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嘴崖的防禦工地上熱得像蒸籠，李雲龍光著膀子，和戰士們一起扛著鐵軌鋼往反坦克壕裡填，黝黑的脊梁上滿是汗珠，順著肌肉的紋路往下淌，砸在黃土裡濺起細小的煙塵。“都給俺使點勁！這鐵軌鋼就是咱們的骨頭，得把鬼子的坦克牙崩了！”他嗓門洪亮，震得旁邊的民夫都跟著使勁，手裡的撬棍把鐵軌鋼撬得“咯吱”響。
防線最前沿，周鐵柱正坐在輪椅上，指揮戰士們布設反坦克拒馬。這些拒馬是用碗口粗的硬木做骨架，上麵焊著三十厘米長的鐵軌鋼尖，密密麻麻排在壕溝前，像一排倒豎的獠牙。“再往左邊挪半米！讓拒馬和地雷陣錯開，鬼子拆拒馬的時候，剛好踩地雷！”他手裡的木尺量得仔細，左腿的木假肢陷在土裡，褲腿磨出的破口處，新纏的布條又滲了點血——之前趕工設計履帶時，不小心被鋼片劃到的傷口還沒好。
兵工廠裡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王鐵匠光著上身，掄著四十斤的大錘鍛打第三輛原型車的裝甲板，火星子濺在他滿是老繭的胳膊上，他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再加把勁！這裝甲得鍛打三層，中間夾榆木，鬼子的山炮再近也打不穿！”他喊著號子，旁邊兩個學徒跟著揮錘，“咣當、咣當”的錘聲和柴油發動機的轟鳴混在一起，成了兵工廠最激昂的調子。
徐昊蹲在第三輛原型車旁，手裡拿著係統剛更新的“雙層複合裝甲裝配圖”，正給老銅匠講解細節。“銅叔，這裝甲的鉚釘得用加粗的，每厘米釘一個，不然兩層鋼夾著木頭，容易散架。”他指著圖紙上的標注，老銅匠戴著老花鏡，手裡的小錘在銅板上敲出細痕：“放心，俺這雙手打了四十年銅活，釘出來的鉚釘，比鬼子的槍栓還結實！”
就在這時，偵察兵小李騎著快馬衝進工地，馬脖子上的鈴鐺響得急促，他從馬背上摔下來，顧不上揉摔疼的膝蓋，爬起來就喊：“團長！徐參謀！鬼子來了！‘虎ii’旅主力到了二十裡外的黑鬆林，重炮已經開始試射了，離咱們越來越近！”
李雲龍猛地直起身，把手裡的撬棍往地上一插：“他娘的！終於來了！傳令下去！各連進入陣地，坦克連守住西側山口，迫擊炮連對準鬼子重炮陣地，隻要他們敢露頭，就給俺炸回去！”
徐昊立刻往兵工廠跑——第三輛原型車的主炮還沒裝，要是趕不上，兩輛坦克根本扛不住“虎ii”的衝擊。“老王！主炮能不能快點裝？鬼子的重炮快到了！”他衝進兵工廠時，王鐵匠正和學徒們抬著75榴彈炮往坦克上裝，炮管上還沾著機油。“快了！再給俺十分鐘，保證能打響！”王鐵匠抹了把臉上的汗，手裡的扳手擰得飛快。
十分鐘後，第三輛原型車終於啟動了。駕駛員是新招募的老鄉小馬，他握著操作杆，手還有點抖——這是他第一次開坦克上戰場。“彆緊張！跟著根柱哥的車，他往哪開，你就往哪開！”劉根柱拍了拍小馬的肩膀，自己鑽進一號車駕駛艙，柴油發動機“轟隆”一聲啟動，三輛坦克排成一字，朝著西側山口開去。
剛到山口，鬼子的重炮就響了。“轟隆！轟隆！”炮彈落在防線前，黃土和碎石被炸得漫天飛，砸在坦克的雙層裝甲上，“咚咚”響卻沒打穿。“好家夥！這複合裝甲真管用！”劉根柱興奮地大喊，操控坦克往山口內側挪了挪，主炮對準遠處的鬼子重炮陣地。
徐昊趴在山口的觀察哨裡，用望遠鏡看著鬼子的陣地——十輛“虎ii”像黑色的巨獸排在最前麵，後麵是三十輛“九七改”，重炮陣地在最後方，正對著鷹嘴崖的防線狂轟。“鬼子想先用重炮轟開缺口，再讓坦克衝進來！”他對著步話機喊，“迫擊炮連，目標鬼子重炮陣地，放！”
迫擊炮連的戰士們立刻調整炮位，炮彈呼嘯著飛向鬼子的重炮陣地，“轟隆”一聲，剛好落在一輛重炮旁，炮管被炸得歪在一邊。鬼子的重炮頓時亂了陣腳，有的趕緊轉移，有的還在繼續射擊，卻沒了之前的準頭。
“就是現在！坦克衝鋒！”徐昊大喊，劉根柱立刻操控一號車衝了出去，主炮連續開火，把衝在最前麵的兩輛“九七改”履帶炸斷。小馬的三號車跟在後麵，雖然緊張得手心冒汗，卻也精準命中了一輛“九七改”的發動機艙，黑煙立刻冒了出來。
可“虎ii”的反擊也來了。一發炮彈落在二號車旁，雖然沒打穿裝甲，卻把車震得歪在一邊，駕駛員老趙的額頭撞在鋼板上，流出了血。“俺沒事！還能打！”老趙擦了擦臉上的血，操控坦克往後退，主炮對準“虎ii”的履帶關節——他知道，隻有打履帶，才能讓“虎ii”停下來。
戰鬥打得越來越激烈，鬼子的步兵像潮水般衝上來，有的抱著炸藥包想炸坦克，有的端著刺刀衝向戰壕。李雲龍提著大刀，從戰壕裡跳出來：“兄弟們！跟鬼子拚了！咱們的坦克在前麵扛著，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戰士們跟著衝上去，大刀和刺刀碰撞的“叮當”聲、喊殺聲混在一起，震得山穀都在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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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鐵柱在指揮部裡，盯著桌上的地圖，手裡的鉛筆不停地在上麵畫著。“徐參謀！鬼子的右翼兵力薄弱，讓騎兵連從右翼繞過去，打他們的重炮陣地！”他對著步話機喊，聲音因為緊張有些沙啞，“另外，讓老鄉們把煤油桶裝滿柴油，扔到鬼子坦克前麵，點燃後能擋他們的視線！”
徐昊立刻下令，李雲龍的騎兵連像一陣風，從西側的小路繞過去，馬刀揮舞著，把鬼子重炮陣地的步兵砍得人仰馬翻。老鄉們則推著小車，把煤油桶往鬼子坦克前麵送，小張抱著個煤油桶，剛扔出去就被鬼子的子彈擦傷了胳膊，他咬著牙，又抱起一個桶：“俺們的坦克不能有事！”
煤油桶被點燃後，火光衝天，濃煙像堵牆擋住了鬼子的視線。劉根柱趁機操控一號車衝上去，主炮對準一輛“虎ii”的履帶關節，“放！”榴彈呼嘯而出，精準命中目標，“虎ii”頓時停在原地，裡麵的鬼子想爬出來，卻被重機槍掃倒。
“中了！打穿了！”劉根柱興奮地大喊，可剛想繼續衝鋒，就發現三號車的履帶被彈片炸斷了——小馬的車停在原地，鬼子的步兵正朝著三號車衝過來。“俺來幫你！”劉根柱立刻掉轉車頭，主炮對著衝過來的鬼子步兵開火，榴彈落在人群裡，炸得鬼子人仰馬翻。
王鐵匠帶著工人們也趕來了，他們推著小車，車上裝著鐵軌鋼碎片和麻繩。“小馬！彆慌！俺們幫你修履帶！”王鐵匠爬上三號車，和工人們一起，用麻繩把鐵軌鋼碎片綁在斷了的履帶上，“好了！慢慢開，彆太快！”
小馬感激地點點頭，操控三號車慢慢往後退，回到防線內側。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友軍的號角聲——是鄰縣的友軍趕來支援了！他們帶著兩門反坦克炮，從鬼子的左翼衝過來，剛好和騎兵連形成夾擊，把鬼子的陣型打亂了。
“鬼子要撤了！追！”李雲龍大喊著，戰士們跟著坦克衝上去，友軍也從左翼包抄，鬼子的“虎ii”和“九七改”隻能往後退，有的坦克陷在戰壕裡，有的被炮彈擊中，冒起了黑煙。
戰鬥一直持續到黃昏，鬼子終於全線撤退，留下了滿地的屍體和坦克殘骸。徐昊站在山口的陣地上，身上滿是塵土和血汙，手裡拿著份戰報：擊毀“虎ii”三輛、“九七改”八輛，消滅鬼子步兵三百多人，繳獲重炮兩門、柴油五十桶。可他的臉上卻沒多少笑容——二連犧牲了十五個戰士，老鄉們也有八個受傷，三輛坦克都布滿了彈痕，一號車的主炮甚至被打歪了。
李雲龍走過來，拍了拍徐昊的肩膀：“彆難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咱們守住了陣地，保住了老鄉，這就是勝利！”他指著遠處的兵工廠，“等咱們把坦克修好了，造更多的坦克，下次再遇到鬼子，就不會這麼吃力了！”
周鐵柱推著輪椅過來，手裡拿著張新的圖紙：“俺根據這次的戰鬥，改了坦克的炮塔設計，加個防盾，能保護炮手；還在車身兩側加了機槍位，能打鬼子的步兵，不讓他們靠近坦克。”
徐昊接過圖紙，心裡一陣暖流。他打開係統麵板，上麵彈出了新的提示：
【檢測到晉造輕型坦克三輛原型車均完成實戰驗證擊毀敵裝甲11輛、掩護友軍夾擊），解鎖“中型坦克基礎圖紙6缸柴油發動機適配版）”】
雙層複合裝甲升級版），主炮為75加農炮可發射聚能破甲彈），發動機為繳獲鬼子6缸柴油發動機功率70馬力），最大時速30公裡小時】
【解鎖條件：集齊1000公斤鐵軌鋼、500公斤銅料、200桶柴油，完成1輛中型坦克原型車製造】
【技術提示：中型坦克可正麵擊穿“九七改”裝甲，對“虎ii”履帶關節擊穿率提升至80，需聯合友軍兵工廠協同製造】
“太好了！有了中型坦克，咱們就能跟鬼子的‘虎ii’正麵剛了！”徐昊興奮地把提示讀給大家聽，王鐵匠眼睛一亮：“俺們現在有繳獲的柴油，還有老鄉捐的銅料，隻要再湊點鐵軌鋼，就能造中型坦克了！”
老鄉們聽說要造更厲害的坦克，都圍了過來。張大爺拄著拐杖，手裡拿著根鐵軌：“俺們明天就去拆鬼子廢棄的鐵路，保證湊夠鐵軌鋼！”李嬸帶著婦女會的人，手裡拎著布包：“俺們把家裡的銅盆、銅勺都捐了，不夠再去鄰村收！”
夕陽下，三輛布滿彈痕的輕型坦克停在防線前，像三個堅守的戰士。徐昊看著身邊的戰士們和老鄉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又滿是堅定——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要造中型坦克，要麵對更多的鬼子，要付出更多的犧牲，但隻要軍民一心，隻要手裡的鐵疙瘩越來越強，就一定能把鬼子趕出中國，迎來勝利的那一天。
兵工廠的熔爐又點燃了，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錘聲、機器聲、戰士們的笑聲、老鄉們的說話聲混在一起，在晉西北的山穀裡回蕩，像一首永不熄滅的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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