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掌管外事的祭酒連滾帶爬地衝入大殿,道冠歪斜,神色驚恐萬狀,瞬間打破了此地的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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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魯眉頭微蹙,緩緩睜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何事驚慌?擾我清修。”
“是涼州!涼州急報!”祭酒聲音帶著哭腔,“那…那韓破軍,在渭水大破曹軍,陣斬夏侯淵,屠…屠光了三萬八千曹兵!此刻正在整頓兵馬,磨刀霍霍,怕是不日就要東出啊!”
“哐當——”
張魯手中的玉柄拂塵失手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嘴唇哆嗦著:“他……他下一個目標,當真是長安?”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千真萬確!那狼王當著賈詡的麵,親口宣告要收長安!他還……還早就屠光了黑石羌部,男女老幼一個不留,築了京觀!凶名震動羌胡!”
張魯猛地站起身,寬大的道袍無風自動,哪裡還有半分平日的仙風道骨?隻剩下凡人最本能的恐懼!漢中北接涼州,西臨關中,乃是兵家必爭之地,更是那狼王東出的必經之路!若讓這等視人命如草芥、動輒滅族屠軍的凶人得了關中,與他僅一秦嶺之隔的漢中……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
“傳令!”張魯的聲音尖利刺耳,帶著不容置疑的驚惶,“即刻起,關閉所有北上關隘!陽平關給吾增兵三萬!不,五萬!米倉道、金牛道,所有通往關中的小路,全部給吾用巨石堵死!封山!”
他急促地喘息著,眼中血絲彌漫,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聲道:“再…再派使者,不,派吾弟張衛親自去!去許昌,向曹操示警!不,是求援!告訴他,唇亡齒寒!若讓韓破軍這頭惡狼入了關中,整合了雍涼,下一步就是他曹操的兗豫,就是我漢中的山河!讓他發兵!必須發兵攔截!!”
這一刻,什麼五鬥米教的超然物外,什麼師君代天宣化的神聖,在狼王那血腥屠刀帶來的滅頂恐懼麵前,都轟然崩塌,化為最原始的求生欲。
江東,建業。
碧眼紫髯的孫權靜靜坐在主位之上,如同一尊深沉的雕像。他手中捏著一份來自北方的密報,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久久不語。
堂下,大都督周瑜、重臣魯肅、長史張昭等江東文武棟梁分列左右,人人麵色沉凝,整個議事大廳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麵,令人窒息。
“三萬八千曹軍青徐精銳,一戰儘歿…夏侯妙才陣斬……”張昭撫著長須,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震撼,“此等戰績,駭人聽聞,縱觀古今,亦屬罕見。這韓破軍,究竟是何等人物?”
周瑜俊美無儔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他星目微眯,銳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廳堂,看到了那渭水河畔的屍山血海:“曹操經此一敗,實力大損,威信掃地,於我軍北伐,光複中原之大業,本是千載良機……”
他話鋒陡然一轉,語氣變得無比沉重:“然,一鯨落,未必萬物生,也可能孕育出更恐怖的巨鯊!觀此獠行事,霸道酷烈,凶殘暴虐,猶勝董卓當年!其軍如狼似虎,隻知殺戮,不循常理。若讓其占據關中,吞並雍涼,一頭更嗜血、更難以揣度的猛虎盤踞上遊,虎視我江東,是福是禍?”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皆是一凜,一股寒意悄然蔓延。
魯肅沉吟片刻,接口道:“公瑾所言極是。當務之急,乃是重新評估天下大勢。曹操與此獠已成死敵,二者之間必有一場不死不休之戰。我軍當下需加緊備戰,鞏固江防,廣布耳目,密切關注北方動向。對此韓破軍,當以‘重’視之,其威脅,恐不在曹操之下!”
孫權終於抬起眼,那雙碧色的眼眸中精光閃爍,如同深潭下的暗流。他緩緩將密報放在案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堅硬的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每一聲都敲在眾人的心坎上。
“傳令。”年輕的江東之主聲音不高,卻帶著鋼鐵般的決斷,“水陸各軍,取消一切休沐,加緊操練,弓弩箭矢,務必充足。江北所有烽燧哨卡,增加一倍人手,給吾晝夜不停地盯著北岸!長江防線,一寸也不容有失!”
他沒有說聯合誰,也沒有說即刻攻打誰,但每一個字符都透露出對北方那頭新崛起的惡狼最深的警惕與如臨大敵的凝重。
“西涼狼王……韓破軍……”孫權低聲重複著這個注定要攪動天下風雲的名字,仿佛要將它刻進骨子裡,血液中。
這一刻,襄陽州牧府內的驚懼失態,成都宮殿中的恐慌尖叫,南鄭五鬥米壇前的戰栗求援,建業議事廳裡的凝重戒備……共同交織成一張名為“狼王凶名”的巨網,籠罩了整個天下。
韓破軍的名字如同裂空驚雷,其聲已至,其威已顯,帶著渭水河畔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深深烙印在每一個聽聞者的靈魂深處,帶來刺骨的寒意。
所有諸侯都清晰地意識到,這天下,再也不是他們熟悉的樣子了。一頭完全不懂規矩、不循常理、隻知殺戮與征服的嗜血狼王,已亮出他那染血的獠牙。而他的獵物,絕不僅僅隻是一個曹操。
凶名裂空,如雷貫耳!荊州失箸,益州驚弓!漢中戰栗,江東凝重!天下諸侯,皆聞狼嚎!恐懼蔓延,格局顛覆!狼王之威,已撼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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