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頭的狼旗獵獵作響,城內雖已平定,但血腥氣尚未散儘。臨時改建的溫侯府正殿內,韓破軍正聽著王老五與賈詡彙報徐州錢糧戶籍的整理情況,張遼則肅立一旁,熟悉著狼群軍務。
忽然,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風塵仆仆的斥候都尉未經通傳,直接闖入殿中,單膝跪地,雙手高舉一份插著赤羽、代表最高緊急軍情的信筒!
“報——!!!”
聲音嘶啞,帶著長途奔波的疲憊與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怒。
“講。”韓破軍目光從戶籍冊上移開,落在斥候身上。
“稟狼王!淮南急報!逆賊袁術,於壽春…僭越稱帝!立國號‘仲家’,置公卿,郊祀天地,肆無忌憚!”斥候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一種荒誕與肅殺交織的氣息。
“稱帝?”
殿內瞬間一靜。
王老五的獨眼眯了起來,賈詡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張遼則是眉頭緊鎖,顯然也被這消息震了一下。
唯有韓破軍,臉上沒有任何驚訝或憤怒的表情,他甚至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袁公路…塚中枯骨,沐猴而冠。”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冊子,血色的眸子掃過殿內眾將,“本王尚未稱帝,他倒先坐不住了。”
他甚至沒有詢問細節,直接目光轉向如同兩尊殺神般矗立的韓六與馬超。
“韓六,馬超。”
“末將在!”兩人同時踏前一步,韓六麵甲下的呼吸粗重起來,馬超空洞的眼神裡也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去。”韓破軍的命令簡單得令人發指,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將那顆僭越的頭顱,取來。”
“諾!!!”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齊聲領命,轉身便大步出殿!甚至連需要帶多少兵馬都沒問!因為在狼群,狼王的命令,隻需執行,無需置疑!
半個時辰後,下邳城南門洞開!
韓六親率三萬身披重甲、煞氣衝霄的“狼牙”銳卒,邁著整齊而沉重的步伐,如同移動的鋼鐵城牆,率先出城!他們的目標是攻克任何堅固城防,碾碎任何敢於結陣的敵人!
緊隨其後的,是馬超統領的三萬西涼鐵騎!鐵蹄翻飛,煙塵滾滾,如同蓄勢待發的銀色風暴!他們的任務是追擊、鑿穿、收割一切潰逃之敵!
六萬大軍,步騎協同,甚至沒有攜帶過多的糧草輜重,隻帶了十日乾糧,如同兩支離弦的致命箭矢,帶著狼王冰冷的意誌,向著淮南壽春方向,狂飆突進!其勢,迅雷不及掩耳!
消息傳至壽春偽帝宮中,袁術正穿著趕製出來的、不倫不龍的袍服,接受麾下文武大多麵色惶恐)的朝拜。聞聽狼群竟派兵來攻,且領軍者是凶名赫赫的韓六與馬超,袁術先是一驚,隨即大怒!
“韓破軍欺朕太甚!朕乃仲家天子,承繼漢統!彼輩不過關中一狼奴,安敢犯朕疆土!”他色厲內荏地咆哮,“紀靈!朕命你率精兵五萬,於淮水北岸布防,定要將那狼牙鐵騎,阻於淮水之北!讓其知曉天威浩蕩!”
大將紀靈硬著頭皮領命,率軍出征。然而,他麾下所謂的“精兵”,軍紀渙散,裝備不整,更兼對狼群凶名早有耳聞,士氣極為低落。
淮水北岸,紀靈營寨尚未完全立穩,遠方的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那道令人心悸的黑色潮水與銀色閃電!
韓六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布防時間,狼牙軍頂著稀疏的箭矢,直接發起了蠻橫無比的衝鋒!
“狼牙!碾碎他們!”
巨斧重戟揮舞,黑色的鐵流如同熱刀切油,瞬間撕裂了袁術軍倉促構建的防線!袁軍士卒何曾見過如此凶悍、連人帶馬都能劈開的重甲步兵?往往一個照麵就被連人帶甲砍翻在地!陣型瞬間大亂!
“騎兵!側翼!快!攔住他們的騎兵!”紀靈驚恐地大喊,試圖調動部隊阻擋正在側翼迂回、尋找戰機的西涼鐵騎。
然而,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