。雪地裡刀光劍影,慘叫聲、金屬碰撞聲混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坍塌的戰壕,有的戰士被鬼子刺中,卻死死抱住鬼子的腿,讓戰友們趁機砍殺。
徐昊在懸崖上看得目眥欲裂,卻無能為力——炮兵小隊隻剩六發炮彈,神槍手小隊的子彈也快沒了,隻能靠零星的射擊延緩鬼子的推進。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是趙剛帶著老鄉們送彈藥來了!
隻見趙剛騎著馬,身後跟著幾十輛獨輪車,老鄉們推著車在雪地裡狂奔,車鬥裡裝滿了彈藥箱和手榴彈,有的箱子上還沾著陶窯的黑灰——是兵工廠剛造好的子彈。張大爺推著一輛車跑在最前麵,車鬥裡的彈藥箱沒蓋嚴,子彈撒了一路,他卻顧不上撿,隻是一個勁地往前衝。
“快!把彈藥送進戰壕!”趙剛跳下馬,和老鄉們一起扛著彈藥箱往第二道防線跑。鬼子的機槍立刻掃了過來,一個老鄉剛把彈藥箱遞進戰壕,就被流彈擊中了後背,箱子掉在地上,子彈撒了一地。“彆管俺!快打鬼子!”老鄉說著,就倒在了雪地裡,手裡還攥著半截送彈藥的麻繩。
徐昊衝過去,扛起彈藥箱往戰壕裡扔,李嬸也帶著婦女們跑過來,把懷裡的手榴彈分給戰士們。“拿著!這是俺們連夜搓的引信,能炸!”李嬸把一捆手榴彈塞給孫富貴,手指凍得發紫,卻依舊動作麻利。
有了彈藥支援,戰士們的士氣瞬間高漲。孫富貴抓起一挺輕機槍,對著衝上來的鬼子掃射,火舌再次在雪地裡連成一片。徐昊也下令炮兵小隊繼續開火,榴彈精準命中兩輛坦克的發動機艙,黑煙冒得更高,裡麵的鬼子想爬出來,卻被神槍手一一撂倒。
可歡樂的氣氛沒持續多久,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輕機槍的彈鏈不夠用了。改良後的輕機槍用的是20發彈鏈,兵工廠趕造的彈鏈隻有50條,根本不夠三十挺機槍用。徐昊趕到兵工廠時,王鐵匠正蹲在熔爐旁,手裡拿著根沒鍛好的彈鏈,眉頭擰成了疙瘩。
“彈鏈的鐵皮不夠了!”王鐵匠歎了口氣,指著牆角的一堆碎鐵皮,“咱們把鬼子的廢棄罐頭盒都拆了,也隻夠造二十條,剩下的隻能用麻繩綁子彈,打起來容易卡殼。”他說著,就拿起一根麻繩,把子彈一顆顆綁起來,手指被麻繩勒得通紅,卻依舊沒停下。
徐昊看著熔爐裡跳動的火苗,突然想起係統解鎖的“輕機槍彈鏈快速裝填器藍圖”——這是昨天完成防禦任務的獎勵,需要用鐵皮和彈簧製作,能把散裝子彈快速壓進彈鏈,還能重複使用。他立刻從懷裡掏出圖紙,遞給王鐵匠:“咱們按這個圖紙,造裝填器!用罐頭盒的鐵皮做外殼,彈簧用鬼子的廢棄步槍零件,最多兩個時辰就能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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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接過圖紙,眼睛一亮:“這主意好!俺們現在就動手!”他立刻召集工人們,有的去拆鬼子的罐頭盒,有的去卸步槍彈簧,有的則用銼刀把鐵皮磨成合適的形狀。老鄉們也來幫忙,張大爺帶著幾個老石匠,用鑿子把鐵皮鑿成凹槽狀,手指被磨破了也沒停下。
兩個時辰後,第一批五個彈鏈快速裝填器終於造好了。徐昊親自試用,把散裝子彈倒進裝填器,輕輕一壓,子彈就整齊地壓進了彈鏈,比手工綁快了三倍還多。“成了!”徐昊興奮地把彈鏈裝進輕機槍,對著遠處的土靶掃射,沒有一次卡殼,火舌連貫而有力。
王鐵匠擦了把汗,臉上露出了笑容:“按這個速度,咱們一天能造二十個裝填器,足夠一營的機槍班用了!”他說著,就繼續帶領工人們造裝填器,爐火映著他們滿是油汙的臉,火花濺在地上,像一顆顆希望的星星。
可彈藥的問題剛解決,偵察兵就帶來了更壞的消息:“徐參謀!鬼子的後勤運輸隊來了,有二十輛卡車,拉著糧食和彈藥,還有一個中隊的鬼子護送,離鷹嘴崖隻剩三十裡了!”
徐昊心裡一動。鬼子的主力已經攻了兩天,糧食和彈藥肯定所剩不多,要是能端了他們的後勤運輸隊,就能從根本上瓦解鬼子的進攻。他立刻去找李雲龍,正好碰到李雲龍在救護所看望周鐵柱——周鐵柱的左腿雖然保住了,但還得休養一個月,不能上戰場,正躺在擔架上,手裡拿著挺輕機槍,在琢磨怎麼拆槍栓。
“老李,鬼子的後勤運輸隊來了!咱們去端了它!”徐昊把偵察到的路線圖遞過去,“運輸隊要經過狼窩溝,那裡兩側是懸崖,正好適合伏擊,咱們帶騎兵連去,速戰速決!”
李雲龍眼睛一亮,一拍大腿:“他娘的!正有此意!老子早就看鬼子的運輸隊不順眼了!周鐵柱,你在這好好養傷,等老子回來,給你帶兩挺鬼子的輕機槍!”
周鐵柱笑了笑,把手裡的輕機槍遞給徐昊:“徐參謀,這槍俺調好了,射程能再遠五十米,你們帶著,多殺鬼子!”
徐昊接過機槍,鄭重地點點頭:“放心,我們一定多殺鬼子,等你傷好了,還讓你帶機槍班!”
當天下午,李雲龍帶著兩百名騎兵,悄悄摸向狼窩溝。徐昊則留在鷹嘴穀,指揮戰士們加固防線,同時讓炮兵小隊把山炮架在高處,隨時準備支援騎兵連。趙剛也沒閒著,帶著二營的戰士,在狼窩溝外圍的山道上埋了些地雷,防止鬼子的援軍突然出現。
申時左右,騎兵連到達狼窩溝。李雲龍讓戰士們把馬藏在懸崖後的樹林裡,自己則帶著五十名精銳,趴在懸崖邊的草叢裡,等著鬼子的運輸隊。徐昊通過步話機,時不時給李雲龍報位置:“運輸隊離狼窩溝還有十裡……五裡……三裡!”
沒過多久,遠處就傳來卡車的轟鳴聲。李雲龍通過望遠鏡看到,二十輛綠色的日軍卡車正慢悠悠地駛來,車鬥上蓋著帆布,能隱約看到裡麵堆著的糧食和彈藥箱,車廂旁站著一個中隊的鬼子,端著三八大蓋,警惕地張望。
“等卡車進入伏擊圈!”李雲龍壓低聲音,手指緊緊攥著馬刀。當第一輛卡車剛駛進狼窩溝時,他猛地揮手:“打!”
五十名騎兵像猛虎般從草叢裡躍出,馬刀揮舞著,朝著鬼子的運輸隊衝去。鬼子的護衛中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騎兵砍倒了一半,剩下的鬼子慌慌張張地想拿槍,卻被騎兵連的馬刀一一劈倒。
“快!把卡車裡的糧食和彈藥搬下來!”李雲龍大喊著,和戰士們一起掀開車鬥的帆布——裡麵裝滿了大米、罐頭和子彈箱,還有幾箱75山炮炮彈,正好能補充鷹嘴穀的彈藥缺口。
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鬼子的援軍到了!李雲龍立刻下令:“撤!把能搬的彈藥都搬走,搬不走的用炸藥炸了!”
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扛著彈藥箱往馬背上放,有的則把炸藥包放在沒搬完的卡車上。徐昊也讓炮兵小隊對著鬼子的援軍方向打了兩發榴彈,延緩他們的推進速度。當騎兵連帶著繳獲的物資撤出狼窩溝時,身後傳來“轟隆”的爆炸聲——沒搬完的卡車被炸藥炸成了廢鐵,火光衝天。
回到鷹嘴穀時,天已經黑了。戰士們把繳獲的物資搬進山洞,王鐵匠和老鄉們早已在那裡等著,看到這麼多糧食和彈藥,王鐵匠激動得手都抖了:“這麼多子彈!夠咱們兵工廠用好一陣子了!還有這些山炮炮彈,正好給咱們的山炮用!”
徐昊打開係統麵板,【支線任務“奇襲鬼子後勤運輸隊”完成,評價:卓越!獲得獎勵:鐵血積分2000,解鎖“75山炮炮彈量產工藝進階版”】。他看著新解鎖的工藝,心裡鬆了口氣——這種工藝能把炮彈的生產效率提高30,以後再也不用擔心炮彈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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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龍走過來,拍著徐昊的肩膀,臉上帶著笑容:“徐昊,這次咱們不僅端了鬼子的後勤運輸隊,還繳獲了這麼多物資,鬼子的主力肯定撐不了多久了!師部剛才來電,說友軍已經到了鷹嘴穀南側,明天就能和咱們彙合,形成合圍,把鬼子的混成旅殲滅在鷹嘴穀!”
趙剛也笑著說:“我已經讓老鄉們把繳獲的大米熬成粥,給戰士們和傷員們補補身子。周鐵柱剛才還問呢,你們什麼時候回來,他還等著看繳獲的輕機槍呢!”
可歡樂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偵察兵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團長!徐參謀!鬼子的主力知道後勤運輸隊被端了,正在瘋狂進攻鷹嘴穀的第三道防線,有八千多人,還有十輛坦克和二十門山炮,離咱們隻剩十裡了!”
所有人的笑容瞬間消失。徐昊看著山洞裡的物資,又看了看外麵的防線,心裡卻比之前踏實了不少。他們現在有充足的彈藥、精良的武器、默契的戰術,還有即將彙合的友軍,更重要的是,每個戰士都憋著一股打鬼子的勁。
“全體進入陣地!”李雲龍下令,“一營守第三道防線,用輕機槍和手榴彈壓製鬼子;炮兵小隊把山炮架在西側懸崖,瞄準鬼子的坦克;趙剛帶二營和老鄉們轉移物資,確保兵工廠的設備安全;我帶騎兵連繞到鬼子的側翼,打他們的指揮陣地!”
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扛著武器往各自的陣地跑。徐昊看著他們的背影,又看了看兵工廠裡還在趕造彈鏈的王鐵匠,心裡默念著:這次,咱們一定能和友軍彙合,把鬼子的混成旅殲滅在鷹嘴穀!
夜色漸深,鷹嘴穀的各個陣地都亮起了火把。戰士們趴在掩體後,手裡的輕機槍蓄勢待發,手榴彈放在隨手能拿到的地方,雪地裡的地雷區旁插著樹枝做標記,整個鷹嘴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等著鬼子的到來。
徐昊站在西側懸崖的山炮旁,看著遠處鬼子的火把,那裡已經能看到鬼子的坦克集群,像一群黑壓壓的怪獸,正朝著鷹嘴崖逼近。他深吸一口氣,打開係統麵板,【主線任務“備戰張家口混成旅掃蕩”第三階段已觸發,目標:堅守鷹嘴崖三日,配合友軍殲滅日軍一千人以上,獎勵:鐵血積分3000,解鎖“輕型迫擊炮改良藍圖”】。
“一千人……”徐昊握緊手裡的步話機,對著各陣地喊道:“各單位注意!鬼子即將抵達,檢查武器,準備戰鬥!記住,友軍很快就到,咱們再堅持三天,就能徹底打垮鬼子的混成旅!”
戰士們齊聲喊“是”,聲音在山穀裡回蕩,蓋過了鬼子的轟鳴聲。遠處的火把越來越近,坦克的轟鳴聲、山炮的炮聲、鬼子的呐喊聲越來越近,一場更大的血戰,即將在鷹嘴穀拉開帷幕。但這一次,獨立團的戰士們不再是孤軍奮戰——他們有充足的彈藥,有精良的武器,有默契的戰術,有堅定的信念,更有即將彙合的友軍和千千萬萬支持他們的老鄉。
徐昊相信,隻要團結一心,就一定能打贏這場硬仗,把鬼子趕出晉西北,迎來勝利的那一天。他扣動步話機的通話鍵,聲音堅定而有力:“各單位準備——開火!”
山炮的轟鳴聲再次響起,榴彈拖著尾跡飛向鬼子的隊列,一場注定慘烈卻又充滿希望的血戰,就此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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