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河冰麵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孫德勝剛把受傷的“追風”牽上補給車,就聽見身後傳來密集的馬蹄聲——黑島聯隊的追兵到了。劉根柱趕緊從第一輛重坦的炮塔裡探出頭,眉頭擰成疙瘩:“孫連長,鬼子來得太快!這冰麵太滑,重坦轉不開,咱們得找個窄點的冰道,不然容易被他們包抄!”
孫德勝眯著眼往遠處看,冰麵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隻有中間一條被馬車壓出的冰道稍微窄些,兩邊的冰層薄得能看見下麵的河水。“往中間的冰道退!”他翻身上馬——這次騎的是匹繳獲的日軍戰馬,“追風”的腿傷實在走不了,隻能讓小石頭牽著跟在補給車後,“俺帶幾個兄弟斷後,你們先把補給車和傷員送過去!”
“不行!你們人太少!”劉根柱趕緊擺手,讓裝甲連的戰士們把重坦橫在冰道上,形成一道鋼鐵屏障,“重坦的並列機槍能壓製鬼子,你們跟在後麵,等會兒咱們一起退!”
可黑島聯隊長根本不給他們撤退的時間。鬼子的騎兵分成兩隊,從冰麵兩側包抄過來,手裡的馬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後麵還跟著擲彈筒小隊,炮彈“轟隆”一聲落在冰麵上,炸開的冰碴子濺得滿身都是。“孫德勝!這次看你還往哪兒跑!”黑島聯隊長騎著白馬,在冰道儘頭大喊,聲音裡滿是得意。
孫德勝拔出馬刀,刀刃上還沾著昨天的血,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七個戰士,又看了看遠處牽著“追風”的小石頭,突然大喊:“兄弟們,咱們騎兵連的規矩,就是死也得站著死!今天咱們就跟鬼子拚了,讓他們知道,俺們中國軍人的骨頭,比這冰還硬!”
“拚了!”戰士們齊聲大喊,跟著孫德勝衝向鬼子。日軍戰馬在冰麵上打滑,有的甚至摔在冰上,孫德勝趁機揮刀,馬刀劈在一個鬼子的肩膀上,那鬼子慘叫著滾下馬背,瞬間被後麵的戰馬踩成重傷。可鬼子的人數太多,很快就把他們圍在了中間,馬刀碰撞的“叮叮當當”聲在冰麵上格外刺耳。
小石頭牽著“追風”,躲在補給車後,看著孫德勝他們被圍,急得直跺腳。他突然想起周鐵柱給的“冰麵馬蹄套”——昨天民夫隊送來的,用厚布縫的,裡麵裹著乾草,能防滑。“俺去給孫連長送馬蹄套!”他說著,就抱著馬蹄套往冰道中間跑,“追風”像是知道他的心意,也跟著往前跑,腿上的傷口被冰麵磨得流血,卻依舊沒停下。
“小石頭,彆過來!危險!”孫德勝看見小石頭跑過來,心裡一急,差點被鬼子的馬刀劈中,趕緊翻身躲開,卻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膝蓋磕在冰麵上,疼得鑽心。他剛想爬起來,一個鬼子的馬刀就朝著他劈過來,“追風”突然衝過來,用身體擋住了這一刀,馬刀深深紮進“追風”的側腹,鮮血瞬間染紅了冰麵。
“追風!”孫德勝目眥欲裂,爬起來抱住“追風”的脖子,眼淚混著血水往下流。這匹戰馬跟著他三年,從平型關打到太原,多少次出生入死,現在卻為了救他,傷得這麼重。“追風”像是知道主人的心情,把頭靠在孫德勝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然後慢慢倒在冰麵上,再也沒起來。
“俺跟你們拚了!”小石頭抱著馬蹄套衝過來,用撬棍對著一個鬼子的後腦勺就是一下,那鬼子哼都沒哼就倒了下去。他趕緊把馬蹄套遞給孫德勝:“孫連長,快給馬戴上,能防滑!”
孫德勝接過馬蹄套,手在發抖,他趕緊給身邊戰士的戰馬戴上,可已經晚了。一個受傷的戰士李狗子,戰馬在冰麵上打滑,被鬼子的馬刀劈中後背,他從馬背上摔下來,卻依舊爬起來,抱著鬼子的腿,大喊:“孫連長,你們快撤!俺擋住他們!”
“狗子!”孫德勝想衝過去救他,卻被鬼子攔住,隻能眼睜睜看著李狗子被鬼子的馬刀砍中,倒在冰麵上,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塊八路軍的臂章。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槍聲——是趙剛帶著步兵連來了!趙剛騎著馬,手裡拿著步槍,一槍就把鬼子的擲彈筒手打死,“老孫!俺們來了!”他身後的步兵連戰士們,有的拿著步槍,有的拿著手榴彈,朝著鬼子衝過來,還扔出了周鐵柱做的“煙霧彈”,濃煙瞬間籠罩了冰麵,擋住了鬼子的視線。
“是趙政委!”孫德勝心裡一喜,趕緊帶著剩下的四個戰士,跟著趙剛的步兵連往外衝。劉根柱也指揮裝甲連的重坦,用推土鏟撞向鬼子的騎兵,重坦的履帶在冰麵上雖然打滑,卻依舊威力十足,把鬼子的戰馬撞得東倒西歪。
可黑島聯隊長還是不肯罷休。他見八路軍有援兵,下令用擲彈筒轟擊冰麵,想把冰麵炸開,讓八路軍掉進河裡。“轟隆”一聲,冰麵裂開一道大縫,正好在補給車下麵,補給車的輪子陷進縫裡,怎麼也動不了。“快把補給車推出來!”老秦帶著民夫們衝過來,有的用扁擔撬,有的用手推,冰碴子劃破了他們的手,卻依舊沒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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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民夫的手被冰碴子劃得鮮血直流,卻依舊死死抓著補給車的欄杆:“俺們不能讓補給車掉進河裡,這是給戰士們的救命糧!”老秦也拚了命,用肩膀頂著補給車,汗水混著血水往下流,終於把補給車從冰縫裡推了出來。
孫德勝看著這一幕,眼裡滿是感動。他突然想起王二柱、李栓子、李狗子,還有犧牲的民夫們,他們用生命換來了這次突圍的機會,他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趙政委,俺們跟鬼子拚了,不能讓他們再追著咱們跑!”
趙剛點了點頭,讓步兵連的戰士們分成兩隊,一隊跟著孫德勝從正麵衝,一隊繞到鬼子後麵,用手榴彈炸他們的陣型。劉根柱也指揮重坦,用主炮轟擊鬼子的擲彈筒小隊,“轟隆”一聲,鬼子的擲彈筒被炸飛,再也不能轟擊冰麵了。
黑島聯隊長見大勢已去,想帶著殘部撤退,孫德勝怎麼會放過他。“追!”他騎著馬,跟著趙剛的步兵連,朝著鬼子的殘部追過去,馬刀劈在鬼子的身上,鮮血濺得滿身都是。小石頭也跟著衝,用撬棍把一個鬼子的步槍挑飛,再補上一腳,把鬼子踹進冰縫裡。
戰鬥進行到傍晚,鬼子終於撤退了,冰麵上到處都是鬼子的屍體和戰馬的殘骸,鮮血染紅了冰麵,在夕陽下泛著詭異的紅光。孫德勝清點人數,隻剩下四個戰士,其中三個還受了傷,小石頭的胳膊被馬刀劃傷,卻依舊緊緊攥著撬棍,懷裡還抱著“追風”的屍體——他非要把“追風”帶回去,埋在根據地的山坡上。
趙剛讓人把受傷的戰士抬上補給車,又給民夫們發了乾糧和水。老秦坐在冰麵上,看著遠處的冰縫,眼裡滿是悲傷——昨天他的侄子小秦就是在這兒犧牲的,今天又有這麼多兄弟倒下,他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
孫德勝走到老秦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秦,謝謝你,還有民夫隊的兄弟們,要是沒有你們,俺們這次真的走不了。”
老秦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塊粗布,上麵繡著“保家衛國”四個字——這是小秦生前繡的,“俺們就是想讓鬼子知道,俺們中國人,不是好欺負的!隻要還有一口氣,俺們就會跟他們拚到底!”
夕陽西下時,隊伍終於踏上了回根據地的路。補給車在冰麵上慢慢走,戰士們和民夫們跟在後麵,有的牽著受傷的戰馬,有的抬著犧牲的兄弟,沉默卻堅定。孫德勝騎著馬,走在隊伍中間,手裡拿著“追風”的韁繩,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卻依舊挺直了腰杆——他知道,他不僅要為自己活著,還要為犧牲的兄弟們活著,為“追風”活著,繼續打鬼子,直到把他們趕出中國。
遠處的根據地炊煙嫋嫋,趙剛看著遠處的村口,對孫德勝說:“老孫,回去後,咱們給犧牲的兄弟們立塊碑,把他們的名字都刻上去,讓後人永遠記得他們。”
孫德勝點了點頭,眼裡含著淚:“嗯,還要給‘追風’也立塊碑,它也是咱們騎兵連的兄弟。”
小石頭抱著“追風”的屍體,走在隊伍後麵,小聲說:“追風,咱們回根據地了,周大爺會給你治傷的,你彆睡,好不好?”可“追風”再也不會醒了,它靜靜地躺在小石頭懷裡,像是睡著了一樣。
回到根據地時,李雲龍和周鐵柱已經在村口等著。李雲龍看著受傷的戰士和犧牲的兄弟,臉色沉重,卻依舊拍了拍孫德勝的肩膀:“老孫,好樣的,你們沒給獨立團丟臉!”
周鐵柱推著輪椅,過來給受傷的戰馬治傷,看到“追風”的屍體,眼裡也紅了:“這匹戰馬是個好樣的,俺們把它埋在山坡上,旁邊就是犧牲的兄弟們,讓它們也能做個伴。”
晚上,根據地的篝火旁,戰士們和老鄉們一起,給犧牲的兄弟們舉行了簡單的葬禮。李雲龍站在墳前,手裡拿著馬刀,大聲說:“兄弟們,你們放心,俺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把鬼子趕出中國,讓你們能安心地看著俺們收複每一寸土地!”
孫德勝站在“追風”的墳前,把馬刀插在墳上,眼裡滿是堅定:“追風,你放心,俺們騎兵連會繼續打鬼子,直到把他們趕出中國,到時候,俺再來看你。”
小石頭坐在墳旁,把懷裡的玉米餅放在“追風”的墳前——這是他舍不得吃的,想留給“追風”的,“追風,你快吃吧,這是李嬸做的,可香了,吃完了,你就不餓了。”
篝火在夜色中跳動,映著每個人的臉,悲傷卻堅定。他們知道,這次的戰鬥還沒結束,黑島聯隊還會再來,還有更多的硬仗在等著他們,但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隻要老鄉們還支持他們,他們就永遠不會認輸,永遠不會停下打鬼子的腳步,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不僅是為自己而戰,更是為了犧牲的兄弟,為了千千萬萬的中國老百姓,為了這片他們深愛著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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