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保衛戰的硝煙散去,大明王朝暫時轉危為安。但天幕下的洪武君臣們,心情卻並未完全放鬆,因為他們知道,還有一個巨大的難題懸而未決——那位被俘的“大明戰神”明英宗朱祁鎮,該怎麼辦?
在絕大多數洪武朝臣的想象中,淪為階下囚的皇帝,必定是受儘折磨,形容枯槁,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就連朱元璋和朱標,雖然痛恨朱祁鎮敗家,但內心深處也覺得,這孩子在外頭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然而,天幕上接下來的畫麵,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當朱祁鎮的身影再次出現時,他非但沒有半點憔悴,反而麵色紅潤,身體明顯發福了一圈,甚至隱約能看到結實的肌肉輪廓。他穿著蒙古風格的袍服,皮膚黝黑,眼神銳利,活脫脫一副草原勇士的派頭,哪裡還有半分深宮帝王的樣子?
“這……這是被俘了?”奉天殿前,有大臣忍不住低呼出聲。這模樣,說是去草原度假療養、順便練了身板回來的都有人信!
畫麵閃回,展示了朱祁鎮在瓦剌營地的生活片段:他與也先等人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瓦剌貴族們對他似乎頗為尊重甚至親近;臨行前,竟然還有不少瓦剌人圍著他,依依惜彆,甚至有人抹著眼淚。場景之“和諧”,簡直讓人懷疑這不是敵國囚禁,而是好友離彆。
就在這時,朱及第的畫外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戲謔:“大家是不是很驚訝?彆以為瓦剌人對這位明英宗真有什麼深厚感情。他們現在可是巴不得他趕緊走,為啥?實在養不起了!”
“在這段被俘的日子裡,朱祁鎮先生充分發揮了他的‘個人魅力’。瓦剌大汗、太師也先,乃至下麵的貴族,幾乎都成了他的‘好朋友’。瓦剌人不僅沒虐待他,還好吃好喝伺候著,據說還送了一位瓦剌公主給他。在北京當皇帝時,朱祁鎮除了太監王振這個‘知己’,幾乎沒什麼真心朋友。但在草原,他憑借出色的社交能力,可謂是左右逢源,朋友遍天下。要不是身份所限,他絕對是個長袖善舞的‘交際花’!”
“交際花?”寶座上的朱元璋,聽到這個詞,雖然不太明白具體含義,但直覺這不是什麼好詞,氣得牙關緊咬,額頭青筋直跳。他能接受子孫戰敗,甚至能接受子孫有某些缺點,但這種近乎“樂不思蜀”的敵人俘虜生活,以及這個輕浮的評價,讓他感到莫大的恥辱。
而在南京城秦淮河畔,一些正在飲酒作樂的士子們聽到這個詞,先是一愣,隨即有人忍不住想笑,又趕緊死死捂住嘴,生怕在這嚴肅時刻失儀惹禍。倒是旁邊一些不太明白朝廷規矩的歌妓,覺得這詞新鮮有趣,不禁掩口輕笑出聲。
朱及第繼續無情地揭露著尷尬的現實:“也先為啥這麼急著送他回來?一是確實撈不到更多好處,養著還費糧食;二是明朝這邊立了新君,朱祁鎮這個‘奇貨’已經大大貶值。所以,瓦剌等於是‘白送’,連贖金都不想多要了。”
“而北京城裡那位剛剛坐穩龍椅的景泰帝朱祁鈺呢?”朱及第話鋒一轉,“他壓根就沒準備贖金!因為他內心深處,根本不希望這個哥哥回來。最後,還是奉命前去接駕的幾個官員,覺得麵子上實在太難看,大家夥自己湊了點錢,象征性地作為贖金,才算把這場麵糊弄過去。”
天幕下,朱元璋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他猛地轉向站在一旁的朱棣,聲音低沉卻帶著雷霆之怒:“老四,你聽聽!看看!這就是你後世子孫乾出來的好事!兄弟鬩牆!不管朱祁鎮這混賬東西有多該死,他都是大明的皇帝!要殺要剮,也該由我朱家自己動手,由他弟弟在太廟前明正典刑!讓他死在塞外,讓敵人拿捏,成何體統?!朱祁鈺這小子,心思深沉,卻毫無擔當!”
朱棣聞言,連忙躬身,背後也是一片冷汗。他此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皇位之爭,絕不能演變成這般醜陋不堪的局麵。
天幕下,洪武十一年的君臣百姓,看著朱祁鎮這般“風光”歸來,心情複雜難言。
在錢塘江畔,施耐庵放下手中的酒杯,望著天幕怔怔出神。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正在撰寫的《水滸傳》中,那位同樣被俘北國的宋徽宗。“靖康恥,猶未雪……”他喃喃自語,“徽宗皇帝若有大明這般國力支撐,若汴梁城未破,朝廷猶在,他在金人處,是否也能如這明英宗一般,不至受儘屈辱,甚或還能有幾分體麵?”曆史的相似與不同,讓他這個寫故事的人,也感到一陣深深的唏噓。天子之尊卑,竟也與國勢之強弱捆綁得如此緊密。
奉天殿前,勳貴武將和文官們則更多是從現實政治角度思考。
“萬幸,真是萬幸啊!”一位勳貴低聲對同僚感慨,“若是北京城沒守住,像北宋一樣丟了國都,那這位太上皇在瓦剌人眼裡,恐怕就連最後這點‘奇貨’的價值都沒了,下場絕不會比徽欽二帝好到哪兒去。”
“是啊,”旁邊一位文官撚須附和,語氣中帶著後怕,“國力強盛時,即便皇帝被俘,敵人也要顧忌三分,不敢過於折辱,甚至還能當做籌碼討價還價。一旦國力衰微,城破國亡,那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天子亦與平民無異,甚至更為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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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議論引起了眾多朝臣的暗自點頭。他們清晰地認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國力,不僅決定了平民百姓能否安居樂業,更決定了一國之君在敵國眼中的地位和價值。一個強大王朝的皇帝,即便是俘虜,也依然是“有價值的俘虜”;而一個滅亡王朝的君主,隻能是任人宰割的亡國之奴。朱祁鎮能在瓦剌營地過得相對“滋潤”,其根本原因,在於於謙等人守住了北京,大明國力未崩。這背後的道理,讓所有深知權力遊戲規則的人,都感到一絲寒意和警醒。
天幕上,畫麵顯示朱祁鎮回到了北京。一場程式化、充滿虛偽客套的迎接儀式後,這位曾經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就被弟弟朱祁鈺送進了南宮紫禁城東南角的一處宮殿),隨即宮門緊鎖,開始了長達七年的幽禁生活。
朱及第的聲音帶著懸念收尾:“這位太上皇回到了北京,在經過一場假情假義的表演後,就被關進了南宮之中。然而,關於這以後七年的事情,史書上卻留下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這就是我們《大明皇家奇案錄之‘大明戰神’第二季》的第七彈——朱祁鎮南宮七年,到底過得如何?是淒風苦雨,備受虐待?還是依然暗中經營,等待時機?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天幕下的眾人,心思各異。勳貴武將們覺得好歹人是回來了,沒釀成靖康之恥那樣的終極恥辱,總算保住了最後一點體麵。文官們則暗自思忖,這對兄弟皇帝的未來,必將掀起新的波瀾。而朱元璋,則在盛怒之後,陷入深深的憂慮:權力的誘惑,大明的未來,究竟還會經曆多少這樣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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