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冬末,徐州的寒風剛歇,兗州的警報已在曹操耳邊響起;趙雲的銀槍剛收起戰塵,歸鄉的馬蹄已踏向幽州的雪路。關中的宮牆裡,漢獻帝的詔書成了廢紙;幽州的戰場上,袁紹與公孫瓚的刀槍暫歇;江東的廬江邊,孫策的戰旗正凝聚著未來的力量——亂世的齒輪,從不會因一場解圍而停轉,每一次撤退、每一次辭彆、每一次蟄伏,都是下一場風雲的前奏。
一、徐州撤:孟德憂後尋借口青州兵退留餘威
郯城郊外的曹軍大營,天還沒亮就響起了急促的號角。曹操站在中軍帳前,披著一件黑色披風,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雪——昨夜,荀彧派來的親兵快馬加鞭送來急報:呂布已聯合兗州豪強,在濮陽周邊收攏兵馬,鄄城、東阿等地的守將已暗中通敵,若再不退兵,兗州恐將易主。
“主公,劉備、趙雲昨夜還在城上巡查,徐州守軍士氣正盛,我們若硬攻,怕是要損兵折將。”謀士程昱站在一旁,看著曹操緊繃的側臉,低聲勸道,“如今兗州危急,不如暫退,先保根基再說。”
曹操攥緊了腰間的青釭劍,劍鞘上的“護民”二字在晨光下泛著冷光。他想起屠彭城時的鮮血,想起圍攻郯城時的僵持,更想起兗州是他起家的根本——沒了兗州,他就是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彆說為父報仇,連在諸侯間立足的資格都沒有。
“傳我將令!”曹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甘,“就說……接到朝廷詔令,關中李傕、郭汜作亂,需回師勤王。全軍即刻拔營,撤軍回兗州!”
他特意選了“勤王”這個借口——既不會丟了諸侯的顏麵,又能順理成章地撤軍,還能在天下人麵前賺一波“忠君”的名聲。
號角聲再次響起,青州兵開始匆忙收拾營帳。赤色的鎧甲在晨光下移動,像一群遷徙的蝗蟲,隻是這一次,它們沒有朝著城池撲去,而是朝著西方的兗州方向撤退。營地裡還殘留著昨日的炊煙,地上散落著吃剩的乾糧和斷箭,處處透著倉促撤退的痕跡。
消息傳到郯城,陶謙站在城樓上,看著曹軍撤退的背影,長長鬆了一口氣,老淚縱橫:“蒼天有眼!徐州終於安全了!”
劉備也走到城樓上,望著曹軍遠去的方向,眉頭卻沒有舒展——他知道,曹操不是真心撤軍,更不是為了“勤王”,而是有了更大的顧慮。“子龍,曹操此退,必是後方有亂。我們需加強防備,以防他卷土重來。”
趙雲點了點頭,銀槍斜靠在城垛上,目光卻不自覺地望向北方——那裡是幽州的方向,是公孫曉月所在的地方。他想起離開時,曉月站在梅花樹下,攥著玉佩的模樣,心中泛起一絲牽掛。
二、薊北辭:子龍拜彆玄德公歸心暗係紅衣影
曹軍撤退後的第三日,郯城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陶謙再次設宴,款待劉備、趙雲等人,席間又提起“讓徐州”的事,劉備依舊婉拒,隻說願留在徐州輔佐陶謙,守護百姓。
宴席散後,趙雲找到了劉備,拱手道:“玄德公,如今徐州之圍已解,末將是公孫將軍借調而來,需即刻回幽州複命。”
劉備愣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子龍,我本想留你多住幾日,也好再與你商議匡扶漢室之事。既然你需回幽州,我也不強留。隻是……你若日後有想離開公孫將軍之意,劉備的帳下,永遠為你敞開。”
他早就看出趙雲是難得的將才,不僅武藝高強,更心懷百姓,與自己的“仁政”理念不謀而合,心中早已生出招攬之意。
趙雲心中一暖,對著劉備深深一揖:“玄德公的厚愛,雲銘記在心。若日後有機會,雲定當再來投奔!”
次日清晨,趙雲收拾好行裝,牽著白馬,準備啟程。劉備、關羽、張飛親自在城門外送行。劉備遞給趙雲一匹綢緞,笑道:“這是徐州特產的雲錦,子龍帶回去,或許能用得上。”
趙雲接過綢緞,心中明白——這是劉備的心意,也是一份“日後相見”的信物。他翻身上馬,對著三人拱手:“玄德公、關將軍、張將軍,保重!”
“子龍,保重!”劉備揮著手,看著趙雲的身影漸漸遠去。
趙雲的馬蹄踏在徐州的官道上,速度越來越快。他懷裡揣著劉備送的雲錦,心裡卻想著——回去後,把這雲錦送給曉月,她穿紅色好看,若用雲錦繡一件紅衣,定更明豔。他又想起在梅花林裡,手把手教她練槍的模樣,耳尖不自覺地發燙。
路過一個小鎮時,他特意買了一支銀簪——簪頭是一朵小小的梅花,和曉月喜歡的梅花一樣。他把銀簪小心地收在懷裡,想象著曉月收到簪子時的笑容,嘴角忍不住上揚。
十日後,趙雲抵達幽州薊縣。他沒有先去見公孫瓚,而是先去了公孫府外的梅花林——此時梅花已謝,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卻依舊讓他想起離彆時的場景。他剛站了一會兒,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身著紅衣的公孫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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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哥哥!你回來了!”曉月看到他,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快步跑過來,語氣裡滿是驚喜。
趙雲笑著點頭,從懷裡取出雲錦和銀簪:“這是徐州的雲錦,還有這支梅花簪,給你的。”
曉月接過雲錦和銀簪,臉頰微紅,輕輕撫摸著簪頭的梅花,聲音細若蚊蚋:“謝謝子龍哥哥……我很喜歡。”
兩人站在梅花林裡,陽光透過枝乾灑下來,落在他們身上,像一層溫暖的光暈——亂世裡的兒女情長,雖短暫,卻足夠照亮彼此的路。
三、關中亂:李郭專權欺漢主詔書難出長安城
就在趙雲回到幽州的同時,關中長安的皇宮裡,正上演著一場“權臣欺主”的鬨劇。
漢獻帝劉協坐在龍椅上,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攥著龍袍的衣角。殿下,李傕、郭汜身著鎧甲,帶著一隊士兵,凶神惡煞地站著——他們剛因“分配糧草”的事吵了起來,竟直接帶兵闖進宮裡,讓漢獻帝評理。
“陛下!郭汜私吞糧草,克扣士兵軍餉,您快下旨治他的罪!”李傕指著郭汜,大聲嚷嚷。
“胡說!是你李傕搶占民宅,強搶民女,還好意思說我!”郭汜也不甘示弱,對著漢獻帝喊道,“陛下,您快下旨,讓李傕把搶來的東西交出來!”
漢獻帝看著兩人,嘴唇動了動,卻不敢說話——自董卓死後,他就成了李傕、郭汜的傀儡,朝政被兩人把持,連出宮都要經過他們同意。之前他想下旨讓曹操、袁紹來長安勤王,詔書剛送出宮門,就被李傕的人截了下來,還差點被他們廢黜。
“陛下,您倒是說話啊!”李傕見漢獻帝不吭聲,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語氣凶狠,“您若不判,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