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那顆血淋淋的頭顱,被高高懸掛在玄甲狼騎的先鋒旗杆之上。那雙曾經桀驁不馴、如今卻隻剩下驚恐與死寂的眼睛,無神地俯瞰著這片被他背叛又最終埋葬了他的土地。
這頭顱,成為了壓垮蜀軍聯軍最後抵抗意誌的巨石,也成為了狼群展開血腥追擊的最強號角!
傳狼王令!追殺百裡,築京觀十座,以儆效尤!
命令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間傳遍整個狼群。已經殺紅了眼的狼群各部,如同掙脫了最後枷鎖的凶獸,對著潰不成軍的蜀軍,展開了風卷殘雲般的追擊!
定軍原往南,直至漢水,這片廣袤的平原和起伏的丘陵,徹底化為了修羅場。
玄甲狼騎一馬當先,他們如同不知疲倦的死亡之風,分成數股,在潰逃的蜀軍大隊中來回穿插、切割。他們根本不給敵人任何喘息之機,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戰刀揮舞,馬蹄踐踏,所過之處,隻留下一條條由血肉鋪就的猩紅路徑。他們的玄甲早已被敵人的鮮血浸透,每前進一步,都有血珠從甲葉上滴落,但他們眼中的狂熱卻愈發熾盛,仿佛這無儘的殺戮才是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
張合的烏桓突騎則充分發揮其機動優勢,如同草原上最狡猾的狼群,專門獵殺那些脫離大隊、試圖逃入山林或憑借小股兵力結陣頑抗的蜀軍精銳。他們箭術精準,刀法狠辣,往往一個衝鋒便能將負隅頑抗者屠戮殆儘。
韓六的重步與高覽的河北銳卒雖然速度稍慢,卻如同最堅實的磨盤,穩步向南推進。他們清理著被騎兵擊潰的殘敵,攻占沿途所有來不及撤離或試圖抵抗的城邑、營寨。敢於抵抗者,城破之後,守軍儘屠,頭顱築成大小不一的京觀,矗立在道路兩旁,無聲地宣告著狼群的規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屍橫遍野,流血漂櫓。
從定軍原到沔水,百餘裡的路途,被蜀軍將士的屍體和凝固的暗紅色血液所覆蓋。逃難的潰兵為了減輕負重,丟棄的盔甲、兵器、旌旗堆積如山,更增添了這片死亡地帶的淒慘景象。
劉備的中軍,在趙雲、魏延等將的拚死護衛下,一路南逃,根本不敢在任何城池停留。身後的狼群追兵如同索命的無常,每一次號角聲響起,都意味著又一支斷後的部隊被吞噬。敗軍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士兵們互相踐踏,為了爭奪一條生路甚至拔刀相向,軍紀徹底崩壞。
而在這場大追擊的中心,韓破軍親率的主力鐵騎,目標明確,速度最快!
他根本不在意那些四散逃竄的雜兵,他的目光,始終鎖定著那杆在亂軍中若隱若現、不斷向南移動的字帥旗!
追!劉備的人頭,就在前方!
韓破軍血刀前指,坐下黑色戰馬仿佛與他心意相通,四蹄翻飛,速度再增三分。他身後的玄甲狼騎與部分烏桓突騎組成的追擊核心,如同一支離弦的致命箭矢,無視一切,死死咬住劉備潰軍的尾巴,不斷迫近!
逃亡與追擊,在這漢中之地上演。劉備一行人馬不停蹄,渡沔水,根本不敢在任何城池停留,一路倉皇南竄,直奔他們進入漢中的門戶——葭萌關!
就在劉備殘部即將逃入葭萌關的前一刻,東側山道突然煙塵大起!
是張合的烏桓突騎!
他們在完成側翼清剿任務後,馬不停蹄,竟然搶先一步趕到了葭萌關外圍,正好截住了劉備潰軍的尾巴!
張合大喝一聲,烏桓突騎如狼似虎地撲向已經魂飛魄散的蜀軍後隊。本就潰不成軍的蜀軍頓時大亂,哭喊聲、求饒聲響成一片。
主公快走!趙雲、魏延等將拚死斷後,護著劉備僅存的少量親衛,狼狽不堪地逃入葭萌關。
就在關門即將閉合的刹那,西邊地平線上,黑色的潮水洶湧而至!
韓破軍親率的玄甲狼騎主力終於趕到!
當他勒住戰馬,看到的正是葭萌關大門轟然關閉的最後景象,以及關牆上那麵迎風招展的字將旗。老將黃忠持弓立於城頭,目光堅毅。
張合見狼王親至,立即策馬前來稟報:末將奉命清剿側翼,恰好在此截住劉備殘部,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讓劉備逃入關內。
韓破軍目光冰冷地打量著這座扼守蜀道咽喉的雄關。關牆高厚,依山而建,地勢險峻,確實易守難攻。他麾下皆是騎兵,缺乏重型攻城器械,若是強攻,必然損失慘重。
關門緊閉,吊橋高懸。城頭之上,一員老將須發皆白,卻手持寶弓,目光如炬,正是老將黃忠!他奉劉備之命,率領本部兵馬在此斷後,為劉備主力撤回益州爭取最後的時間。
而劉備的帥旗,已然消失在關隘之後,遁入了金牛道的崇山峻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