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聲音愈發冰冷：“最重要的是，他們……很肥。搶了他們，足以讓我狼群飽食一月，並武裝起更多的狼崽子！”
“黑石部……”韓破軍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眼底那抹淡漠終於被一種純粹的興趣所取代，那是一種猛獸看到值得獵殺的目標時的眼神。
“很好。”他吐出兩個字。
“伯長，黑石部實力不弱，且羌人悍勇，我們是否……”一個原劉宏軍投降過來的小頭目，忍不住小聲提出疑慮。他見識過羌騎的厲害。
“嗯？”韓破軍的目光瞬間釘在他身上。
那小頭目隻覺得一股屍山血海般的殺氣撲麵而來，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褲襠瞬間濕了一片，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韓破軍不再看他，目光掃過那些麵露一絲懼色的新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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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怕？”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嘲諷，“怕那些隻會騎馬射兔子、欺負婦孺的羌狗？”
沒有人敢回答。
“告訴我，”他緩緩問道，聲音不高，卻傳遍全場，“狼，會怕狗嗎？”
“不怕！！”三百狼牙老卒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聲震荒野。
“狼，餓了，該怎麼辦？”
“吃！肉！！”吼聲更加瘋狂，連那些新附者也被這股氣勢感染，跟著嘶喊起來。
“那就對了。”韓破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那不像笑，更像是猛獸呲出了獠牙。“狗再肥，也是狼的食物。”
他目光轉向王老五和韓六，語氣不容置疑，仿佛身上的重傷根本不存在。
“派出所有還能動的斥候，我要知道黑石部綠洲的地形，他們酋長大帳的位置，巡邏隊的規律，所有細節！”
“韓六，從狼牙裡挑出三十個最擅長山地攀爬、夜間潛行的好手，單獨編成一隊，由你親自統領。”
“王老五，統籌全軍，檢查所有兵器箭矢，準備好引火之物。”
“明日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所有情報！”
“三日之內，大軍開拔！”
“此戰，目標——”韓破軍的聲音斬釘截鐵，宣告了黑石部的命運，“滅族，絕種！高過車輪者，皆殺！”
“吼——！！！”
瘋狂的咆哮聲直衝雲霄，連天上的流雲仿佛都被震散。所有的猶豫、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都被最原始的殺戮欲望所取代。狼群餓了，而狼王，已經為他們指明了獵物的方向。
王老五和韓六轟然應諾，眼中燃燒著興奮的火焰，立刻轉身，如同最精密的機器開始高速運轉。
韓破軍站在原地，任由荒冷的風吹動他散亂的黑發。他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卻緊緊握起的拳頭，感受著身體深處傳來的虛弱與疼痛，以及那正在瘋狂滋長的、對鮮血與殺戮的渴望。
“黑石部……就用你們的血，來慶祝我的蘇醒，來洗刷我的虛弱吧。”
他低聲自語，隨即抬起頭，望向西方，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已是一片屍山血海的倒影。
狼王蘇醒，獠牙畢露！饑餓的狼群已鎖定第一個獵物——強大的黑石羌部！滅族絕種的血令已下，一場血腥的屠殺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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