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恨,你的仇,你可以記著。這是你的權利,也是我留給你的,唯一的東西。”
說到這裡,他微微前傾身體,目光如同兩把無形的利刃,死死釘入馬超的眼底,聲音陡然變得森寒刺骨,帶著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絕對意誌:
“但是——”
“你若敢叛。”
他的語速很慢,確保每一個字都如同烙印般刻進馬超的腦海,
“我不殺你。”
“我會讓你活著。”
“讓你親眼看著,龐德是如何被千刀萬剮!”
“讓你親眼看著,你馬氏一族尚存於世的所有血脈,無論男女老幼,是如何在你麵前,被一個個虐殺至死!”
“讓你親眼看著,今日這些投降的士卒,這些西平城的百姓,是如何因你一念之差,被儘數屠戮,壘成比你父親那座,更高、更大的京觀!”
“我,說到做到。”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雨水敲擊甲胄和地麵的沙沙聲。
韓破軍這番話,沒有咆哮,沒有威脅的語調,但那平靜語氣下蘊含的、毫無人性的酷烈與絕對掌控,比任何疾言厲色都更令人膽寒!
這已不是警告,這是預言!是來自地獄的詛咒!
“呃啊——!!!”
馬超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精神上的極致碾壓與摧殘,他猛地抬起頭,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混合著極致痛苦與絕望的嘶吼!他雙目赤紅如血,眼角竟然再次崩裂,流下的不再是淚,而是真正的血水!他死死地瞪著韓破軍,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野獸般的喘息,整個人處於崩潰瘋狂的邊緣。
但他沒有動。
他的拳頭攥得指骨發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混合著雨水滴落。
他沒有動。
因為韓破軍那番話,像最堅固的枷鎖,將他所有的瘋狂與複仇的衝動,都死死地鎖在了這具屈辱的軀殼之內!
他若動,死的將不止是他一人!那是真正的地獄!
龐德跪在泥濘中,聽著韓破軍那冰冷徹骨的話語,看著馬超那生不如死的慘狀,這位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淚水混著雨水無聲滑落。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少主的魂,已經被韓破軍用最殘忍的方式,一半踩入了地獄,另一半,則用無數人的性命作為鎖鏈,牢牢拴在了人間。
韓破軍看著徹底被他言語摧毀、陷入崩潰與瘋狂邊緣卻又不敢有絲毫異動的馬超,眼中終於掠過一絲極淡的、如同冰原上寒光一閃的滿意。
他直起身,不再看馬超,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龐德。
“龐德。”
“末將……在。”龐德聲音沙啞。
“你,很好。”韓破軍的聲音依舊平淡,“從今日起,你編入韓六麾下,暫領一曲。”
“……謝狼王。”龐德低下頭,聲音苦澀。他知道,這是將他與馬超分開,既是任用,也是防備。
最後,韓破軍的目光掃過那些在雨中瑟瑟發抖的降卒,下達了最終的處置命令:
“所有降卒,打散編製,交由王老五甄彆整訓。西平城,由狼爪一部接管,清點戶籍,維持秩序。”
命令簡潔,高效,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處理完這一切,韓破軍調轉馬頭,不再理會身後那人間悲喜劇,在一眾親兵的簇擁下,向著狼群大營的方向緩緩行去。
雨,越下越大。
衝刷著血跡,衝刷著淚痕,卻衝不散那彌漫在西平城上空,濃得化不開的屈辱與絕望。
空地中央,馬超依舊僵立在雨中,任憑雨水衝刷著他臉上的血汙。他不再嘶吼,不再顫抖,隻是死死地盯著韓破軍離去的背影,那眼神,如同萬載不化的寒冰,又如同深淵中燃燒的鬼火。
血淚已乾,屈膝已成。
傲骨儘碎,靈魂禁錮。
留下的,是一具空殼,和一顆被仇恨與恐懼雙重煉獄之火灼燒的,扭曲的心。
龐德勸降,血淚屈膝!城門洞開,尊嚴儘喪!狼王駕臨,冷酷審判!字字誅心,鎖魂錮魄!以屠戮為脅,碾碎最後瘋狂!以眾生為質,禁錮複仇之刃!馬超崩毀,空留軀殼!龐德歸營,身心俱疲!西平雨落,儘洗前塵!涼州最後一抹異色,終被狼群之黑,徹底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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