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中流砥柱_我,執璽人,橫推五千載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00章 中流砥柱(1 / 1)

“祖逖將軍?”林辭目光微凝,這個名字在他所知的零碎曆史中,代表著這個時代漢家兒郎不屈的脊梁。“祖將軍現在何處?”

荀飛見林辭似乎對祖逖之名有所反應,精神一振,忍著傷痛道:“祖將軍如今正駐兵於譙城今安徽亳州),招募流民,操練士卒,積蓄力量,意圖北定中原,收複舊都!末將此行,便是為將軍探查潁水沿岸胡虜虛實。”他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崇敬與使命感,仿佛提及那個名字,便能驅散身上的傷痛與疲憊。

北定中原,收複舊都。在這胡塵漫天、人心離散的年代,這是何等豪邁卻又近乎奢望的壯誌!林辭看著荀飛眼中那簇不滅的火焰,心中那絲微弱的薪火意念似乎也受到牽引,輕輕躍動了一下。

“譙城……”林辭記下了這個名字。他看了一眼荀飛和他身後那些傷痕累累卻眼神堅定的士兵,略一沉吟,道:“此地不宜久留,胡虜潰兵可能引來更多敵人。我先為你們處理傷口。”

他走上前,不顧荀飛略顯局促的推辭,伸手按在他一處較深的傷口附近。這一次,他沒有動用那進展緩慢的生機意念,而是引動了極少的一絲玉璽轉化後的精純能量。這能量本質陰寒,但在他精確的控製下,並未侵蝕荀飛生機,而是如同最冰冷的手術刀,瞬間凍結了傷口周圍的血管,止住了流血,並輕微麻痹了痛感。至於更深層的愈合,則需要時間和藥物了。

荀飛隻覺傷口處一涼,劇痛竟驟然減輕大半,流血也止住了,不由驚愕地看向林辭,這等手段,聞所未聞!他愈發覺得眼前這神秘的“林壯士”深不可測。

“隻能暫時止血,還需儘快尋醫者用藥。”林辭收手,語氣平淡。

“足夠了!多謝林壯士!”荀飛感激不已,隨即急切道,“壯士身手不凡,心懷大義,何不隨我等前往譙城,投效祖將軍?如今正值用人之際,以壯士之能,必能……”

林辭抬手打斷了他:“我自有要事在身,暫時無法投軍。”他需要探尋玉璽和禹王鼎的秘密,這關乎更深層次的因果,非是尋常軍旅之事所能容納。但他對祖逖此番壯舉心存敬意,便道:“不過,我可護送你們一程,直至安全地帶。”

荀飛雖有些失望,但能得到如此強援護送,已是萬幸,連忙道謝。

一行人簡單打掃了戰場,收集了胡兵遺落的些許兵甲和乾糧,攙扶著傷員,沿著潁水向南行進。林辭走在隊伍一側,氣息收斂,但那份無形的壓力依舊讓這些百戰餘生的老兵感到心悸,不敢隨意搭話,隻有荀飛偶爾會與他交談幾句。

從荀飛口中,林辭對如今江淮地區的形勢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後趙石虎暴虐,但其主力主要布防於北方和黃河沿線,對南方晉室遺留的勢力以及層出不窮的塢堡武裝、流民帥,采取的是拉攏、分化兼剿撫並用的策略。祖逖以譙城為基地,聯絡四方豪傑,吸納流民,勢力逐漸壯大,已成為插在胡漢交界處的一顆釘子,令盤踞在襄國、鄴城的石虎如鯁在喉。

“隻是……唉,”荀飛歎了口氣,壓低聲音,“朝廷指江東晉室)對北伐之事,多有掣肘,糧餉器械時常短缺,若非祖將軍殫精竭慮,威望素著,恐怕……”他沒有再說下去,但眉宇間的憂色顯而易見。

林辭默然。內耗,似乎是這個孱弱王朝無法擺脫的痼疾。

數日後,一行人抵達潁水與淮水支流交彙處,已屬祖逖勢力範圍的邊緣。荀飛指著前方一道依山傍水修建的簡易營壘道:“林壯士,前方便是我軍一處前哨營寨,到了那裡便安全了。此番多蒙壯士搭救與護送,飛感激不儘!不知壯士日後若得閒暇,可否至譙城一敘?祖將軍求賢若渴,必以上賓之禮相待!”

林辭望向那飄揚著“晉”字旗和“祖”字將旗的營壘,能感受到一股雖然微弱卻堅韌不屈的軍氣在其中盤旋。他點了點頭:“若有緣,自會相見。”

他並未進入營壘,將荀飛等人送至安全範圍後,便婉拒了挽留,飄然離去。

離開潁水之畔,林辭繼續向南。越往南走,胡人活動的痕跡明顯減少,但民生依舊凋敝,沿途可見大量從北方逃難而來的流民,拖家帶口,麵有菜色,掙紮在死亡線上。空氣中彌漫的絕望與死氣,雖不如北地濃鬱,卻更加龐雜混亂。

他懷中黑色玉璽對這些流散的死氣、怨氣依舊是來著不拒,默默吸收,內部那黑暗疆域圖的邊緣在不斷延伸、細化。但林辭也注意到,當玉璽的力量增長到一定程度後,增速明顯放緩,似乎遇到了某種瓶頸。而且,他隱隱感覺到,在南方更遙遠的方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玉璽,又或者說,在排斥著玉璽的黑暗力量?那是一種……更加古老、更加堂皇正大的氣息殘留。

這一日,他行至一片地勢漸高的丘陵地帶,前方出現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塢堡。塢堡以黃土壘砌,牆高溝深,箭樓林立,守衛森嚴,顯然是某個地方豪強為了自保而修建的堡壘。堡牆上懸掛的旗幟並非晉室官軍,也不是胡虜,而是一個陌生的姓氏——“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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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辭本欲繞行,卻感知到塢堡之內,有一股頗為不弱的氣息,帶著一股淩厲的銳金之意,與荀飛的軍旅煞氣不同,更偏向於個人武道的修行。而且,這股氣息似乎……與玉璽之力隱隱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抗。

他心中一動,改變了主意,向著塢堡大門走去。

把守堡門的莊客見林辭衣衫雖舊卻氣度不凡,尤其是那雙眼睛,平靜之下仿佛蘊含著深不見底的寒意,不敢怠慢,連忙入內通報。

不多時,一個身著錦袍、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幾名健仆的簇擁下迎了出來。這年輕人麵容俊朗,眉宇間帶著幾分矜持與傲氣,目光銳利如鷹,周身氣息凝練,竟是一位已窺內氣門徑的武者!他打量了林辭一番,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也察覺到了林辭的不同尋常,拱手道:

“在下龍亢桓氏,桓宣借用曆史人物名,非正史時間線)。足下何人?來我桓氏塢堡有何貴乾?”其聲音清越,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

龍亢桓氏?林辭目光微閃。這可是日後在東晉翻雲覆雨的頂級門閥士族,沒想到在此地竟已有了根基。

“北地流人,林辭。”林辭平靜回禮,“途經寶地,欲打聽些消息,並求些食水。”

桓宣見林辭不卑不亢,氣息深沉難測,心中忌憚更深,麵上卻笑道:“原來是林先生。遠來是客,請入堡一敘。”

他將林辭引入堡內。塢堡內部儼然一個小型城鎮,屋舍井然,甚至有集市,雖不及昔日繁華,卻也秩序井然,可見這桓氏治理有方。隻是堡中之人,無論莊客還是百姓,眉宇間都帶著一絲警惕與排外。

分賓主落座後,桓宣命人奉上茶水點心,看似隨意地問道:“觀林先生氣度,非常人。如今北地紛亂,胡騎肆虐,先生一路南下,想必見聞廣博,不知對如今局勢有何高見?”

林辭端起粗糙的陶碗,抿了一口寡淡的茶水,淡淡道:“胡勢雖凶,然暴虐失道,豈能長久?華夏之地,英傑輩出,終有重整山河之日。”

桓宣眼中精光一閃,笑道:“先生所言甚是。隻是這‘英傑’,不知指的是譙城的祖車騎,還是……我江東朝廷的諸位公卿?”他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與比較。

林辭看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聽聞江南文風鼎盛,玄學清談之風盛行,不知對於北地遺民,對於這中原故土,可還有人牽掛?”

桓宣聞言,臉上那絲矜持的傲氣更濃了幾分:“江南自是衣冠風流之地,王謝世家,引領風騷。至於北地……唉,路途遙遠,胡塵阻隔,朝廷亦有朝廷的難處。我等在此築堡自守,保境安民,亦是儘一份心力。”言語之間,對北伐之事似乎並不熱衷,更看重自身家族的存續與在江東朝廷中的地位。

林辭心中了然。這便是南渡士族與北地遺民、與祖逖這等矢誌北伐者之間的隔閡了。門戶私計,遠大於國仇家恨。

他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問關於古禹王、關於鼎器的傳說,桓宣雖學識淵博,卻也隻當是古史軼聞,並未提供更多有用的線索。

稍作歇息,補充了些許食水之後,林辭便起身告辭。桓宣也未多做挽留,隻是客氣地送他出堡。

離開桓氏塢堡,林辭回頭望了一眼那高聳的堡牆。這裡能提供一時的安寧,卻非他尋找的答案。無論是祖逖軍中那不屈的血氣,還是這桓氏塢堡中精致的利己,似乎都與他所探尋的古老秘密格格不入。

他感受著懷中玉璽那依舊渴望力量又隱隱被南方某種氣息排斥的微妙狀態,目光再次投向更南方,那片被稱作“江東”的土地。

或許,所有的謎底,所有的希望與絕望,都將在那裡交彙。

他整理了一下行裝,繼續南下。前方,是淮水,過了淮水,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江東”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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