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嘴崖根據地的山坡上,新立的烈士碑剛用紅漆描完最後一個名字——“王三”“張叔”“小順”“李二柱”……一共二十七個人名,刻在青石板上,在晨光裡泛著冷光。李雲龍手裡攥著塊粗布,輕輕擦著碑上的字跡,布上還沾著之前戰鬥的血漬,是他從自己棉襖上撕下來的。“兄弟們,碑立好了,名字一個都沒漏。”他的聲音比往常低了八度,沒有了往日的暴烈,隻剩沉甸甸的鄭重,“過些日子,俺們就打太原,把鬼子趕出城,讓你們看著俺們收複失地。”
孫德勝拄著新磨的馬刀,站在碑前,刀身是周鐵柱用廢鋼軌鍛的,比之前的鬼子軍刀寬了半寸,刀刃泛著青藍色的冷光。他從懷裡掏出王三的斷刀,輕輕放在碑前——斷刀的木柄還纏著王三弟弟的紅布條,是之前清理戰場時找回來的。“王三,新刀俺試過了,砍得動鬼子的鋼盔。”他的膝蓋還沒完全好,彎腰時疼得皺了皺眉,卻依舊挺直了腰杆,“等打太原,俺替你多砍幾個鬼子,給你報仇。”
小石頭抱著張叔的銀鐲子,放在碑旁的小石台上,旁邊還擺著張叔沒送出去的信——周鐵柱已經找人把信紙重新謄抄了一份,原件用蠟封了起來,準備戰後交給張叔的家人。“張叔,俺學會用步槍了,趙政委教的,能打準五十米外的靶子。”他的左臂傷口已經結痂,卻依舊下意識地護著懷裡的騎兵連旗,旗角的血漬被李嬸洗過,淡了些,卻依舊是最鮮豔的紅,“打太原時,俺會把旗舉得高高的,讓你看得見。”
老秦帶著民夫隊,抬著兩筐新蒸的玉米餅,放在碑前的石桌上——餅上撒了芝麻,是李嬸特意教民夫們做的,說是“讓兄弟們吃口熱乎的、香的”。小順的爹老陳,把兒子的打火石輕輕放在餅筐旁,打火石上的劃痕還清晰可見,是小順以前在河邊磨的。“小順,爹給你帶餅了,還是熱的。”他的聲音發顫,卻沒掉眼淚,隻是伸手摸了摸碑上“小順”兩個字,像摸兒子的頭,“打太原時,爹還跟你們去,替你多扛根鋼軌,多搭座浮橋。”
周鐵柱推著輪椅,停在碑旁,輪椅上放著兩件新造的物件——一把鋼軌馬刀,刀鞘上刻著“騎兵魂”三個字;還有個鐵製的支架,是給騎兵裝甲協同車用的,能把重坦的側艙門改成戰馬登車的踏板。“兄弟們,俺把裝備改好了。”他用凍得發紫的手,拿起鋼軌馬刀,往旁邊的廢鋼盔上劈了一下,“當啷”一聲,鋼盔被劈出個大口子,刀刃卻沒卷,“這刀結實,以後騎兵連的兄弟,不用再用卷刃的刀拚殺了。”
正說著,遠處傳來了驢車的“咯吱”聲——是晉商喬掌櫃帶著人來了!三輛驢車上,裝著二十多把新鑄的馬刀,刀身閃著銀光,還有幾袋鹽巴和布匹,是晉商們湊錢買的。“李團長,俺們聽說要打太原,特意趕了三天路,送些馬刀過來。”喬掌櫃的棉袍上沾著塵土,卻依舊精神矍鑠,他從車上拿起一把馬刀,遞給孫德勝,“這是用太穀城裡最好的鐵鑄的,比鬼子的刀沉,砍起來更有勁!”
孫德勝接過馬刀,試著揮了揮,風聲“呼呼”響,他忍不住笑了:“喬掌櫃,這刀好!打太原時,俺用它劈了鬼子的城門!”喬掌櫃也笑了,從懷裡掏出張紙條,上麵寫著太原城裡的布防——是他派夥計混進城探來的,“城裡的鬼子在西城門修了碉堡,還有兩輛坦克,你們得小心。”
沒過多久,山腳下又傳來了老鄉們的聲音——十幾個老鄉背著竹簍,裡麵裝著曬乾的艾草和生薑,是用來給戰士們防凍傷的。領頭的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拄著根棗木拐杖,竹簍裡還放著雙新納的布鞋,是給小石頭做的。“孩子,天冷,穿上這鞋,彆凍著腳。”老奶奶把布鞋遞給小石頭,布滿皺紋的手摸著他的頭,“打太原時,奶奶給你們蒸紅薯,等著你們回來吃。”
小石頭接過布鞋,鞋裡還墊著艾草,暖暖的,他趕緊穿上,大小正合適。“謝謝奶奶!俺打鬼子時,一定保護好自己,回來吃您蒸的紅薯!”他說著,對著老奶奶鞠了一躬,惹得周圍的人都笑了,笑聲裡沒有了之前的沉重,多了些對未來的盼頭。
中午時分,根據地的曬穀場上,擠滿了戰士和老鄉。李雲龍站在土台上,身後掛著張太原城的地形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主攻方向——西城門,還有用藍筆標注的鬼子碉堡位置。“都給俺聽好了!”他拔出馬刀,指向地形圖,聲音又恢複了往日的洪亮,“三天後,咱們兵分三路:徐昊帶裝甲連,從正麵轟開西城門;孫德勝帶騎兵連,繞到北門,切斷鬼子的援兵;俺和老趙帶步兵連,從南門衝進去,端了鬼子的指揮部!”
台下的戰士們齊聲喊:“打太原!趕鬼子!”聲音震得曬穀場的穀粒都簌簌往下掉。周鐵柱推著輪椅,來到土台旁,指著身後的騎兵裝甲協同車——是用一輛繳獲的鬼子卡車改的,側麵加了踏板,車頂架著兩挺機槍,“這車能載五匹戰馬,重坦開道時,騎兵能從車上跳下來,跟鬼子拚殺,不用再擔心戰馬被炮彈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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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根柱立刻跳上協同車,發動引擎,車輪在曬穀場上轉了個圈,踏板穩穩地放下來,孫德勝騎著“烏雲”,試著從踏板登上車,動作流暢,沒有絲毫卡頓。“好!”台下的戰士們紛紛鼓掌,連老鄉們都跟著喊好,喬掌櫃笑得眼睛都眯了:“這物件好!比俺們運鹽的車還結實!”
傍晚時分,指揮部裡的燈還亮著。李雲龍、趙剛、徐昊、孫德勝圍在桌旁,看著周鐵柱剛畫好的步坦騎協同戰術圖——上麵標著重坦的推進路線、騎兵的穿插節點,還有步兵的掩護位置,連每個機槍巢的火力覆蓋範圍都標得清清楚楚。“老周,你這圖比鬼子的參謀畫得還細!”李雲龍拍著桌子,拿起旱煙袋,卻沒點燃,隻是夾在手裡,“三天後,就按這圖來,咱們給鬼子來個‘甕中捉鱉’!”
突然,徐昊的懷裡傳來“嘀嘀”的聲音——是係統的提示音。他掏出紙條,上麵的字跡還帶著油墨的溫度:【檢測到太原外圍反攻條件成熟,解鎖“步坦騎協同攻堅戰術手冊”,包含碉堡爆破、城門突破、巷戰清剿三套預案;日軍黑島聯隊覆滅後,太原守軍士氣受挫,補給線已被晉商截斷,可趁勢發起總攻】。
徐昊把紙條遞給李雲龍,李雲龍看完,忍不住笑了,把紙條往桌上一拍:“娘的!連老天爺都幫咱們!三天後,咱們就打太原,讓鬼子知道,這太原城,還是咱們中國人的!”
趙剛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五碗酒,遞給每個人:“來,敬犧牲的兄弟們,敬咱們的根據地,敬即將收複的太原!”五個人的碗碰在一起,“哐當”一聲,酒液灑在桌上,卻沒人在意,隻是仰頭把酒喝乾,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往下流,卻暖了每個人的胸膛。
夜色漸深,根據地的燈一盞盞亮了起來。兵工廠裡,周鐵柱還在打磨馬刀,火花在他身邊濺起,映著他堅毅的臉;騎兵連的馬廄裡,孫德勝正在給“烏雲”刷毛,馬頭上的軍旗被他仔細疊好,放在馬槽旁;曬穀場上,老鄉們還在幫著戰士們整理裝備,有的縫補棉襖,有的擦拭步槍,笑聲和說話聲在夜色裡散開,像一首溫暖的歌。
小石頭坐在烈士碑旁,手裡拿著老奶奶給的布鞋,懷裡抱著騎兵連旗,看著遠處的太原方向。他想起了張叔,想起了小順,想起了所有犧牲的兄弟,心裡暗暗發誓:“俺們一定會收複太原,一定會把鬼子趕出中國,讓你們能安心地看著這片土地,再也不受戰火的摧殘。”
李雲龍站在土台上,望著遠處的燈火,手裡的馬刀在月光下閃著光。他知道,三天後的太原之戰,會很艱難,會有更多的兄弟犧牲,但他更知道,隻要軍民同心,隻要還有像王三、張叔這樣的英烈在前麵引路,他們就一定能打贏,一定能迎來真正的和平。
夜風拂過山坡,烈士碑上的名字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像是在回應著這份堅定的信念。遠處的汾河,冰麵已經開始融化,發出“哢嚓”的輕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衝鋒,奏響序曲。鐵甲已備,馬蹄已揚,鷹嘴崖根據地的每個人,都在等著那一天——揮師太原,驅逐日寇,讓紅旗,重新飄揚在太原城的城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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