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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易京殘燼·梅痕迷蹤(1 / 2)

199年冬·常山塢堡易京樓)

一、烽火傳訊·心懸幽州

199年的冬雪比往年早了半月,鵝毛大雪裹著隱落山的寒風,壓彎了常山塢堡的梨樹枝,枝椏上的積雪像掛著串串白玉,卻壓不住塢堡裡的煙火氣——陳婆婆在茅廬裡熬著蕎麥粥,灶膛裡的桑枝燒得“劈啪”響;雷虎帶著青壯在塢堡外加固戰壕,手裡的桑木哨棍裹著防滑的桑絲,每敲一下凍土,都帶著“沉勁”,是呂子戎教的“護壕術”,怕戰壕塌了傷流民;紀綱則在梨桑學堂的空地上,教少年們練“聽風辨位”的基本功,他把桑籽撒在雪地上,讓少年們蒙眼用木槍挑,挑中三顆才算過關,“將來遇著亂兵,聽聲辨位才能護自己、護彆人”。

小石頭舉著銅鑼,蹲在望哨台的桑木架上,紅棉襖的衣角被風吹得翻飛。他時不時踮腳望向幽州的方向,手裡攥著半塊梨乾——是呂子戎臨走前給的,說“看到幽州來的流民,就把梨乾給他們,讓他們知道咱們是自己人”。這半個月,幽州的消息斷了,他總怕曉月姐姐出事,夢裡都在敲銅鑼喊“曉月姐姐回來了”。

“趙壯士!冀州來的流民到了!”望哨台下的流民王二扯著嗓子喊,聲音裡帶著急意。趙雲剛在寒潭邊磨完槍,龍膽亮銀槍的槍尖在雪光下泛著冷潤的光,槍尾紅綢沾著冰碴,卻依舊精神。他放下磨槍石,快步往山道入口走,雪地裡的腳印深而穩,是“定槍式”的步法,每一步都踩在實處,怕滑到傷著人。

山道口,三個衣衫襤褸的流民跪在雪地裡,凍得嘴唇發紫,為首的老者懷裡緊緊抱著一塊燒焦的木牌,木牌邊緣蜷曲,上麵還能辨認出半個“公孫”字樣,炭黑的紋路裡嵌著未燃儘的桑絮——是幽州常見的桑木牌,公孫瓚的部將常用這個做標識。

“易京……易京樓沒了!”老者老淚縱橫,枯瘦的手攥著木牌,指節泛白,“袁紹的兵攻破易京,放火燒了城,公孫將軍……將軍他縱火自焚了,整個城都燒得隻剩斷牆!”

趙雲的心猛地一沉,手裡的龍膽亮銀槍“當啷”一聲撞在石階上,槍尾紅綢晃了晃,抖落冰碴。他想起去年深秋,公孫曉月寄來的梅花標本,油紙包上用娟秀的字跡寫著“易京梅林已栽,待雪落時,邀子龍哥哥共賞”;想起她托貨郎捎來的槍譜碎片,上麵是她改的“護民槍式”,注著“回馬槍可繞著流民轉,彆傷著人”;想起在幽州梅林教她練“定軍式”,她總說“子龍哥哥的槍裡有溫度,能護著梅花不折”——那個總把“護民”掛在嘴邊的姑娘,此刻難道真的……

“公孫姑娘呢?”趙雲蹲下身,雙手按住老者的肩膀,聲音發顫,卻努力穩住力道,怕捏疼老人,“公孫瓚的女兒,公孫曉月,她怎麼樣了?城破的時候,她在哪裡?”

老者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呼出的白氣很快消散在風雪裡:“不知道啊……城破那天亂得很,袁軍到處燒殺,公孫將軍的家眷大多沒逃出來。不過有兩個流民說,看見個穿白衣的姑娘,帶著四五個孩童,往北門跑,好像還提著杆長槍,槍杆上纏著桑絲……也有人說,那姑娘被袁軍追上了,沒了蹤影。”

議事屋裡,燭火搖曳,把趙雲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牆上的“護民”二字上。雷虎攥著桑木哨棍,指節捏得發白;紀綱把木刀放在桌上,刀背貼著桌麵,不敢出聲——他們都知道,曉月在趙雲心裡,不隻是朋友,更是同守“護民”初心的知己。

“子戎兄不在,塢堡就拜托你們了。”趙雲突然開口,伸手摸了摸胸口的梨紋玉佩——是呂子戎臨走前給的,玉質溫潤,刻著梨花紋,和曉月的梅花玉佩能拚在一起。他站起身,把龍膽亮銀槍往背上一背,槍尾紅綢垂在身後,“雷虎,你管農桑和聯防,戰壕加固後,在周邊埋些桑木樁,防散兵偷襲;紀綱,你守望哨台,教少年們練‘梅枝信號’,遇到幽州流民就比三瓣梅,問曉月的消息;小石頭,你幫陳婆婆照看學堂,若我十日不回,就當我……去深山找流民了,守好塢堡便是。”

“不行!”雷虎急得站起來,桑木哨棍“篤”地戳在地上,“袁紹剛占冀州,易京到處是袁軍散兵,你一個人去,太危險!要去咱們一起去,多個人多份力!”

“我有槍,有寒潭練的‘穩勁’,不會有事。”趙雲按住雷虎的肩膀,語氣堅定,“曉月是為護流民才可能遇險,我不能不管。若我帶太多人去,塢堡空虛,散兵來了,流民怎麼辦?咱們守塢堡,本就是為護民,不能因私廢公。”

次日清晨,雪小了些,趙雲換上一身素色粗布衫,外罩件舊棉袍——是李雪梅當年織的,保暖還耐臟。他從懷裡掏出三樣東西:曉月寄來的梅花畫卷在桑絲布裡,怕折了)、自己擦槍的桑綢帕子帕角繡著小小的“趙”字)、還有半塊磨槍石童淵留下的,能當信物),都仔細折好,貼身藏在棉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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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頭抱著他的腿,眼淚掉在雪地上,凍成小冰晶:“趙壯士,你一定要把曉月姐姐帶回來!我還等著她教我畫梅花,教我練‘護梅槍式’呢!”

趙雲摸了摸小石頭的頭,從懷裡掏出那半塊梨乾,塞給他:“等我回來,咱們一起在梨樹下種梅苗,讓曉月教你畫。若我十日沒回,你就把梨乾分給幽州來的流民,告訴他們‘常山塢堡有飯吃’。”他翻身上馬,白馬是呂子戎留下的,溫順耐走,踏在積雪上,留下一串整齊的馬蹄印,像一條扯不斷的牽掛,往易京的方向延伸。

二、易京殘垣·三說迷蹤

疾馳三日,趙雲終於抵達易京。昔日的幽州重鎮,如今隻剩一片殘垣斷壁:燒焦的木梁橫七豎八地堆在地上,有的還冒著青煙;斷牆上的箭簇鏽跡斑斑,刀痕深可見骨;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和血腥的氣味,雪落在廢墟上,很快就被染成灰褐色,踩上去黏糊糊的,像踩在碎心上。

他牽著白馬,槍尖斜指地麵,小心翼翼地在廢墟中穿行——每走一步,都用槍尖探探腳下,怕踩著流民的屍體,也怕掉進袁軍挖的陷阱。“曉月!公孫曉月!”他的喊聲在空蕩的廢墟中回蕩,卻隻有寒風回應,卷起地上的碎紙,其中一張還能看見“護民”二字,是曉月教孩童寫字的桑皮紙。

“這位壯士,彆喊了,這裡沒人了。”一個蹲在廢墟旁撿木炭的老流民顫巍巍地站起來,手裡的炭棍裹著布,怕凍手。他頭發花白,臉上有一道刀疤,從額頭延伸到下巴,是袁軍砍的,“袁紹的兵燒了城就往冀州去了,活下來的都逃到深山裡了,這裡隻剩些死人骨頭。”

趙雲蹲下身,從懷裡掏出一塊麥餅——是陳婆婆烤的,加了梨乾,還熱乎著,遞到老流民手裡:“老丈,我問您,您見過一個穿白衣、帶流民孩童的姑娘嗎?她叫公孫曉月,是公孫瓚的女兒,槍杆上纏著桑絲,腰間掛著梅花玉佩。”

老流民接過麥餅,咬了一大口,麥香混著梨乾的甜味在嘴裡散開,他眼眶一紅,歎了口氣:“公孫姑娘?我倒是聽過三個說法,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您說,我都聽著。”趙雲往前湊了湊,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槍杆。

“第一個是從袁軍小卒嘴裡聽的。”老流民壓低聲音,往四周看了看,“說袁紹破城後,見公孫姑娘長得好看,又會使槍,就想收為妾室,派了五十個兵把她綁了,往冀州方向去了。有人還說,姑娘一路上都在罵袁紹‘亂臣賊子’,不肯吃飯,袁軍就用鞭子抽她。”

趙雲的心一緊,指節捏得發白,槍杆上的龍紋仿佛都在發燙——他不信曉月會屈從。那個在幽州塢堡,為了護一個流民孩童,敢用槍杆擋袁軍馬刀的姑娘,寧死也不會依附亂臣。他摸出懷裡的槍譜碎片,指尖拂過“護民不護賊”的字跡,心裡更堅定:“這不可能,曉月不會屈從。”

“第二個說法,是幽州的老鄰居說的。”老流民又咬了口麥餅,聲音沉了些,“說城破時,公孫姑娘帶著五個孩童往北門逃,剛出城門,就被袁軍的騎兵追上了。袁軍小卒見姑娘長得美,就想輕薄她,姑娘寧死不從,從懷裡掏出短劍,對著常山的方向,自刎了……有人說在北門的梅樹下,看見過一件染血的白衣,上麵還掛著梅花玉佩的碎片。”

趙雲的眼眶發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沒掉下來。他想起曉月寄來的畫裡,北門梅林的雪景,白衣姑娘站在梅樹下,手裡握著槍,題著“願君槍護萬民安”;想起她曾說“若有一天我死了,就把我埋在梅樹下,看著流民安穩”。他用槍尖挑開北門廢墟的積雪,果然看見幾株燒焦的梅樹,樹旁的雪地裡,還留著一塊染血的布片,是白衣的料子,上麵繡著半朵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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