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期,轉瞬即至。
虎牢關內外,空氣緊繃如拉滿的弓弦。不再是破關之初的喧囂與混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有序、也更加令人窒息的肅殺。
近二十萬狼群大軍,如同二十萬頭經過短暫休憩、舔舐乾淨爪牙上血汙的凶獸,在沉默中積蓄著毀滅性的力量。
關牆之上,那麵玄色狼旗在凜冽的東風中瘋狂舞動,旗麵上猙獰的狼首仿佛活了過來,對著廣袤的中原發出無聲的咆哮。
關內巨大的點將台下,黑色的浪潮肅穆無聲。
最前方,是韓六統領的一萬兩千狼牙重甲。他們如同黑色的鐵鑄森林,惡鬼麵甲下目光猩紅,重斧頓地,鐵戟指天,沉默中散發著令人膽寒的煞氣。他們是撕碎一切阻礙的獠牙。
狼牙之後,是龐德、馬超、趙黑皮、張梆子所率的近九萬狼爪主力。騎兵控弦引馬,步卒握緊刀矛,無數雙眼睛狂熱地望向點將台的高處。他們是碾碎敵陣的利爪。
更後方,是如同灰色海洋般的近九萬狼尾輔兵與新附,他們推著滿載糧草軍械的輜重車,牽著馱馬,雖然裝備雜亂,但眼中同樣閃爍著對殺戮與掠奪的渴望。他們是支撐狼群持續撕咬的軀乾與尾翼。
整個關隘,除了戰旗獵獵與偶爾響起的馬匹響鼻,再無其他雜音。近二十萬人凝聚的殺意,如同實質的鉛雲,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也壓向了東方那片未知的土地。
點將台最高處,韓破軍的身影終於出現。
依舊是那身浸染血汙、仿佛從未更換的玄色舊袍,血色長刀懸於腰間。他沒有披甲,仿佛這凡間的甲胄對他而言隻是累贅。他一步步走到台前,冰冷的目光如同巡閱領地的頭狼,緩緩掃過台下無邊無際的黑色軍團。
沒有戰前動員,沒有慷慨激昂的陳詞。
他的存在本身,便是最高的戰意,最狂暴的號角!
“時辰已到。”
四個字,平淡無奇,卻如同冰珠砸落,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士卒的耳中,瞬間點燃了他們眼中壓抑的火焰!
他緩緩抬起右臂,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鏘——!”
血色長刀悍然出鞘!刀身如血,在冬日黯淡的陽光下折射出妖異的光芒,仿佛有無數亡魂在刀身中掙紮哀嚎!
刀尖劃破凝滯的空氣,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精準而穩定地指向正東方!指向陳留的方向!
“目標,陳留!”
聲音不高,卻如同來自九幽的寒風,瞬間席卷全場!
“踏平它!”
“吼——!!!”
山崩海嘯般的戰吼猛然爆發!近二十萬人齊聲咆哮,聲浪彙聚成恐怖的衝擊波,撼動了巍峨的關牆,震散了天空的流雲!兵刃瘋狂敲擊著盾牌,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所有的沉默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破,化為最原始、最狂熱的殺戮欲望!
“狼牙軍!前鋒開道!”韓六的咆哮如同驚雷,他巨斧前指,第一個轉身,邁著地動山搖的步伐,率領著黑色的鋼鐵洪流,如同決堤的冥河,轟然湧向洞開的東門!
“狼爪騎兵,隨我來!”龐德聲如洪鐘,大刀一揮,與一旁沉默如冰、但眼中死寂火焰驟然熾烈的馬超一起,率領數萬騎兵,如同兩柄率先擲出的黑色投槍,蹄聲如雷,卷起漫天煙塵,瞬間掠過步兵陣列,執行他們殘酷的遮蔽與獵殺任務!
“狼爪步卒,前進!”
“狼尾各部,按序列跟進!確保糧道暢通!”
各級將校的怒吼聲此起彼伏,龐大的戰爭機器徹底開動!黑色的主力如同無邊無際的潮水,在韓破軍那麵玄色王旗的引領下,兵戈映日,殺氣裂空,浩浩蕩蕩,湧出虎牢關,踏上了通往陳留的官道!
韓破軍親率包括狼牙、狼爪主力以及部分精銳狼尾在內的十五萬戰兵,直撲陳留。而王老五則坐鎮虎牢,統籌剩下的近五萬狼尾輔兵及留守部隊,確保洛陽虎牢陳留這條漫長生命線的絕對安全。分兵明確,各司其職。
大地在顫抖!
十五萬大軍行軍產生的動靜,仿佛讓整個中原東部都為之震顫!鐵靴踏地,如同連綿不絕的悶雷;馬蹄奔騰,好似密集的鼓點敲擊著大地的心臟。黑色的隊伍綿延數十裡,旌旗遮天蔽日,揚起的塵土如同一條巨大的黃龍,伴隨著軍隊一路向東蔓延!
韓破軍策馬立於關外一處高坡之上,玄色王旗在他身後狂舞。他冷漠地注視著腳下這支屬於他的、正在開赴新獵場的死亡洪流。
在狼群的絕對暴力麵前,任何計謀與堅守,都將是徒勞!
沿途的村落、塢堡,早已聞風喪膽。遠遠看到那遮天蔽日的狼旗和無邊無際的黑色軍團,百姓驚恐地關閉門戶,豪強瑟瑟發抖地縮在堡中,連窺探的勇氣都沒有。
偶爾有不開眼的曹軍小股巡邏隊或地方鄉勇試圖阻攔,還未靠近大軍前鋒,便被龐德或馬超的遊騎如同碾死螻蟻般輕鬆屠滅,屍體被隨意拋棄在道旁,成為狼群東進路線上微不足道的點綴。
一條由恐懼和屍體鋪就的道路,正在狼群的鐵蹄下,迅速向著陳留延伸。
中軍大纛之下,韓破軍收回目光,輕輕一夾馬腹。
黑色戰馬邁開步伐,不疾不徐地彙入行軍的洪流。
他的征程,再次啟程。
他的獵場,已然擴大。
陳留,夏侯惇,不過是這條血腥征途上,又一枚即將被碾碎的棋子。
狼旗所指,便是刀鋒所向!
直至,將這中原大地,徹底化為狼群的牧場!
狼旗東指,兵發陳留!鐵流奔湧,地動山搖!獠牙儘出,利爪森然!十五萬戰兵,煞氣裂空!狼王親征,乾坤撼動!血路再啟,誰堪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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