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的烽煙剛剛熄滅,狼群主力挾大勝之威,裹挾著繳獲的如山錢糧、精良軍械,如同黑色的潮水,浩浩蕩蕩地退回了他們南方的根基——鄴城。
這座曾經的河北心臟,如今已是狼群無可爭議的王庭。城頭密布的玄色狼旗在風中獵獵狂舞,肅殺的兵卒林立城牆,無聲地宣告著此地不容置疑的統治。當韓破軍玄甲血氅,在韓六、龐德、張遼等一眾煞氣衝天的將領簇擁下,再次踏入那曾經屬於袁紹的巍峨宮殿時,整座鄴城都在他的腳下臣服顫抖。
並州的戰利品尚在王老五的算盤聲中清點,整個狼群機器高效運轉,消化著新占領的龐大疆土。
就在這征服後的喧囂與忙碌中,一匹來自東方的快馬,如同撕裂寧靜的箭矢,攜著一股遠隔千裡卻依舊濃烈的血腥氣,悍然撞入了鄴城!
“報!青州大捷!趙黑皮將軍捷報!”
信使幾乎是滾落馬鞍,渾身塵土混合著早已乾涸發黑的血跡,嘴唇乾裂起皮,唯有一雙眼睛因傳遞著極致的勝利與殘酷而灼灼發光。他嘶啞的吼聲穿透了宮殿前的肅靜,高舉著一封以火漆封口、沾染暗紅汙跡的軍報,被親衛急速引至韓破軍駕前。
大殿之內,文武肅立。文官以獨眼精光的王老五為首,武將以凶悍如韓六、沉穩如龐德、銳利如張遼等人為尊,新附的張合、高覽亦垂手恭立,大氣不敢喘。所有的目光,都聚焦於那封來自東方的軍報,以及高踞首位、氣息愈發深不可測、左肩傷勢似乎並未影響其分毫威嚴的狼王。
韓破軍甚至沒有抬眼,隻是指尖微動。侍立親衛立刻上前,恭敬接過軍報,雙手呈上。
他撕開火漆,展開帛書,目光冰冷地掃過其上由隨軍文書撰寫、最後由趙黑皮親手摁下血手印的捷報內容。整個過程,他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仿佛青州的勝負,早在他分兵四路、劍指並州的那一刻,便已在他掌控之中。
“念。”他隨手將帛書遞給身旁的王老五,聲音淡漠,聽不出絲毫情緒。
王老五獨眼精光一閃,雙手接過帛書,清了清嗓子,那平穩卻帶著金石之音的聲音,立刻清晰地回蕩在空曠而肅穆的大殿之中:
“臣,揚武將軍趙黑皮,頓首百拜,謹奏狼王陛下:”
“臣奉王命,東出青州,討伐偽逆袁譚!彼輩倚仗袁紹餘威,竟敢據臨淄堅城,負隅頑抗,冥頑不靈,罪無可赦!”
念到這裡,殿內諸將眼神皆是一厲,殺氣隱現。尤其是張合、高覽,頭顱垂得更低,仿佛能感受到那字裡行間透出的、曾經同僚如今被碾為齏粉的血腥氣息。
王老五的聲音繼續,不帶絲毫感情,如同在宣讀一份冰冷的死亡判決書:
“臣謹遵狼王‘若抗,則屠’之嚴令,揮師猛攻!臨淄守軍倚仗城防,抵抗激烈,我軍將士奮勇先登,血戰兩晝夜,屍積城牆,終破其門!”
“破城之後,為絕後患,震懾天下不臣之心,臣嚴格執行陛下軍令——於臨淄城內,行‘屠城立觀’之罰!”
“三日間,凡持械之卒,無論降否,儘數屠戮!袁譚府邸,上下雞犬不留!累計斬首四萬八千級!屍塞街衢,血浸沃土三尺,臨淄已為鬼域!”
冰冷的數字,平淡的語調,卻讓大殿內的溫度驟降,如同瞬間墮入冰窟。四萬八千顆頭顱!那不是數字,那是堆積如山的無頭屍骸,是彙聚成河的粘稠鮮血!是狼群用最殘酷的方式,對舊世界秩序的徹底清洗與宣告!
“偽逆袁譚,”王老五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意,“城破之時,貪生怕死,竟欲剃發易服,混於潰民之中潛逃!被我軍精銳識破,於亂軍之中生擒!”
“臣謹遵狼王‘陣斬’之命,未作片刻遲疑,親自監刑!於殘破之臨淄南門,當眾梟首!”
“現逆酋袁譚之首級,已以石灰醃製,裝入特製木匣,正由精銳親衛護送,不日便可送達鄴城,獻於狼王階前!”
“袁譚既死,青州震怖!北海、東萊、城陽等郡,聞我狼群兵威,皆膽裂魂飛,不及我軍兵鋒抵達,便已紛紛遣使奉上降表、戶籍圖冊,望風歸降!”
“至此,青州全境六郡六十五縣,已儘數平定,皆插狼旗!”
王老五念罷,將帛書恭敬放回韓破軍案前,獨眼低垂:“主公,青州捷報,至此完畢。”
大殿之內,一片死寂。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和某些將領因興奮而微微顫抖的甲葉摩擦聲。
袁譚死了!
韓破軍緩緩抬起頭,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掃過殿下的文武重臣。
“袁本初,袁顯思袁譚字)……”他輕聲念出這兩個名字,聲音裡聽不出絲毫情緒,仿佛在點評兩隻螻蟻的生死,“父子二人,黃泉路上,倒也不算孤單。”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寒,如同北地最酷烈的暴風雪,瞬間席卷整個大殿:
“傳令!”
“袁譚首級送至後,懸於鄴城南門!示眾七日!”
“告知天下,順我者,縱是降虜,亦可活命,如張合、高覽!逆我者,縱是四世三公之後,擁兵數萬,據守堅城,亦必城破身死,懸首城門!”
“諾!”殿下眾人,包括內心巨震的張合高覽在內,齊聲應諾,聲音中帶著凜然與敬畏。他們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條用無數梟雄鮮血染紅的鐵律——狼王的規矩!
“另,”韓破軍目光轉向王老五,“統計青州繳獲,整編棄械降卒,甄彆官吏。青州之地,由趙黑皮暫領軍事,著你即刻選派得力文官,前往接管政務,推行狼群法度!我要的,是一個能提供糧草兵源,安穩無虞的青州!”
“屬下遵命!”王老五躬身領命,獨眼中閃爍著高效與冷酷的光芒。
數日後,一隻散發著石灰與淡淡腐臭氣的木匣,被鄭重地放置在鄴城南門新立起的高杆之上。當匣蓋揭開,露出袁譚那顆經過處理、卻依舊殘留著驚懼與不甘表情的頭顱時,整個鄴城為之失聲。
所有觀望者,所有心中尚存一絲僥幸者,所有對袁氏舊情念念不忘者,在這一刻,徹底死心。
狼群的凶威,隨著這顆頭顱的展示,如同瘟疫般再次席卷天下。
懸首鄴城!袁譚伏誅!東患已平!狼旗再指!東麵的障礙已被徹底踏平,黑色的浪潮,即將轉向下一個吞噬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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