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把鷹嘴崖兵工廠的鐵板凍得發脆，王鐵匠蹲在正式中型坦克的炮管旁，手裡攥著根磨得發亮的鐵絲——這是老銅匠教的土法拉膛線，鐵絲裹著細沙磨成的圓柱，要一點點從炮管裡拉過，才能在管壁上刻出深淺均勻的膛線。“還差最後五十公分！拉完這遍，炮管就能裝了！”他的手凍得通紅，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身後的熔爐裡，焦炭燒得正旺，映得整個廠房暖烘烘的。
徐昊站在坦克底盤旁，看著周鐵柱用粉筆在裝甲上畫標記——正式中型坦克的30複合裝甲，外層是“虎ii”殘骸拆的鋼板，內層是鐵軌鋼，中間夾著浸過桐油的硬木，周鐵柱正標注哪裡需要加鉚釘加固。“老周，發動機調試得咋樣了？”徐昊問，上次臨時坦克的發動機還帶著雜音，正式版要是出問題，戰場上可經不起折騰。
周鐵柱推著輪椅繞到底盤後麵，左腿的木假肢在鐵板上磕出“篤篤”聲：“昨晚試了三回，兩個拚接的發動機同步了，就是傳動軸有點鬆，俺讓老銅匠打了個銅套，現在裝上去，跑十裡地都不會晃。”他指著發動機旁的一個銅製零件，陽光照在上麵，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這是老銅匠用鬼子的炮彈殼熔了鑄的，比原來的鐵套更耐磨。
就在這時，老銅匠拿著個玻璃片跑進來，臉上滿是興奮：“徐參謀！夜戰瞄準鏡弄好了！用手電筒的反光罩當聚光鏡，玻璃片磨成凸透鏡，晚上能看清五十米外的目標！”他把玻璃片裝在坦克的炮架上，對著窗外的山坡比劃：“你看，把手電筒綁在旁邊，光通過玻璃片聚成一點，對準目標就能打，比瞎蒙準多了！”
徐昊剛想試試瞄準鏡，張大爺帶著幾個村民扛著麻袋走進來，麻袋裡裝著從鬼子殘骸裡拆的履帶銷子：“俺們今早去黑風口，又拆了三輛‘九七改’的履帶，這些銷子能當坦克的備用零件，萬一履帶斷了，能臨時換！”村民們還抬著個大木箱，裡麵是李嬸帶著婦女會熬的桐油——複合裝甲中間的硬木，得再浸一遍桐油才防腐。
整個兵工廠都透著股緊張的期待，所有人都在跟時間賽跑——根據偵察兵小李的報告，大同的鬼子又增派了兩輛“虎ii”，離鷹嘴崖隻剩四十裡，正式中型坦克多早造好一天，防線就多一分底氣。王鐵匠終於拉完了最後一段膛線，把75加農炮穩穩裝在坦克炮架上，拍著炮管喊：“成了！正式鐵疙瘩齊活了！”
複合裝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75加農炮斜指天空，8缸柴油發動機啟動時，聲音比輕型坦克低沉有力，履帶碾過地麵，留下的痕跡比臨時坦克深了兩指。劉根柱跳進駕駛艙，握著比輕型坦克沉一倍的操作杆，慢慢把坦克開出廠房，身後跟著兩輛輕型坦克，像三個鋼鐵衛士，在空地上列成了“品”字形。
“太好了！有這鐵疙瘩，鬼子再來俺們也不怕了！”李雲龍騎著馬趕過來，圍著中型坦克轉了三圈，伸手拍了拍裝甲板，“砰砰”的響聲透著結實，“徐昊，今晚讓戰士們跟坦克練練協同，明天就把它派到黑風口，給鬼子點顏色看看！”
趙剛也跟著過來，手裡拿著新畫的防禦地圖：“我已經讓民夫隊在兵工廠周圍挖了三道警戒溝，每道溝旁安排五個村民站崗，晚上舉著火把，鬼子要是靠近，能第一時間發現。另外，炊事班熬了薑湯，晚上天冷，戰士們和老鄉們都能喝上暖暖身子。”
可沒人想到，鬼子會來得這麼快，而且選在了夜裡。
淩晨一點，兵工廠周圍的警戒溝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是站崗的村民小栓！徐昊猛地從床上爬起來，抓起步話機喊：“各單位注意！鬼子夜襲，警戒溝遇襲，輕型坦克立刻去支援，中型坦克守住兵工廠大門！”
外麵已經亂了起來，鬼子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劉根柱立刻跳進中型坦克，啟動發動機，坦克的轟鳴聲在夜裡格外響亮，他操控坦克往警戒溝開，車頂的重機槍“噠噠”地響著，對著黑暗中的鬼子掃射。
“小栓！你咋樣了？”張大爺舉著火把跑過來，看到小栓的胳膊被鬼子的子彈擦傷，正躺在溝裡止血，“彆慌，俺們送你去臨時醫院！”幾個村民抬著擔架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把小栓抬上去，往醫院方向跑——他們早就跟趙剛練過夜間擔架運輸，就算沒燈，也能憑著記憶找到路。
周鐵柱推著輪椅，指揮工匠們把坦克零件往防空洞搬——正式中型坦克的備用炮管、發動機零件，還有剛造好的三發聚能破甲彈，都是命根子，絕不能被鬼子炸了。“快！把零件放進木箱，用稻草裹好，彆磕壞了！”他的聲音因為著急而沙啞，左腿的木假肢不小心卡在了防空洞門口，一個工匠趕緊過來幫忙，才把假肢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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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的主力朝著兵工廠大門衝過來，想炸掉剛造好的中型坦克。“打履帶！彆讓他們靠近！”劉根柱操控中型坦克的加農炮，對著衝在最前麵的鬼子卡車開火，“轟隆”一聲，卡車被炸翻，車上的鬼子全被炸飛，堵住了後麵的鬼子。兩輛輕型坦克也跟著開火，榴彈落在鬼子堆裡，炸起的塵土在火光中漫天飛。
可鬼子的狙擊手藏在旁邊的山坡上，子彈不停地打在中型坦克的裝甲上，雖然沒打穿，卻把車頂的重機槍手老趙擦傷了。“俺沒事！還能打！”老趙擦了擦臉上的血，繼續扣動扳機，重機槍的子彈像暴雨般掃向山坡，把鬼子的狙擊手逼得不敢抬頭。
就在這時，李雲龍帶著騎兵連從鬼子的側麵衝了過來！馬刀在火光中閃著寒光，騎兵們像一陣風，衝進鬼子的隊伍裡，馬刀劈在鬼子的鋼盔上，“當啷”的響聲混著鬼子的慘叫聲，在夜裡格外刺耳。“他娘的！敢夜襲俺們的兵工廠，活膩歪了！”李雲龍的聲音在戰場上格外響亮，他騎著馬，手裡的馬刀砍倒了一個又一個鬼子，身上濺滿了血。
趙剛也帶著步兵連趕過來，在兵工廠周圍布成了包圍圈，把剩下的鬼子困在中間。“放下武器！繳槍不殺！”戰士們大喊著，鬼子有的想跑，被騎兵連追上去砍倒；有的舉手投降，被戰士們押了起來。
戰鬥持續了兩個時辰，天快亮時終於結束。兵工廠周圍的地上，躺著鬼子的屍體和被炸壞的卡車，中型坦克的裝甲上多了幾個彈痕，卻依舊完好無損。劉根柱從駕駛艙裡跳出來，身上滿是塵土和油汙，他看著中型坦克，笑著說：“這鐵疙瘩真結實！鬼子的子彈根本打不穿！”
周鐵柱推著輪椅過來，檢查了坦克的裝甲和發動機，鬆了口氣：“沒事，就是裝甲上有點劃痕，發動機沒受影響，還能接著用！”工匠們也從防空洞裡出來，把零件搬回廠房，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要是零件被炸毀，又得重新造，至少要耽誤半個月。
張大爺帶著村民們清理戰場，有的幫著抬傷員，有的把鬼子的屍體拖到遠處埋了，李嬸則帶著婦女會的人，給戰士們和工匠們送薑湯：“快喝點薑湯，暖暖身子，昨晚可凍壞了！”
就在這時，徐昊的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晉造正式中型坦克完成首戰擊毀1輛卡車、協助圍殲鬼子小隊），解鎖“中型坦克夜戰優化技術”】
【解鎖內容：1.履帶防滑齒加焊工藝在履帶外側加焊鐵軌鋼齒，提升夜間山地抓地力）；2.簡易紅外瞄準改進方案用鬼子的探照燈鏡片，配合手電筒，可看清百米外目標）；3.發動機隔音棉土法製作用老鄉們的棉花和桐油，減少夜間發動機噪音）】
【任務進度：晉造中型坦克量產條件達成完成1輛正式車+2輛備用零件儲備），後續可解鎖“中型坦克集群戰術手冊”】
徐昊把係統提示讀給大家聽，李雲龍拍著中型坦克的裝甲大笑：“好小子！這下咱們的鐵疙瘩不僅能打，還能夜裡摸鬼子的營了！下次再遇到鬼子夜襲，俺們就用坦克抄他們的後路！”
王鐵匠也興奮地說：“俺們今天就給坦克加焊防滑齒，再做隔音棉，保證讓它跑得又穩又靜！”老銅匠則拿著探照燈鏡片，琢磨著改進瞄準鏡：“俺能把鏡片磨得更薄，聚光效果更好，晚上能看清更遠的目標！”
可歡樂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偵察兵小李騎著快馬回來了，臉色比之前更凝重：“團長！徐參謀！大同的鬼子派出了最後的主力，有八輛‘虎ii’坦克，兩個步兵聯隊，還有六門重炮，離鷹嘴崖隻剩二十裡了，這次他們還帶了火焰噴射器，想把兵工廠燒了！”
李雲龍收起笑容，把馬刀往腰裡一插：“娘的！鬼子是想跟俺們拚命啊！徐昊，你跟周鐵柱、王鐵匠趕緊給中型坦克做優化，再造兩輛中型坦克；趙剛，你組織民夫隊把糧食和傷員轉移到後山；俺帶著騎兵連和步兵連，在黑風口布防，先擋住鬼子的第一波進攻！”
徐昊看著遠處的黑風口方向，晨光已經染紅了天邊，中型坦克的裝甲在晨光下泛著冷光。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戰士們和老鄉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沒有一個人退縮。張大爺拄著拐杖，手裡攥著根鐵軌鋼：“徐參謀，俺們今天就去拆鬼子的廢棄鐵路，給你們湊更多的鋼材！”李嬸也說：“俺們婦女會繼續熬桐油、做棉花，給坦克做隔音棉！”
劉根柱跳進中型坦克的駕駛艙，啟動發動機，坦克慢慢駛出兵工廠，朝著黑風口的方向開去，身後跟著兩輛輕型坦克，像三個鋼鐵巨人，在晨光中留下堅定的履帶痕跡。徐昊騎在馬上，跟在坦克後麵，心裡默念著：有了正式中型坦克，有了軍民一心，就算鬼子來再多的“虎ii”，就算他們有火焰噴射器，咱們也能守住兵工廠，守住晉西北，守住這片土地。
遠處的重炮聲隱約傳來，新的戰鬥又要開始了。但這次，徐昊的心裡沒有了之前的緊張，隻有滿滿的底氣——因為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身後有能造出鐵甲的工匠，有敢打敢拚的戰士，有願意付出一切的老鄉，這些人，就是抗戰勝利最堅實的後盾，就是這片土地上永不熄滅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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