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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迷茫尋路·玉佩牽念(1 / 1)

193年秋·常山塢堡兗州邊境)

一、塢堡彆彆·迷茫難釋

常山塢堡的夯土城門在絞盤的吱呀聲中緩緩閉合,揚起的塵土混著秋日的寒霧,落在呂子戎的粗布短衫上。他牽著棗紅馬站在護城河外的石橋上,望著蘇婉兒抱著那袋發黴的麥種,跟著老嬤嬤融入塢堡內的流民隊伍——麥種袋的縫隙裡,夾著半片乾枯的梨花瓣,是廬江梨林的印記,還是他昨天幫蘇婉兒拾掇行李時,不小心混進去的。

“壯士大恩,我必把麥種種活,等弟弟回來一起守著!”蘇婉兒回頭時的聲音還在耳邊,呂子戎卻隻是攥緊了馬韁繩,說不出一句“保重”。這三天來,老仆張伯倒在雪地裡時伸出的手、絡腮胡被他一劍刺穿肩胛時的獰笑、蘇婉兒抱著麥種在亂兵中蜷縮的背影,像三枚燒紅的烙鐵,反複燙著他的心神。

他靠在棗紅馬的脖頸上,摸出腰間的鐵劍——劍鞘上纏著的桑綢已被血水和塵土染得發白,卻仍能摸到呂莫言織進去的“落英”紋路。去年在廬江梨樹下,莫言教他用桑綢纏劍時說:“綢軟劍硬,剛柔相濟才是護民的道理,彆學那些隻知劈砍的莽夫。”可他十天前在常山古道上,為了救蘇婉兒,還是憑著一股戾氣使出了《寒山劍譜》裡的“斷雲式”,劍刃完全出鞘,差點把絡腮胡的頭顱劈下來。

“剛柔相濟……我連剛柔都分不清了。”呂子戎喃喃自語,指尖劃過劍鞘上的裂痕——那是與絡腮胡纏鬥時,被對方的柴刀砍中的。他運起三分內力,指尖貼著裂痕遊走,想起趙雄教他練劍時的話:“子戎,劍要留三分力,一分護己,一分護人,最後一分,是給‘悔’留的。”可那天他根本沒留力,隻想著“殺了這個惡人,蘇婉兒就安全了”,直到看見絡腮胡口袋裡掉出的半塊給孩子的糖糕,才猛地驚覺自己殺的,也是個有家人的“人”。

棗紅馬似是察覺到他的躁動,用頭蹭了蹭他的胳膊,馬鬃掃過他胸口的梅花玉佩。呂子戎吸了口氣,翻身上馬,沿著塢堡外的官道漫無目的地走。兩裡開外有個臨時集市,是塢堡流民自發形成的,幾個賣乾糧的攤子支在老槐樹下,修農具的鐵匠爐裡火星四濺,三個流民坐在牆角曬太陽,手裡的粗餅啃得小心翼翼,餅渣掉在地上,立刻有野狗湊過來舔食。

他跳下馬,在最角落的胡餅攤前坐下:“老板,來兩個胡餅,多加些芝麻。”

攤主是個瘸腿的漢子,遞過用粗紙包著的胡餅時,歎了口氣:“壯士看著像練家子,是從南邊來的吧?可彆往徐州方向去,曹大人的兵殺瘋了。”

呂子戎咬了口胡餅,芝麻的香混著胡餅的粗糙,卻壓不住喉嚨裡的發堵:“曹大人不是在壽張編青州兵,說要‘安流民、定兗州’嗎?怎麼會屠徐州?”

“還不是為了曹老太爺!”旁邊修鋤頭的老者放下手裡的銼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聽說曹老太爺從琅邪往兗州搬,陶謙特意派了張闓護送,結果那廝貪財,半道上殺了曹老太爺一家,卷著金銀跑了!曹大人紅了眼,說‘徐州人皆可殺’,青州兵進了彭城,見人就砍,連吃奶的娃娃都沒放過!”

“陶謙沒派兵攔?”呂子戎追問,手裡的胡餅已經捏得變形。

“攔了有什麼用?”老者搖了搖頭,“陶謙都快七十了,手裡的兵都是臨時湊的,聽說已經派人去青州找田楷、劉備求援了,可彭城到郯城就一百多裡,曹兵的馬快,怕是等不到援兵就……”

呂子戎猛地站起身,胡餅掉在地上。他摸出鐵劍,下意識地演練了半招“寒山劍譜”的“流雲式”,劍鞘帶起的風掃落了攤邊的幾根乾草——這招是趙雄教他的“護招”,本是用來撥開敵人兵器,可他上次卻用它刺穿了絡腮胡的肩胛。壽張城外曹操哭鮑信時的悲戚、“嚴明軍紀”的承諾,與青州兵屠徐州的傳聞重疊在一起,像一把鈍刀,割碎了他最後一點“明主可尋”的幻想。

二、酒肆聞訊·玉佩溫心

呂子戎在集市上逗留了三日。白天,他跟著流民們用鋤頭修整塢堡外被暴雨衝垮的田埂,幫鐵匠拉風箱鍛打農具——打鐵時,他總會想起呂莫言在廬江用木工刨子刨棗木槍杆的模樣,莫言說“器物要趁手,才能護人得力”,可他手裡的鐵劍,卻連“護誰”都沒分清。晚上,他就住在集市旁的破廟裡,對著篝火發呆,偶爾拔出劍,卻隻是反複擦拭劍鞘上的桑綢,不敢真的演練招式——他怕一運內力,就想起絡腮胡臨死前的眼神。

第四日清晨,他幫塢堡守將把最後一袋糧草扛上城頭,剛要下城,就被修鋤頭的老者拉住了:“壯士,跟我去喝口熱的暖暖身子,前幾日說的話,還沒跟你嘮透。”

呂子戎看老者手裡提著個酒葫蘆,知道推脫不過,便點了點頭,跟著他往集市西北角的“老槐酒肆”走。酒肆不大,隻有四張木桌,三個獵戶模樣的漢子正圍坐在靠窗的桌旁,低聲聊著什麼,腰間的獵刀和背上的弓箭,透著股江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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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兩碗高粱酒,一碟醬豆!”老者把葫蘆往桌上一放,對著掌櫃喊了一聲,轉頭對呂子戎說,“這幾個獵戶是隱落山來的,常年在山裡跑,知道的事多。”

呂子戎剛端起酒碗,就聽見一個獵戶說:“要說當今槍法最神的,還得是隱落山的童淵先生!當年在隴西,他就憑一根棗木槍杆,把一百多個山賊逼得棄械投降,沒傷一人!”

“可不是!”另一個獵戶接話,“我表哥去年在落馬坡打獵,看見童先生教山民練槍,那‘百鳥朝鳳槍’的起手式,槍尖挑落梨花,花瓣都不帶沾粉的!先生還說‘槍是護命的,不是爭功的’,誰要是想學槍殺人,他扭頭就趕!”

“那張繡、張任不都是他的徒弟?現在不也在諸侯麾下打仗?”第三個獵戶問。

“那是他們自己選的路!”第一個獵戶急了,“先生早說過,‘徒弟出山門,路要自己走,但若敢用我教的槍屠百姓,我必親手廢了他的槍術’!”

“童淵?”呂子戎手裡的酒碗猛地一頓,酒液濺在手指上。他下意識地摸向胸口的梅花玉佩,玉佩的溫度透過粗布傳來,像李雪梅當年遞給他艾草汁時的指尖觸感——那是在荊襄的梨樹林裡,他練劍磨破了手掌,雪梅姐坐在青石板上,用艾草汁給他敷傷,一邊纏布條一邊說:“子戎啊,趙雄教你劍,是讓你護人,不是讓你逞凶。以後要是遇到我家子龍,多幫襯著點,那孩子練槍時總急著求快,你讓他多看看梨花怎麼落的,槍要像花瓣一樣輕,才傷不了無辜。”

玉佩在掌心發燙,呂子戎的眼前浮現出趙雄的模樣——雪梅姐死後,趙雄把這枚玉佩塞給他,說“雪梅最疼你和子龍,這玉能護著你們”,然後就帶著雪梅的牌位回了隱落山,再也沒碰過劍。他又想起去年在壽張,流民說公孫瓚麾下有個叫趙雲的將軍,單騎護著數百流民從袁軍陣中突圍,槍尖挑飛敵箭,卻從不傷投降的士兵——那一定是趙雄的弟弟子龍,一定是雪梅姐說的那個“性子直卻心善”的孩子。

“老丈,”呂子戎抓住老者的手,聲音有些發顫,“您知道童淵先生在隱落山具體在哪嗎?我想求他指點一個人。”

老者愣了愣,指了指西北方的山巒:“往隱落山深處走,過了‘鷹嘴崖’就是落馬坡,坡上有間茅廬,門口種著三棵梨樹,那就是童先生的住處。隻是先生脾氣怪得很,去年有個諸侯派了使者帶著黃金來請,他直接把黃金扔進了山澗,說‘金能買命,買不來護民的初心’。”

呂子戎站起身,從腰間摸出一串銅錢放在桌上——那是他護送蘇婉兒得到的酬勞,還沒動過。“這酒錢我來付,”他對著老者深深一揖,“另外麻煩您幫我給塢堡的蘇婉兒帶句話,說她的麥種裡混了梨花瓣,等春天發芽了,就像廬江的梨樹一樣,能擋風雨。”

說完,他快步走出酒肆,翻身上馬。棗紅馬似是感受到他的急切,長嘶一聲,四蹄翻飛,朝著隱落山的方向疾馳而去。風裡帶著酒肆的高粱酒香和遠處的硝煙味,可呂子戎心裡的迷茫,卻像被玉佩的溫度熨平了些——他不知道童淵會不會見他,不知道趙雲什麼時候能來,可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找到童淵,幫子龍學好能“護民”的槍,不辜負雪梅姐的托付,也對得起趙雄放下的劍。

三、途遇烽煙·初心重定

離開集市約莫十裡地,就到了兗州與常山的交界處。官道旁的驛站牆塌了半邊,殘牆上貼著一張泛黃的告示,幾個流民圍在那裡,看得直抹眼淚。呂子戎勒住馬,翻身跳下,撥開人群走了過去。

告示是曹操的親筆,朱砂寫的標題格外刺眼:“討伐陶謙檄文”。正文裡細數陶謙“縱部將殺吾父、縱流民擾兗州”的“罪狀”,末尾更是用加粗的墨字寫著:“凡斬陶謙首級來獻者,賞黃金千兩、封萬戶侯;凡助陶謙抵抗者,誅三族!”

“這叫什麼道理!”一個穿補丁棉襖的流民哽咽道,“我家就在彭城,陶謙大人去年還開倉放糧救過我們,張闓殺曹老太爺,關我們老百姓什麼事?”

“亂世哪有道理可講!”另一個流民歎了口氣,“我侄子從彭城逃出來說,曹兵進城那天,把百姓往泗水趕,河裡的屍體堆得像堤壩,水都流不動了!我嫂子抱著三歲的娃躲在柴房,還是被搜出來……”

呂子戎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胸口的玉佩燙得他發慌。他下意識地抽出鐵劍,劍鞘對著告示的“誅三族”三個字輕輕一挑,那張紙就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這招“梨枝挑”是他在廬江教流民的防身招式,本是用來撥開農具,此刻卻成了他發泄憤怒的方式。他想起趙雄教他“斷雲式”時說:“劍出鞘要麼護人,要麼自保,彆為了氣勁亂揮。”可現在,他真想一劍劈了這張寫滿殺戮的告示。

“壯士,您要是有本事,就去救救徐州的百姓吧!”穿補丁棉襖的流民抓住他的胳膊,眼裡滿是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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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子戎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他放下劍,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內力:“我去隱落山求一位先生,他能教出護民的槍法,等學好了,我們就去徐州。”

就在這時,驛站旁的幾棵老槐樹下,四個麵黃肌瘦的漢子正圍著一張“青州兵招募令”猶豫——上麵寫著“凡投軍者,每日發糧二斤,戰死賞棺木一口”。“家裡還有老娘和娃,不投軍就得餓死。”一個漢子咬著牙說。

“彆去!”呂子戎走過去,攔住他們,“曹兵在徐州屠城,你們去了,就是幫著殺無辜百姓,就算活下來,良心也不安。”

“那我們怎麼辦?”漢子紅了眼,“塢堡不收我們,又沒地種,總不能看著家人餓死!”

呂子戎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想起廬江時教流民的基礎防身術。他撿起一根掉落的槐樹枝,遞給漢子:“我教你們一招‘護門式’,雙手握枝,腰要穩,遇到亂兵能擋一下。”他演示著紮出馬步,樹枝橫在胸前,“往南走五十裡,有個‘桃花塢’,那裡的守將是趙雄的舊部,提我的名字‘呂子戎’,他會給你們安排種地的地方。”

漢子們半信半疑,卻還是跟著他學了起來。呂子戎手把手地調整他們的姿勢,看著樹枝在他們手裡漸漸穩當,心裡忽然亮堂起來——護民不一定非要找明主,不一定非要學絕世武功,哪怕隻是教一個防身招式,指一條活路,也是在做對的事。

等漢子們朝著桃花塢的方向走去,呂子戎才翻身上馬。他運起三分內力,朝著徐州的方向遠眺——雖然看不清城池,卻能隱約感受到風中傳來的悲戚氣息。他摸出梅花玉佩,貼在唇邊:“雪梅姐,趙大哥,我知道該怎麼走了。護民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是一步一步,用劍也好,用樹枝也好,隻要不放棄,總能守住些什麼。”

棗紅馬的蹄聲在官道上回蕩,像在應和著他的心聲。遠處的隱落山已隱約可見,山巒間的雲霧繚繞,卻擋不住他眼裡的光——他要去落馬坡,找童淵,幫子龍,也要守住自己的初心,像廬江的梨樹一樣,在亂世裡紮下根,為流民擋一陣風雨。劍鞘上的桑綢在風中飄動,與胸口的玉佩相互映襯,成了這迷茫亂世裡,最堅定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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